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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篇:埋葬冬天

“你……”听到那句‘我等你’,柔玉的心一颤。沉默了一会儿,一想到潘冬腾做的那些事,她就是一阵气愤,在心里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抬起头冲着陈锋源道:“好!我和潘冬腾的关系会有个了结的,你等我。”

“好,等你一万年……”听到柔玉说的,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恋人,心里别提有多甜了,这个回答也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话了,他可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啊,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陈……”看到眼前这个羞涩的少年,柔玉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之后的一段时间,绝对是陈浩南上初中以来——不,是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可是,好景不长啊,在真正确认了那件事后,瞬间就感觉自己的世界毁灭了,单纯的他以为能够和柔玉永远在一起,可是,她还是离开了。从那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

在初一下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也就是2011年6月,他甚至还用刀片在手背上刻了一个“恨”字,占了整个手背,因此,在他的左手上留下了那个疤。“恨”永远印在了手背上,刻在了心中。

恨,是恨柔玉的离去,还是恨他的出现,或者是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又或许是恨自己的无能?这些,他也不是全明了。

早前的经历(以后会讲)让他的性格很怪,以至于不愿与人交流,不管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独自承担,即使是柔玉的离去,他也没有去把她追回……这一藏,就藏了两年半,两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年半陈浩南过得很是痛苦……

此时,陈浩南的脸上已有两行泪水,风衣是敞开的,里面的白色长袖已经被泪水打湿。

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经放在桌子上的“绿色忧伤”,又是一口干了……

“你恨我吗?”这句话还在心中回荡,虽然没有亲眼见面,只是用聊天软件说的,但是那段对话依旧是挥之不去:看到那条消息,陈浩南的心跳又在加快。

“为什么这么说?”陈浩南感到意外,想不明白柔玉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恨不恨我?”

“有一点点……我不知道究竟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恨你多一点。”

“既爱又恨?”

“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还喜欢我吗?”

“嗯。”

“你喜欢我哪一点?”

“我也不知道,只是见不到你就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一点,确实体会到了。

“可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

……

琼,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些?至今你还没告诉我原因,你到底和潘冬腾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服务员!”陈锋源又叫来了服务员,“我能不能点首歌?”

“当然可以,不知道这位帅哥要点哪首?”服务员面带微笑,回答道,在这里是有这个条件的,只要不破坏酒吧的规矩,点首歌是可以的。每个来到这里的人,多少都是因为情伤,唱歌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吧。

“《冬天的秘密》。”陈浩南缓缓的说道,话语中尽显忧伤,他那双棕色眸子中,流露出的也只有忧伤。

服务员说了句“好,请稍等”就转身朝着中央走去,陈浩南萧瑟的身影也跟在后面。服务员在CD前选好歌曲后就回到了吧台,儿陈浩南则是拿起了麦克。

“在座的各位,对不起,打扰下。”响起了陈浩南略带忧伤的声音,“我只是想唱首歌,我的声音可能不是很好听,肯定会对你们有所打扰,但请你们能够理解,多谢了!”最后鞠了一躬,才按下了播放键。

而在下面坐着的陌生人,听到陈浩南这么说,有的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又继续沉浸在酒中了,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开始注意这个人了,他们倒是想听听他能唱成什么样,这些人里,不乏有些女性。

在靠着窗户的一个位子,坐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裤,上面是一件灰色的带帽长袖。到这来的人都是因为心伤,她也不例外。桌子上已经有七八个空杯子,她手里正拿着一杯呈红色的酒,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但是依旧能从那双眸子中看出她藏在心中的痛……

双眼盯着手中酒杯里的酒,仿佛看到了那些美好的过去,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苦涩,那是自嘲的笑,眼中的泪水就这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随着音乐的响起,陈浩南收起了烦躁的心,缓缓向台下走去。

“取暖回忆,回忆无香,有阳光,还感觉冷……”第一句唱的很平常,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其他人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一直看着陈浩南。

“我站在分隔岛上,没有方向,不想回家。”随着音乐的响起,随着歌声的带入,陈浩南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柔玉的身影……此刻的他一片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

在唱到“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的时候,陈浩南的脑海中已经全是柔玉的身影,都是与柔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少,却是那样的精彩。

第一次来到学校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异性,也是第一个认识的异性,更是自己从豫州省来到石门后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异性!

第一次看到她微笑,是在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吧,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

第一次看到她流泪,是那个课间的意外,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是很难受。

第一次放学和她一起回家,已经是两年前了吧,那几天真的很开心啊。

第一次看到她生气,是一位周鹏的一句玩笑话,当时他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你太善良,你太美丽。我讨厌这样想你的自己,不屑此刻的我太感性与脆弱为邻,没有魂魄,化体温成冰。”想到了她的善良,想到了她的美丽,想到了她那双迷人色眼睛,想到她甜美动听的声音,陈浩南就感觉心里一酸。

不知不觉,陈浩南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歌曲的意境中。

“尴尬的我始终独自怀抱这个秘密,但朋友都说我太过犹豫……”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了男朋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他说说笑笑,而自己却承受着钻心的痛。

唯一值得我谈心的朋友,李天龙,他劝过我很多次,在这方面也帮过我很多,可是,因为我太多的担心,担心她不接受,所以一直都没能成功……

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

想到当初李天龙对自己说的话,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勇敢的去表白,可是自己呢,自己说了么?

“爱你我不能说,看你们拥抱甜蜜,谈笑自若,忍受逾期的伤心……”那天中午,我看到他抱着你,我以为那是羡慕,我以为那是嫉妒,我以为那是恨,我以为那是愤怒,是因为他而愤怒!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心痛……

没有直白的告诉你,我一直在忍着,这,真的好痛苦。泪自眼角滑落,滑过脸庞,最后落在了地上。

在台下原本还在独自借酒燃情的人,也被这歌声打动了,谁都能感受到唱歌的人心中的痛,这歌中带着多少的心痛。一个个都望向了陈浩南的方向,究竟是谁,歌声中竟夹杂着如此的心酸?

或许是被陈浩南的歌声所打动,但更多的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而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个少女,此刻也在向着唱台走去……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唱到这,陈浩南已泪如雨下,没有向你表白,真的会遥遥无期么?真的会错过么?身子不自觉的朝后扭了一下,模糊的双眼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那个身影也清晰起来,在场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初雨,此时,她已经将麦克握到嘴边。

“如果我说我必须爱你,答应给你比友谊更完整的心,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就该错过埋葬冬天的秘密……”这一句,多了一个轻柔的女声,这个声音里,同样也带着深深地痛。

在台下听着歌曲的人们,突然听到歌中多了一个女声,同样带着伤感的女生,有的是在寻找谁能唱出这么伤感的旋律?最后终于在唱台上找到了这样一个忧伤的女子,另外一些人则是完全沉浸在这伤感的歌声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多出了一个女声。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这被破坏的友谊,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就该错过,埋…葬…冬天的…秘……密……”

歌,终于是唱完了,陈浩南眼中的泪水,似乎凝固住了一般,年初雨也是泪如雨下。

所有人都被陈浩南——不,是被他和年初雨那悲情的歌声多感染,刚刚分手的那些少男少女,再也无法继续故作坚强下去,已经哭了一大片,甚至一个个的已经成了泪人。本来心里就受到了创伤,再让这悲伤的歌曲一带,就更加的心痛了,脆弱的心灵再也支持不住……

而陈浩南和年初雨依旧站在原地,两人彼此都看着对方,陷入了沉默之中。

“雨……”沉默了很久,陈浩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年初雨唱的那个人是他,而他唱的却是柔玉。

年初雨没有理会陈浩南,走下唱台,从陈浩南的身边走了过去,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抓起桌子上的“烈焰焚心”就朝嘴里灌去!

看着年初雨摇摇晃晃的身影,陈浩南心里一痛,他知道,她从来不喝酒,可今天却喝了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看到年初雨越加迷离的眼神,陈浩南的眼眶再次润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前。

“雨,别喝了!”看到年初雨这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好像被刀子狠狠的刺了一下!

可年初雨似乎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甚至都没有看上他一眼,就好像陈浩南是空气一样。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又拿起了另一杯,就要一口喝下。

“不要喝了!”陈浩南直接抢过那杯酒,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溅洒出来不少。

“不用你管,滚!”年初雨咆哮了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把陈浩南推倒在地!

那些依旧沉浸在歌曲中没有走出来的人们,都被这一声咆哮惊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刚才唱歌的那个忧伤的男子倒在了地上,而动手的,就是刚才唱最后两句的那个女孩,看到二人这样,他们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经历过这种事的他们也不会继续看下去,因为已经想到了结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帅气的少年走了进来,把所有的位置都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年初雨的身上,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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