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爷话语间，透过他的眼中依稀可以看出些许崇拜崇敬之色。
“不是吧！老伯，你可是地仙，就算那老乞丐有万般能耐，他始终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我按照脑中对老乞丐的印象，一字一句的说着。
“世人都羡仙，然世人并不知仙并不及人。”
也不知灶王爷是随口一说还是咋了，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
不过，他这一句却是颠覆了我的三观，常言道，修仙修仙问道。
作为世俗之人而言，修仙问道可不畏是终极的目标，可这会儿既然从灶王爷口中说出仙不及人。
我真怀疑这灶王爷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伯，你这话可是从何说起。”我不解的问。
“在世俗之中，有一种人可超越仙？而关中这位年三十会来你家取东西的人便是之一。”灶王爷继续道。
“不，老伯，那个老乞丐我见到过，他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而且我除了觉得他瘦弱之外，根本就与常人无疑。”我尽可能的辩解道。
“信则有，不信也罢。”
看上去灶王爷有些不耐烦。
我继续思索当日他来香油店的情形，沉思了几秒后又道。
“那老乞丐别的不行，不过这偷香油的技术倒是一绝。”
然而我这话一出，灶王爷就又开口了，不过这次他的神情略微有些激动。。
“什么，他来你家时知道那四个器皿的事了？”灶王爷问道。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当日那个老乞丐来我家时，可不就是摆明了说要打那四个器皿的主意嘛。
我看了灶王爷一眼，应着点头。
我这么一回答，灶王爷的神情一下子就散乱了下来，看上去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
其实我所说的事情也都是实情，当日那老乞丐来店里，可就是十足的冲着器皿来的。
“我本以为他来之目的是为了你母亲谭木华，现在看来，非也。”灶王爷略有感叹。
“为了我母亲？难道那老乞丐认识我母亲？”我疑惑道。
灶王爷点点头。
“我说过，当今天下，能知道你母亲谭木华行踪的有三人，而关中这位你自称为老乞丐的人就是之一，他岂能不知。”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哄的一下子。
记得当日老乞丐来店里只是提到过爷爷秦天牧的名字，可他并没有提及过母亲，若不是灶王爷说到，这如何能让我联想到。
若真如灶王爷所言，如此看来，这老乞丐还真是一个非同寻常之人。
明日便是年三十，这让我不经在心头重重的捏了一把冷汗。
想到这里我便又想到了一灯叔，爷爷曾说过，他会尽一切办法阻止住年三十来店里取东西的老乞丐。
而爷爷所说的尽一切办法，其中就包括的有一灯叔，眼看年三十将近，一灯叔不知所踪，这如何不让我担忧。
“老伯，不知腊月二十四那晚，我曾让你一同带上天的魂魄，此刻亦在何方呢！”
灶王爷听到此，双眼一瞪，一双鼠目之中迸射出一抹淡淡的仇视之意。
“你这小娃，不提这一茬我还没有火气，都怪我当日贪杯，那魂魄接机顶替了我地仙之职，此刻怕是早已直上青天，享受着一年一度的恩赐了。”
顶替，灶王爷这话说的，我听得却是有些没太明白，不过言语之中还是在透漏喝酒误事之举。
难不成一灯叔真是顶替了灶王爷，此刻已经上了青天。
灶王爷见我心生质疑的处在那里，便再次强调了一遍。
他说本来上青天之人应该是他，而因为喝酒延误了时辰，而一灯叔顺利成章的就去顶替了。
“那他何时才能回来？”我见事实已成定局便忙又问。
灶王爷摇了摇头，了表了叹息之意。
“青天虽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我知道那人是村里的祭师，他虽懂鬼怪之事，可仙神之礼他并不懂。”
“本来按照惯例，年三十是可以回来的，不过这得需要上天的是我，可当下上天的并不是我，所以他能不能回得来可都是个未知数。”
灶王爷言表感慨，听上去不像是随口一说，倒像是句句属实。
看到这里，我心里更慌乱了，本来灶王爷就说明晚来的人不简单，本以为通晓鬼怪之事的一灯叔可以帮我，可没想。
“老伯伯，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的那位朋友，他对我非常重要。”
灶王爷迟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便又道。
“他霸占了我的仙级，我何曾不想让他回来。然而，这件事情我确实是回天乏术。”
“其实鬼魂和仙魂的区别没有多大，若说是行家蒙混，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我想，此刻他应该已经在接受分配了。”
“什么，分配？老伯，你这话是何意。”我忙问。
听到分配二字，我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
“世间凡人千千万，自然所立门户也是千千万，而厨房灶台更不用说。”
“所以，青天使者规定，每家每户每两年受地仙灶王爷光顾一次，如此循环轮回。”
“今年我如期被轮回到此一年，所以啊！若说是明年，那自然就是花落别家。”
“老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灯叔顶替了你的仙级之后，明年会去别家任职。”通过灶王爷的话，我按照脑中的逻辑道。
灶王爷点点头，示意正是我所说的这个道理。
不过，他同时又表明，若是一灯叔没有能如预料中顺应天时地利，那他将会被青天使者处罚。
他表明，对仙级之位滥竽充数之罪，在青天可是会重罚的。
我一听到这里，心里再次一空，看来一灯叔的指望是没有了。
听灶王爷之言，一灯叔上天无非就两个结果，一个就是顺利顶替灶王爷仙级，一个则是被识破看穿。
但这两者的最终，似乎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吗？”我看着灶王爷叹息道。
灶王爷瞅了瞅我，沉思了片刻后又道。
“对于常人定是没其他选择，因为你并非常人，路是还有一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