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鹰和白雪坐在车里,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查个案子没有丝毫的头绪。
手机又响了,羿鹰接了,是警长,羿鹰问:“喂,警长,怎么了?”他停下了车。
“羿鹰啊,我从一些旧的案件档案里啊,发现了几宗谋杀案,是竹马市的一个秘密的教会的人干的。”张警长说。
羿鹰有了些许的激动:“真的?太好了,是什么教会?”
张警长说:“这个还没有具体查清啊,反正不是天主教和基督教会干的,只知道这个教会因为在1980年聚众闹事,被当时的公安局派的人遣散了,由于也没什么大的活动,所以公安局也就没有再打击过这个组织。在1989年,1997年,发生过两起谋杀案。行凶者均是这个组织的人,但好象都是个人恩怨,并不像是教会授意的啊。”
羿鹰说:“好的,谢谢警长。有线索,再告诉我。”说罢,羿鹰又对白雪说:“白雪,回去以后帮我查查1980年有一个教会聚众闹事的案子。现在我们先去天主教会看看。”
羿鹰开着车向天主教堂跑去,大约有30分钟路程。他和白雪说着话。
白雪说:“昨天我跟爷爷通电话,他说他身体可好了,是爷爷的一个老朋友给治的,爷爷的老朋友外号可怪了,叫‘老不死’。这个‘老不死’爷爷我小时候见过一次,他武艺高强,住在山里,上山采药治病,他有很多徒弟”。
羿鹰兴奋地说:“咱们应拜见他。”
白雪说:“找机会吧。另外,我昨天也跟羿光,羿明通过电话了,她们在大学都挺好。白扬在国防科技大学,还获得了一个小发明奖”。
羿鹰戏谑地说:“给神探白扬发贺电。”
白雪把头紧紧靠在羿肩头:“当时就以咱俩的名义发了。”
羿鹰问:“你到天主教堂去过吗?”
白雪说:“去过一次,这个教堂是80年代初建的,外表看也就是门脸是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风格。里边都是现代化楼房建筑,不过那里边有一个能容纳一千多人的颂经大厅很有气魄。”
羿鹰说:“你知道哥特式建筑到底有什么特点吗?”
白雪说:“那时上中学,妈妈还活着。一有时间爷爷、爸爸、妈妈领着我和妹妹,在我家书房谈天说地,谈古论今,非常有趣。为了破案爷爷也研究建筑。就是什么样的环境,能隐藏什么案子,坏人利用建筑物藏脏啊,隐藏自己呀,爷爷也说到了哥特式建筑,他还在黑板上画了。”
羿鹰问:“你现在还记得?”
白雪说:“当然记得,这种建筑造型显得轻盈灵巧,高耸挺拔,教堂外部直升的线条、塔楼和环绕四周的小尖塔,给人高大的感觉。”
羿鹰说:“我记得在什么书上看过,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意大利著名画家拉斐尔第一次使用‘哥特式’来指代这种建筑风格时,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他认为‘哥特式’是野蛮人的建筑风格,毫无雅致可言。”
白雪说:“任何创新,最开始都容易遭到反对,人往往固守于习惯,也许这是人类社会的惯性定律。当时哥特式建筑与古典建筑背道而驰,所以在建筑风格上很长时间被弃之若敝履。后来随着人文主义的发展,哥特式终于受到青睐。”
羿鹰说:“你的这翻话对我很有启迪,公安工作应该不断有创新。要用新的方法减少犯罪,消灭犯罪,一旦有犯案的,要能尽快破案。”
白雪长长叹口气说:“这不是个局部问题。犯罪与政治、经济、文化是紧密相联的。”
羿鹰点点头说:“这倒也是。”
车到了天主教会门前,羿鹰踩了刹车,车停下了。他们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向教会看着。他回头到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白雪,说:“那尖顶什么寓意?”
白雪说:“哥特式的尖顶,象征通往天国的道路。”
羿鹰问:“拿枪了吗?”
白雪说:“拿了,我现在百发百中。”
羿鹰说:“我自己去,你在车上,把车门锁死,谁叫都不要开。立即告诉警长我们的位置。”
白雪说:“是,你去吧。”
羿鹰走到门口便被门卫挡住,羿鹰亮出工作证:“警察,我要见你们主教。”
门卫说:“等一下,我通知一下。”说完,走进屋里打了一个电话,出来后向羿鹰挥挥手,又竖起4个手指。
羿鹰点头会意,走进电梯,4楼。
这时候羿鹰才仔细地观察这个教会的总部,象一个公司,倒也富丽堂皇。
4楼,羿看着一些门上写着:副主教、主教。羿鹰在主教的门口站住,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苍老的声音,一听就知是扩音器里传出来的。门自动开了,羿鹰走进去,屋子中间放着一只非常讲究的褐色皮沙发,沙发前是一个乳白色的很矮的茶桌,桌子右边是一瓶纯净水,左边放着一本八分之一开本的封面是黑色的圣经。“圣经”二字是烫金的,书旁放着一支与书一样长的大手指粗的削好的红铅笔。进去方向的两侧靠墙是一直到房顶的大书架,羿鹰走近看了看,大多数都是与基督教天主教有关的书。一个白发的老人坐在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后,桌子上摆了一个十字架,上面钉着耶稣,还有一本打开的圣经。羿鹰向主教走去,突然他的鼻子撞上了什么,他停住了,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堵无色透明的玻璃墙,他感觉他离主教有四米远。主教立刻说:“对不起,请坐在沙发上。”羿鹰退回去坐在了沙发上,主教说:“我老了,经常糊涂忘了提醒你了,这有一堵绝世墙。咱们中国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实际上这不全对,您刚才没见玻璃墙,但它有,存在。人世间的事往往看着有却无,看着无却有。”
羿鹰静静地听着,主教稍停片刻,说:“如果你愿意表达对主的虔诚的尊敬,请俯下身,打开圣经随意划一道,主会保佑您康太。”羿鹰俯下身随便打开圣经,拿起那支大红笔,一看是603页,他在一个黑字标题上划了一下,就把书合上了,把笔放回了原处,端坐于沙发上。
“请问,来者何人?”主教从椅子上站起,微笑着明知故问。
羿鹰轻轻一笑:“哦,羿鹰。”
“原来是年轻有为的羿鹰侦探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久违久违。”说完主教就坐下了,“那瓶水是特制的,用现在的时髦的话说,延年益寿,护肤养颜,您请喝。这是招待贵客专用的,天父赐予的。”
“主教大人过奖了。”羿鹰微笑着,拿起水瓶打开盖装做喝的样子,闻了闻,拧上盖又放在桌上。他感到是一种花香的味,但他一时想不起是什么花香了。
主教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干你们这行的,说说吧,羿鹰侦探,此番来寒舍有何贵干啊?”
羿鹰说:“我是想来问问有关时鑫的案件。”
“哈哈……”老主教大笑,苍白的头发也颤动着,“羿鹰侦探是否言不由衷啊?可别欺负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我还聪明得很啊。”
“哦?”羿鹰发现老主教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兴趣来了,“请主教大人赐教。”
主教欠了欠身子:“时鑫的案子,你们早就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且即便想上教会来了解时鑫的情况,你也不能直接找主教,时鑫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徒,我堂堂一个大主教怎么会认识并了解那么多教徒呢?此番你来找我,是另有打听,但总得先拿时鑫当个晃子,然后再切入正题,否则你怕我在回答问题时有所顾忌。”
羿鹰在内心开始佩服这个老主教了。
“好吧。”羿鹰说,“既然主教大人都了解了,那羿鹰就直接切入主题了,我来就想向您打听另一个组织,也是一个信教组织,1980年他们聚众闹过事,被抓起来很多人,天主教成立于1981年,我想不可能不了解这个组织或者没接触过这个组织吧?”
老主教微微一笑:
“哼哼,要是别人打听,我或许还不会说,但既然是你羿鹰,聪明绝顶,我就说说。这个教会叫伏魔教,成立于1979年,有着完整的组织机构,开始时由于大肆宣扬除恶扬善,刚打倒‘四人帮’,那些年太穷,对社会有怨气、精神缺少皈依感的人很多,所以教徒众多。但后来由于副主教造反,整个教会的宗旨也就变了,他们开始像黑社会一样烧杀抢夺、消灭异己。我们天主教会也算是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成立并逐渐成长起来的。”
羿鹰点了点头又问:“难道你们与他们没有过一点勾通?”
老主教摇了摇头:“那是一个恶魔一样的教会,躲还来不及呢!”
羿鹰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笑着问:“那问点题外话,呵呵,你们成立天主教是为了什么?”
老主教大笑:“哈哈,听说过鲁迅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么?在这个世上,即不掌握枪杆子也不掌握笔杆子的人,就是赴诉无门的人。你们有枪杆子;文人有笔杆子。那我们不能干受气呀,对,我们有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平时做做礼拜,念念经文,祈祷祈祷,有事了,大家一齐上。”
羿鹰与老主教对视:“这么说,你们也干过坏事喽?”
老主教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哈哈,年轻人,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又有谁能承认自己是清白的呢?”
羿鹰轻蔑一笑,心想:“只不过,你们的眼睛被肮脏蒙蔽了。”羿鹰站起身,“多谢主教大人的线索,羿鹰感激不尽,打扰了,我这就走。”
老主教只是微笑着点头,向羿鹰摆了摆手。
在羿鹰关上门的一瞬间,老主教的笑容消失了,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这个人要留意啊……”
羿鹰开车回侦探所。在车上他仔细地思考着伏魔教、天主教和时鑫的关系,杀时鑫的两个人,至少是两个,可能是一个团伙性的谋杀,但又不是劫财,也没有仇恨,杀时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这个案子与伏魔教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