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雁玉嘟着唇抱怨,眼见与施安翌的距离拉开再次小跑着追上去,心中却已有不耐。
施安翌在花园入口的小路上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身高只至他下颌的施雁玉。
“那应该找你的亲皇兄才是,追着我有何用?你的皇兄一道赐婚圣旨,谁敢违抗?”
施雁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不止对她还有她的皇兄,但她仍旧笑脸相对仿佛天真无知,神色微带哀愁。
“那样确实能和廷清哥哥在一起,可我想要廷清哥哥心中也有我啊。强行与他成亲,他定然会讨厌我的。”
施安翌微一勾唇,笑意冷,在他清俊的面庞上显得勾人,倾身注视施雁玉无邪的小脸,他道:“他心里不会有任何人。”
“想想你父皇母后,还有你皇兄对他做的,他不杀你是他无情,没把你当人。”直起身,施安翌踏进了草木青葱茂盛的花园里。
施雁玉站在原地咬着牙揪住了衣袖,纵然心中气怒悲痛可她还是看着花园中那身影追了过去。
她是想要施安翌将那女人约出来,却不知施安翌也这般厌她。
……
……
“铮——”
寒剑嗡鸣卷起一地落英纷纷扬扬,如晴日落雪。花瓣落至裴廷清的肩头发顶,却又因他凌厉的动作四散。
“父王,剑好重啊,我不练了,不练了!以后再练嘛。”
脑海,那个存于回忆的男人握着他的手腕,一招一式于落花之中教着他剑术,却在一次被召进京后再未回来。
一同离去的还有他的母妃。
他亦于锦州被召进京,得知的却是父母皆亡的消息,所谓君者是为了逼他交出兵符手段尽出。
惹人怜惜的花瓣在空中被一分为二变得更加细碎,铺了满地。院中高有数丈的杏花开得娇艳,树影照人,花落婆娑。
“王爷喜欢剑术吗,教教青茵可好?”
耳边仿佛清风裹挟而至的声音,裴廷清手中剑柄蓦然脱手插进杏树躯干,入木三寸。
花瓣纷纷落,天地寂静。
“王爷!”
管家瞧见那插进树干的利剑一声惊呼,王爷平日不是很爱惜这株杏花的么,说它长至这般大不容易。
裴廷清未答话,也未将那失手而出伤了杏树的剑拔出,转身离开回了屋子。
管家上前欲拔出长剑,奈何剑于其中嵌得太死。
日向西斜,柳府。
今日柳永仁回府较早,下人向其禀报了柳如茵的事。柳永仁未有何神色,只命人将柳如茵叫到书房。
柳如茵敲门进屋,低着头唤了声“爹爹”。
柳永仁见着她神色微有复杂起来,他将柳如茵叫到跟前抬手放到她头顶轻轻揉了揉,“既然回来了便还是与从前一样,缺什么让人来与爹爹说。”
“嗯。”
柳如茵的应答情绪不明,柳永仁也未多猜,看着柳如茵只觉她温顺的样子像极了窦梅香。
“你娘可是还在生气?”
“娘未生气,只是担心我。”柳如茵答。
柳永仁闻言不知在想什么,停了片刻才让柳如茵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