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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辞掉苏州的工作前往另一座城市,我跟爸妈说了,跟大姐堂姐也招呼过。两个姐持以观望的态度,爸妈没太在意。苏州也罢,芜湖也罢,一年回家一趟,没两样。

术后,父亲已经和妈开始干活了,在纸厂晒板。凌晨三四点钟起床,夜里七八点钟回家,夏季则更早,完全是看老天的脸色。妈不会照顾人是生就的,工作煎熬得很,也十足辛苦人,二人体重一直在八十到九十之间来回盘桓。心疼他们,让不要干,便说:“挠一爪子吃一爪子,不干怎么办?”

他们就像栓在磨盘上的馋驴,为近在眼前的萝卜,一直打转永不停歇。

苏既然说给韩打了电话,那肯定是打了的。韩绝口不提,我也不愿主动去问,好似拥着公道自在人心的大义一样。我给韩说我念想的人一直是她,只是突然离开,有些放不下,而对她那份感情的纯粹,这时也百口莫辩了。苏给我过生日当晚没离开,我对韩撒了谎。

“一年才一次,那就开开心心过吧!”韩平静地说。

原说苏州国际博览中心的会议,十月二十一号韩没能来。大约,这期间也在省内跑了两次。

“乾一,你一天抽多少烟?”

“三天两包。”

“要戒,太多了!”韩说。

不出差的情况下韩一周休息两天。周末上午,她去看望了外公。婆婆过世了,老人鳏居多年。树倒根摧,还患有糖尿病。韩上午过去给老人浆洗些衣服,老人拉着外孙女的手百般疼惜的哭起来。韩晚上给我发来信息说起了这事,也发来微信表情包中哭泣的图片。我安慰她说:“你懂事,爷辈人疼孩子,咋不哭?含饴弄孙是一种情怀,你没成家,那多半疼惜你、是开心的眼泪!”

“外公说,他跟外婆一辈子没吵过架,也没红过脸,所以反复叮嘱我以后嫁人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

“是的。那样的一生真不易!”我说。

韩给我发来一张老人满是皱纹的双手照片。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韩问我。

“明白。”我说。

“你不明白!”韩不由分说的打断我。

莫非她觉得我不是情投意合的那个人?我没缓过神。

“三天两包烟,你觉得你体质非常好吗?如果有天两人有一个不在了,另一个人怎么办?”

我一阵心悸。“我答应你爱惜自己,可好?”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也说,猛一下戒不掉,我会尽量控制的。韩让我把这事时时记在心上,我答应她了。我穿着堂姐给我买的衣服让汤哥帮忙拍了照片,韩要,我就发给他了。照片看起来有些沧桑。不过身材我一直很自得。

我乘高铁从苏州神不守舍的离开了。

芜湖跟三年前有不少变化,当初破败不堪火车站显得无比派头。小栾临时有事,本说接车,结果发了一个地址让我找过去。下了高铁,我顺着楼梯口到二楼抽了支烟,顺便四下看看。人群顺着指示牌涌向一楼的出租车停靠站。天很阴沉,没有雨。右边一百米左右是个公交车站,四周少有人。有一阵子,陌生感空前的剥蚀我,叫我什么也观察不到。我心里在想跟苏说些什么让她知道我已经离开了。

一支烟抽完我也没想好跟苏说什么,然后到楼下排着长队搭乘出租车。三个保安守在护栏的出口,管控人流。上了车,我让司机把我带到飞翔路七十八号。

竟然是飞翔路,丰利门前的路叫飞鸟路,冥冥之中,对这种巧合我感到有些新奇。

“师傅这火车站什么时候建的?”我坐在后面问出租车司机。

“前年吧?”司机说。

我左右看看,这样过了两分钟。

“离我给你的地址路远吗?”

上坡路段,右侧是个小山包。

“很近,十来分钟就到了!来这里工作?”

“昂。”我说。

我闭上眼,直到司机叫我跟我说话。在飞翔路来回跑了两圈,司机下车到企业门前的保安室问询了两次才找到七十八号。天昏暗,我递上一根烟,司机欣然接受了,我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产业园门前下了车。

一进大门,左右两幢楼很陈旧,小栾打电话来让我在右面那幢楼的一楼大厅等一会。大厅里,贴墙摆着两个并在一起的长沙发,沙发对面有两个印着山水画的陶瓷罐。到处一个人没有,整幢楼像闲置很久的样子,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给苏发信息:燕儿,我走了!

“去哪了?”

我手一哆嗦,信息就发出去了。正后悔应当把该说的话一气说完,苏便发来信息问我。

“你知道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对不起!好好工作生活,这几天没打电话,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成熟一点,我不是可以一辈子宠着你的人。忘了我吧!”

信息还未编辑完,我拒接了苏两个电话;好像还没离开苏州似的,瞬间头疼。我把手机关机,正在这时,小栾抱着一个箱子走进这幢楼的玻璃大门。随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个高个子男人。小栾不到一米七的个头,挺着啤酒肚。他招呼我跟他走,说行李已经寄到了。这时我才看到正对大门的房门上贴着艾女郎服饰有限公司,内部空空如也。

我跟在后面向右转,走入光线顿时暗下来的楼道,小栾告诉我卫生间在楼道的另一头。走大约三十步的样子,他在右手边的玻璃门前停下拿钥匙开门,一边告诉我,我们公司名字叫“芜湖华弘精密机械有限公司”。玻璃门上贴一条红色胶带,镂空部分写的很明白。

打开玻璃门,左转又是一条光线更暗的通道,一溜四间办公室,第一间是空的——放着我行李箱和一个包裹,小栾开了第二间办公室门。空间比第一间小很多。这时光线大好,我们鱼贯进入,对面落地窗占一面墙。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尽收眼底。

小栾让我坐歇歇,告诉我那女人是他妈;我叫了声姨。小栾没说那男人是谁,他递一根烟给我,然后神秘兮兮的和那男人一边抽烟一边说话。方言一句也听不懂,那男人声音很小,最后打着手势比划两下他们就一起离开了。小栾回来,我和他将办公桌挪到落地窗中间,呈垂直角度摆好。小栾后来告诉我那人是个风水先生。我们闲聊几句,抽了支烟天就黑了。

目前公司就我们两个人,然后带上行李他帮我去万春西路旁边的小区找房子。有一家在七楼,一家在一楼,我选择住一楼。三室一厅,与人合租。房租水电费加在一起一个月五百五十块钱,交三压一,交了房租我身上只剩五百二十块钱,还有几个硬币。小栾走了,公司明天开业,让我八点半过去。他一直说太仓促了,什么都没准备,晚饭让我自己解决。

房子很小,一张一米宽的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不需要的东西房东帮忙都清了出去。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她向我要身份证复印件,我说有点累,明天再说吧。她说时间还早,她知道哪里有复印的,我懒得说话就跟她出去了。没走正门出小区,是个巷口,尽头断墙。她一条腿伸出去,然后坐在断墙上,拧了一圈。复印好,我让她把她手机号写在纸上,然后就去找地方吃饭。我方向感不好,找了半天才摸回去。

我把电脑摆到桌子上,衣服挂到了衣柜子里,铺好床,我就坐在电脑前喝着劲酒。小区大门前有家商店,我买了包烟。

八点了,我打开手机,看到苏十三个未接电话和汤哥的两个未接电话。我给苏回拨过去,我猜她一定又在闹。电话一接通,就听苏在嚎啕大哭。整天吵吵闹闹,她无非想跟我在一起。我说:“别哭了,早晚要分开的呀!”她哭的那样难以自持,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问:“乾一,你在哪里?——你回来!”等说完了,哭得更加伤心。苏一直在重这句话,我也止不住泪。“听话,别哭了,忍一忍就好了!”我说。可那节奏,说什么也插不进去。她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问,说什么都没用。

我迟迟疑疑挂了电话,平静下来,然后打给汤哥。汤哥说:“你别打电话,让她哭一阵子就好了!不到六点就过来,一直在哭。”

“你去给她买点饭,估计还没吃东西!”我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你把她的和我的号码都拉黑。她问你去哪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就打了两个。让她哭一阵子就好了!”汤哥说。

“你跟她说说话,哪也别去!”我交待说。

“我先去给她买晚饭啊。”汤哥说。

“别放葱姜蒜!”我说。

平时每次烧她的饭我肺都能气炸,普天之下哪个人不吃葱姜蒜,唯独她是个例外。

汤哥嘿嘿笑。

“我没开玩笑,她会干傻事的呀!她不走,晚上你哪也别去。劝劝她!”

“你要听我的,早早走了,哪有现在的事!”汤哥说。

“走了我去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一提,我又开始不自觉的重复这句屁腔。

“既然走了就不要担心了,在那好好工作!”

“给她说,为我这种人不值得!让她别干傻事!”

“知道了!你忙吧!”

挂了电话,我坐到桌前喝酒。九点多钟,韩发信息来问我到公司看了吗,我大致跟她说了,还拍了房间的陈设给她看。韩说,以前也住过这种房子。这房间斜对门是主卧,住一对夫妻带一个男孩,卫生间呈九十度位于两个卧室之间。另一个房间也住一对夫妻,他们两个孩子一直在客厅玩耍。等他们洗漱好,客厅没了嘈杂声,我才去洗漱。

外面在下雨。

十一月份气温已经降了,凉水冲洗后浑身紧绷着,脚底发热。我躺在被窝里和韩聊天,直到她困了要睡觉,我七上八下的还是跟苏打了电话。苏还在哭,还是问我在哪,还是哭着要我回去,说什么也没有用,插不进去话。听她哭,我也难受。愤懑至极,骂也没用。我睡了,透过窗户数着对面楼房的灯光一盏一盏灭掉。

半夜被子掉了几次,床才一米宽。但是没醒。被子盖久了热,不盖又冷,下星期就立冬了。

床是贴右墙置放的,半夜里翻身撞到墙上,我捂着脑门一下醒了。然后睁大双眼,左右黑漆漆的,左右不该是窗户吗?我纳闷极了,有好半天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什么地方。我打开手机,时间是三点二十四分。密码解锁后,拦截信息里也没有显示未接电话。

早上六点,闹铃一响我就醒了。我倚在床头给苏打电话,哭也哭够了,我想跟她说说话。等过了这阵子,心想心情平静下来就好了。电话接通,便听苏哽哽咽咽在哭,哑了嗓。我很吃惊,可她分明精疲力竭,那哭声听得我头皮一阵一阵发麻。电话挂了,我把她的“恨你如初”的微信号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然后打开灯,开了视频。

韩的QQ号是“念你如初”,她便来个“恨你如初”,什么事她都喜欢对着干。视频打开,“你在哪里?”苏哑着嗓子问。

“别哭了!”一看她浮肿的双颊,我瞬间难以自持。

“乾一,你回来!”她抽抽嗒嗒地哭。“哪有你这样的男人,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

“我给你说了,你能让我走吗?”我说。

“你回来!”说完她又开始哭。

“听话,别哭了!”我说。

“你回来!”

“我不在苏州了呀!”我无奈地说。

“你回来!”她又重一遍。

“你要是不听话,永远别想见到我!”我说。

“我听话。”

“别哭了!”

“我不哭!”苏乖巧起来说。

可是,她还在抽噎着。都说什么人哭了三天三夜怎么样,我不敢想。

“看那脸都肿成什么了,还能见人吗?去洗洗。”我说。

“等下洗,我想和你说会儿话。——你回来!”她嗲着音,末后又止不住地哭!

“别给我添堵,听话,别哭了!”

我烦得要死。

“我听话!”她擦一把泪说,萎颓已极看着我。

“昨晚吃饭了吗?”我问。

“没吃。”苏说。

“看你就像小孩一样。”我说。

“突然走了,谁心里能受得了!”

“听话!吃点东西,睡一觉,该上班上班。”

“嗯!”苏重重点了点头。

“你要想见我,就听话!”我又重一遍,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要把我拉黑!”苏要求。

“行!”我答应她说:“吃点东西,睡一觉。”

“嗯!”

“去吧!”

“嗯!”

“你听话,我就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该上班上班!”

“嗯!”

之后汤哥说,苏哭一夜,他恍恍惚惚也守一夜。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给我打电话。也说分手的人那么多,也没见哪个像我们。我心里很烦。

白天公司无事,说开业也不过是放些烟花炮竹;他们有讲究,连这也没让我掺手。小栾合伙人的弟弟送了两盆花来,之后便没其他人。六点钟我们去餐馆吃饭,苏打来电话说她没心情做任何事,满脑子都是我,然后又开始哭。我连吼带骂哄了她一会,也被纠缠的有些失魂落魄。我站在二楼窗口前,决定第二天换一张手机卡。

晚上吃饭倒有十多个人,大家举杯庆祝公司开业大吉,我也改口称小栾——栾总。大家都找我喝酒,敬称我代工。这么叫是给小栾面子,现在就我一个员工,奇货可居。我不跟任何人客套,只是喝酒吃饭,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说了我也不想知道。到宿舍才八点多钟,我有点醉。衣服没脱,倒头就睡了。

这时,老郑打来电话,问我走了吗,我说走了。当时什么事也没跟他说。他怪我走得匆忙,本说请我吃饭的。毕竟是我之前的领导,我不说,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一月二号正式上班,上午和老板去赛格商贸城配了一台电脑,下午叫人上门安装宽带后,我就自己呆在公司里。老板的合伙人在上海大陆电子上班,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安装办公软件之余,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我把办公室的陈设和窗外的景物拍了照片发给韩,韩说她喜欢视野开阔的落地窗。我说我也喜欢。

窗前铺一层网格状地砖,上面覆盖着些干枯的杂草,再往前是一溜紧贴栅栏的空地。空地里有三棵高大的杉松,还有一棵落光叶子的柿树。柿树上,两个红通的柿子孤零零挂在梢头。栅栏外,路两旁行道树四季常青。对面信号塔,直插云霄,两只喜鹊停在上面冲着天叽喳。

韩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每天留足三十分钟小憩是雷打不动的。傍晚,韩站在办公楼的窗口给我拍了一个夕阳的小视频,这时,芜湖已经笼罩在夜幕中了。

五点半,我锁上办公室门下班。走在路上,像失踪了一样。

小区分东区西区两区,小区正门向西有一排门面店。我到移动营业厅办了张卡,在沙县小吃解决了晚饭,回到住处就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电影。没多会,苏打来电话又哭着数落我,让我还她家,恨起来,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当初两个人怎么弄到一起的,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是我离开了她,而且,如果她因为我离婚了我也不能和她共同承担这个后果,她需要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说一千道一万最后都是我的错。我们吵得很凶,以前在一起不敢说,既然走了再说也没任何意义,我感到很后悔,那真的是把我憋极了。苏不买账,我说了也不是为了狡辩自己不负责任的事实,弄到最后还是我得向她道歉。

“那你回来行不行,再宠我一次好吗?你让我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苏最后说。

可是,那样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也不敢。

“我已经二十七了,燕儿!二十七了!我一无所有,算我求你,放手吧!”

“不答应是吗?——那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苏说完,挂断电话。

有一阵子我胆战心惊,很怕她做傻事伤害自己。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我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那感觉像还没离开苏州,那种烦恼也跟着我来到这座城市,充斥在每一口呼吸的空气中,一时间叫我尽失伴她走出这段阴影的想法。我删掉苏的联系方式,心想,如果她真因为我死了,那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她。

我打开电脑计划学习电气方面的知识,掂掇着重新开始,设法增加收入,我要在芜湖扎根。

第二天,挨近中午老板才来办公室,打开落地窗,座位从早八点到午后一点钟一直在阳光的照射下。中午饭,俩人出去吃自助餐,吃完饭他有事出去,我下午呆在办公室还是安装软件,一面心不在焉看小说打法时间。

上家公司已经把工资打过来了,我从支付宝上给老张转了三千块钱过去。入职压了一个月工资,我本以为有两个月工资才对。没人给我说,我也没问。末后我才想起父亲住院时,老板多给过一个月的工资。四千八,去个三千,去个工作餐,满打满算还落一千六。加上那五百,到下个月中旬总算不会挨饿。

隔壁两对夫妻每天烧饭,灶是同一个灶,各自的炊具,烧饭时间一前一后错开。烧饭当然节省些,吃的也舒适,可是竟连吃饭这种事也要讲究个先后,无论如何我是不愿去凑那热闹的。

八点多钟,大姐发视频来问我工作情况,堂姐也在线上。韩问我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迟迟不回,我给她打电话说手机号换了,并说在和两个姐视频聊天。韩说:“我也要!”我让她等我十五分钟,然后去洗澡,洗头,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洗漱后,我坐在桌前和韩视频。韩叫我亲爱的,但是表情很平静。我有点紧张,很开心。“你之前怎么没想过和我视频呢?”韩问我。

是啊,之前为什么没想起来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

“好吧!”韩微笑说。韩穿着睡衣坐在桌前梳头,侧着脑袋,把乌黑的长发拨在脸颊一侧,垂过胸前。韩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这之后,我们每天都联系,她方便的时候我们便开视频。

夜里,隔壁带俩孩子的小夫妻在咬耳朵,叫我想起当年在拉萨曲米路的一家小旅馆落脚所遇到类似的窘事了。翌日是个大晴天,门前,碧蓝的天空上镶嵌着触手可及的云朵,远处山巅上的一石一松犹如刀刻般的清晰,所有事物都那般真实而明晃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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