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炎感觉到肚子上沉甸甸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睁开眼,才发现是孟素染整个人都横过来了,两条匀称的长腿压到了他的肚子上。
“喂,喂。”他试着招呼了两声,但是孟素染并没有回应。他转头去看,发现她还在呼呼大睡,头发散乱,口水流了一大滩,牙齿还在咬自己的手指。
这副模样倒让他最后一点的绮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费力地把她的两条沉重的大腿推到一边,爬了起来。
已经是早上了,他先到取水平台上洗了洗脸,又找了个僻静的下风处解决了一下排泄问题。
回到树洞的时候,孟素染也刚刚起床。
“我睡相不太好,你晚上没被我打醒吧。”她打着哈欠,用手梳着头发。
“我睡得沉,没事的。”陶文炎微笑,虽然他被压醒了,但是也不算吃亏。
待她也去洗漱完毕之后,两个人吃掉昨天准备的早饭,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准备出发了。
想要生存,保证食物是第一位的。他们先来到了草原上,准备打点猎物。
一声尖啸从身后的龙栖木顶端传来,飞龙打算出来捕猎了。
两个人伏在草丛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草原上的角兽们,听到了飞龙的声音,不安地从四处聚集到了一起。
它们喘着粗气,甩动着尾巴,在草原上没有目标地缓慢游荡。
又是一声尖啸。
角兽们慌乱了。它们聚集起来就是寻求安全感的,但一个慌乱的群体并不能保证它们的安全。
它们用蹄子敲击着地面,长角四处乱挥,似乎想要在地面上刨出一个坑躲起来。然而它们那硕大的身躯,笨重的体型实在难以实现这个愿望。
最终一只角兽按捺不住,向着远方迈开了步伐。其它的角兽明知即使跑远,也很难逃过来自天空的利爪,但有一只角兽开始逃跑了,它们怕被落在后面被飞龙捕食,也纷纷迈开了步子,追随着前面的角兽。
更多的角兽跟着一起跑动,演变成了一场溃堤式的逃亡。
龙栖木上,飞龙吼叫够了,终于从茂密的叶子中跃起,向着高空飞去。
角兽们在草原上搏命奔跑,而飞龙就在高空中远远跟着,如同它们的牧羊人,驱赶它们走向更远的草地。
“我大概理解飞龙是在做什么了,它是故意去刺激角兽的,目的就是让它们跑起来,这样就能锻炼出更好吃的肌肉。”陶文炎说道。
“它真是个魔鬼啊,不仅要吃角兽,还要让它们拼命锻炼,减肥后再吃,太狠了。如果我是角兽,我宁可一动不动,等着被吃,遭受的痛苦还能少一点。难道它们没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逃,都是没有用的吗?”
“它们发现不了的。因为它们的逃跑是出于恐惧,身不由己地在逃跑。它们除了逃跑没别的选择,即使想停下来,飞龙肯定也会换个办法刺激它们继续跑。可惜,这么多角兽,难道就不能团结起来对付飞龙吗?它们有这么大的体型,虽然比起飞龙来还是小一点,但是如果能团结起来一起上,飞龙肯定是打不过它们的。”
“谁让它们那么怂呢?它们宁可一只一只排队等着去死,也不愿牺牲自己拯救同胞。食草动物的软弱性子向来如此。不管是飞龙,还是烈焰狼或是别的什么,只要死的不是它们自己,它们是不会去帮忙的。”
“也不是所有的食草动物都是如此。我在地球时代的纪录片里,就看过一些一群野牛团结起来对抗老虎的例子。”
“还好角兽并不是野牛。过两天陶罐烧好之后,我想找个方法打只角兽,拿来做罐头吧。一只角兽只够飞龙吃一天,但是足够咱们吃上一个月了。天天跑步的角兽,肉一定很有嚼劲。”
不久后飞龙抓着一只健硕的角兽,回到了树上。而其它的角兽被赶回来之后彻底放松了下来,在草地上扑倒,啃着鲜草休息。
两人都带着长矛和投石索,协作打了几只肥老鼠,回到龙栖木东南的小溪边,继续制作陶器。
陶文炎在溪水里洗了自己沾血的手,擦干之后捡起自己做的泥碗,敲了敲,泥碗“扑扑”地响。
“差不多晾干了,找些树枝烧了它们吧。”
孟素染把猎物放在溪岸上剥皮,说道:“你去找树枝吧,我想先处理一下猎物,一会儿就着烧陶的火好把它们烤出来。”
想要露天烧这种小型的陶器也是要动些心思的,陶文炎特意找了一些比较细的树枝。
他把干透的泥件放在地上,把它周围搭满树枝后再点火。这样陶器在烧制的过程当中能比较均匀地受热,也不会被风吹到。
细枝不耐烧,陶文炎一直向火堆里加燃料。
孟素染穿好两只小型猎物,插到火堆旁。
“这两只是第一次打到的新品种,我命名了,就叫熊耳兔了。怎么样?”孟素染开心地指着这两串色泽晶莹的烤肉。
“这都扒完皮剁完头了,你才和我说是新品种,我看这和肥老鼠也没什么区别啊。”
“天天吃老鼠,听着有点恶心,明明这里的东西和老鼠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我总不能新造个字来命名它啊,只好找个差不多的动物把名字靠上去嘛。”
“你命名的品味太差了。”孟素染指责道。
“你命名的品味还太像宝可梦了呢。”陶文炎反击。
火堆里的泥件变成了炽热的红色,有点像是高温下的玻璃。陶文炎也就不再向里面添柴了。接下来就等凉下来,陶器就制作完成了。
两人吃过了烤肉,孟素染说道:“陶器还要等,那我们可以开始造凉棚了吧。就是光靠这里的树枝造凉棚不太够,撑不起棚顶,我觉得还是要粗点的树干才行。”
“那就得砍树了,砍树之前还要先做个斧子。正好,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做斧子的办法。”
溪流两岸有一些树枝,它们是从龙栖木上被水流带下来的。陶文炎从中选了一根足够一手握住的,比较新鲜的树枝。
他在树枝顶部从中间用甲壳刀左右劈开,接着顺着裂缝把刀塞进去,把树枝别开成了一个叉子。
又选了一块比较薄的石头,用其他石头把这块石头打出一点刃来,夹到了树枝的叉子缝里。
最后用绳子,把叉缝上端束紧,将石头牢牢夹住。
“这样石斧就做好了,你看怎么样?”陶文炎挥动着手中的新工具,把一根树枝轻松斩断。
“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从远古时代穿越过来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凉棚的支柱自然就选用溪流对岸的红叶树了,又直又高,还不用修剪树枝。他们先用火烤一烤树干,再挥斧砍伐烤过的位置。石斧不够尖利,砍到一多半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用手摇,用火烤,终于把一棵红叶树砍倒了。
他们拖着树干越过溪流,把它晾在地上。
“费这么大的力气,只盖一个凉棚,我觉得亏了,不如造个房子算了。”陶文炎擦擦额头上的汗。
“那就作为储藏室吧,如果我们的物资在树上放不下了,就放在这个房子里。话说在前面,我是不同意住在这里的,这里没有树上面安全。”
“那就当储藏室,造的小一点就好。”
没有多久,他们就要撤到树上,躲避中午的高温。他们走前把正在冷却的陶器上面盖上了厚实的叶子,避免午后的降雨影响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