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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俗行客

次日,待柳源醒来时,少年不在屋内。此时他身体已经恢复,便起身下床,穿好衣衫。“常儿,常儿?”他四处叫喊。

“哎——”外面的柳常边回应边疾步踏入卧房。柳源一看,柳常灰头土脸,衣衫脏乱不堪。“爹叫我做什么啊?”

柳源看他浑身脏乱,不禁皱眉。“常儿干什么去了,弄得这般狼狈?”

“今日要走了,我得去收拾一下家中之物。”能看得出,虽然此处盛景不再,但柳常对这里的一切还是十分怀念的。留几件器物在身,也好有个怀念。

在柳源眼中,柳常只是在忙活无意义之事。他无奈摇头叹息:“这是何必呢。带走又如何。有些东西,是带不走的。”

“可常儿带走的不是身,是念。”

带走念,念……柳源背过手去,头微微上扬,双眼轻合。“还是这句话,有些东西,是带不走的。”

柳常摇头苦笑:“我做不到,也不想像父亲一样哲思,因为我不想放下一些东西,包括,你曾漠视的家人。”

柳源轻声长叹。“也罢。为父既然失职,就不该此时再苛刻于你。随你。”

柳常把脸撇向窗外。柳源这时才注意到,柳常眼中蓄积泪水,但他在忍,因为柳常自小接受一种教育,男子是不能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的,哪怕是——自己的至亲。

柳源依旧漠视这一幕,就像多年前对儿子们那样。“换好衣服,带上干粮和你的东西,咱们该走了。咱们坐船前行。”

“嗯。”柳常对这里是多么不舍啊。

这时有一人却突然来访。屋外,传来一青年吆喝声:“老师,学生来看你了。”

趁父亲分神,柳常迅速抹一把泪,随后平淡说道:“爹,你的门生来探望你了。”

柳源瞥一眼儿子,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外。屋外,一白衣黑缘襕衫青年直立。

“素之,你来看老夫来了。”此人便是先前一直念叨的素之,曾是柳源的得意门生,算来也有多年不见。这次听闻恩师归来,特意赶来。

素之面向恩师,恭敬一拜:“听闻老师归来,特此拜访。可惜,过了晌午,学生就该离开县中了,故不能久留。”

“无事。今日我也会走。为师一切安好,你我又如同至亲,寒暄便不必了。”柳源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

素之也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老师,临走前送您一样东西。”说罢,从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一眉纹砚。“老师不爱财,这是众人皆知的。但此物只是学生的一片心意,望老师定要收下,莫要推辞。”

“既然素之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勉强收下吧。”柳源呈双手接过砚,十分恭敬。

“老师保重,恕学生不奉陪。”素之再次一拜,转身离去。待素之离去,柳源转向门内:“咱们走吧,常儿。”

二人走出大门。于柳常身后,柳源停下脚步,默默转身看向这里,不禁热泪盈眶。此生历经无数,唯独亲缘始终不善。他朝门而跪,一连拜三拜。将自己昔日的情与缘,悉数锁在这处居所,埋葬于庭院。

“爹……你在做什么……”待柳常回头时,被父亲这一举动震惊,愣了许久。

“我在忏悔,忏悔自己的过错。原谅为父,为父不是一个好父亲……”

柳常再也克制不住眼角的泪花,上前扶起父亲,二人四目相对。“爹!我知道你一直在乎我们,不要这幅模样,再让你的至亲心疼了好吗!你还有很多人值得爱!”柳常几乎是吼着说完这段话。

眼角噙泪的柳源勉强露出微笑。他意味深长地说:“常儿啊,你长大了。”

些许时辰后,二人江上泛舟,在船篷之内对坐交谈。

“常儿啊,为父曾对你说,男人不可对他人落泪。可笑的是,为父自己违背此言,还是当着你的面。”柳源脸上再次露出苦涩又显无奈的笑。

“唉。爹累了。此事不要再提及了。”柳常往包裹里摸索片刻,“我给爹吹箫……哦抱歉,我……”柳常发觉有些不对,连忙改口。若是爹听到箫声,怕是会再次落泪吧。

柳源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事,早该释然了。”

“常儿早些入睡,为父出篷夜观江景。”柳源留下这句话,掀开帐帘走出船篷。

江夜,安静祥和,江面清风徐来,波澜不惊。远处,万家灯火,若隐若现。皓月当空,寒光凌冽。此情此景,最是勾人苦愁情意时。

江夜平静,人们为何忧,为何愁?

不懂,不想懂,亦不需要懂。站在船外,心灵享受这一片没有喧嚣的时刻,多难得。

但是平静不下来。大量回忆再次浮现脑海中,头再次疼痛。一段回忆涌出。

“我柳源已向圣上请求革除官籍,史册里再也不会有我,诸位还要作何!”

面前围堵他的几个神官道:“柳大人就这样开脱了?我们众人可不解恨呢。”

“你们……难道要我死吗?”

回忆戛然而止,柳源头痛地抱紧头部,身躯摇晃不定。这段崭新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等等,我不是柳源其人吧?

一句句直刺软肋话交织杂乱出现在耳边。

“我无大罪……为何要我死……”

“说的对!家室就是累赘!”

“老朽不要连累自己的家人……”

“山儿尝了二十多年的苦……如今他苦尽甘来,求诸位别再难为他了……”

“冲我来,别难为我的爱妻。”

“常儿,别怪爹,爹对你冷漠,是希望你记恨我……”

脑袋有如撕裂般的疼痛,柳源面目狰狞,不由自主地吼叫:“啊啊啊!别折磨我了!”

众人口诛笔伐与自我忏悔交织,此时他隐约看到,面前有一身着白襕衫的青年,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此时柳源已是浑身虚脱,他软弱无力地冲此人念叨:“素之,救……救为师……”

柳源眼前一黑,瘫倒在船板上。

等柳源再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江上,那艘载着柳氏父子的小船上。

柳源几乎是被晃醒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柳常在摇晃并呼喊自己。艰难地从船板上坐起,脑袋依旧疼痛欲裂。他努力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并不清晰。

柳常满脸担忧,见到爹醒来,稍稍松了口气。“爹啊,你昨晚吓坏我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我在船篷里正要入睡,爹突然在外面痛苦嚎叫,吓我一跳,我急忙掀开帘帐,看到父亲捂着头倒下了。我当时吓坏了,以爹为遇鬼了,吓得我躲在船篷里不敢出声,一晚没睡好。直到天亮,我才敢出来。发现爹还活着,就想晃醒爹。”

听闻柳常说的这番话,不禁有些好笑。于是柳源便语气故作认真地回复:“常儿,你呀你。你说爹倒了,你不先上前看看爹活着没,自己先躲起来了。你不应该学那些有名的孝子,与为父同生共死吗。”

柳常低下头,羞红了脸颊。“常儿胆小怕死……让爹见笑了。”

“没事,爹逗你玩呢。”柳源露出慈祥的笑,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常儿,这世间没有真正的鬼怪的,鬼由心生,内心无鬼,就不会有鬼找上你。”

“况且,”柳源接着补充,“怕死乃人之常情,若人人不怕死,那么千百年来,人类怎么代代延续至今的呢。”

柳常追问:“那,爹怕死吗?”

听到这样的发问,柳源稍显犹豫。“爹有了山儿和常儿,你们平安长大,爹没必要怕死了。”他依旧是微笑相待。

“爹就会说些大道理。”柳常表面撅起小嘴不高兴,心里却感到十分温暖。“今天船就能靠岸了,要告别泛舟了。”

此刻,柳常发觉有些异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目光渐渐抬高至不远处的群山。“爹,你听——”

“听什么?”柳源并未差觉什么声音。

“仔细听,来自远山上的声音。”

柳源努力听着,隐约听到,远山传来悠扬婉转的竹笛声。“笛声,我听到了。”

“爹,这山上,有善吹笛之人?”

柳源坚决否认:“可据爹所知,山上除了一个灵思部,没有别处人家。而灵思部内,白日仅有善琴者,夜间仅有善箫者,不曾听闻有人白日吹笛。”

“那就是外来人了?”柳常恍然大悟。

“想必,是位到此来访的行客。”柳源若有所思。船逐渐靠岸。

江的那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的那头,是汪洋大海。而山海之间,有一处庞大的宫殿林园。虽然大气磅礴,这却不是皇家之所,而是九部之一的灵思部。瀚海波涛,群山雾霭,松柏,幽篁,荷池,灵思部特殊的环境,成为来访之人眼中的仙境。

此时,也正有一位黑色襌衣的青年,在翠松覆盖的一座山之间,通向山顶的狭隘青石板路上悠然前行。有时走累了,便挑一块光滑的大石块坐上,拿起手中的竹笛,吹起悠扬的曲子。群山回唱,林鸟黯然。

吹了不久,便放下竹笛,想着也快到山顶了。青年抬头远望,观赏云雾,倾听鸟鸣,顿觉心旷神怡。“四哥,我来找你了。”

攀至山顶,向四周眺望。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向前看去,那宫殿隐约可见。只需向前下山,便可至灵思部,找到自己要见的人。

想到这一点,青年就兴奋不已,不禁加快步伐。宫殿逐渐靠近。

不出所料,自己因为没有预约,没有文书,当然在宫殿门口就被拦住了。

“我兄长墨琊是这里的神官,作为他的至亲弟弟,我要见他。”青年诚恳地请求殿门二卫放他进入。

殿门二卫凑近脸颊,窃窃私语:“怎么又来了个冒充墨公亲戚的。这个月已经来了四个了,皆驱逐,至此都怒了。”

谈罢,二人原位站好。左侧的守卫问:“既然你说你是墨琊的弟弟,可有证明?”

“我兄长墨琊家中排行第四,家中称墨四郎,我是他的弟弟五郎,名叫墨珏。这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我四哥的。”

又是这套,守卫心想。“此事墨公时常说起,我们皆知。再者说,墨大人的家族,随便调查就能知晓这些,何足证明?”

“四哥擅长吹箫,他的五弟擅长吹笛。不信,我吹给你们听。”说罢便急忙做出吹笛之状。

“且慢!”右侧的守卫连忙喊停,“我们知道你能吹笛,也知道墨琊的五弟能吹笛,可是,这些事也能调查得来。所以,还是不能证明你就是他亲弟弟。”

那,那要怎么证明呢?青年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现,把手中的竹笛递给二人:“这笛子是墨琊兄长亲自给我做的,世上绝无二物。请二位大哥拿去给墨琊一看,便知真假。”

二人将信将疑地接过竹笛,准备回头进入宫殿中禀报,此时青年却突然补充一句话:“二位大哥,这笛子不值钱,但对我来说是无比重要至亲之物。求二位莫要私吞此笛,验完后务必交还于鄙人。”

这话讲的,把咱们当成什么人了,一把竹笛也会黑?于是二人没好气说道:“公子放心,部内不缺此物,况且部内纪律分明,不会私吞。”

昏暗的殿堂内,墨琊正襟端坐,于红木案前,案上除了笔与砚,还有两沓文纸,左侧的已写满文字。两侧深色棕木书架上摆放歪斜的文书,有不少翻开反扣于立书之上,想必定是经常翻阅。

他上身着有墨蓝色上襦,并有黑色衣缘;下裳为朱色裙,腰间系有素色大带,头戴黑冠,极像汉人的祭服。黑色长胡须,成熟的面容,麦色皮肤。此刻,正无人打扰,他在疾笔快书,而写好的文纸会放于左侧,用左臂压好。

此时,二守卫在外入报,门侍小吏拿过竹笛,转身进入殿中详细讲述此事。墨琊没放在心上,依旧低头书写,边写边问:“那把那支竹笛拿来一看。”

竹笛呈上,墨琊瞥一眼,霎时笔停。他放下笔,拿过笛子仔细端详,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那个久违的小标志。

真的是他。可他为什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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