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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生忽现七彩光

晚霞美丽而动人,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尽情渲泄着各种光彩的变幻无常。

随之黯淡下去的,不仅是光线,更是人类普遍存在的关于时间易逝的落寞情绪。

马铁站立在窗前,如同古代的怀才不遇的诗人一般,从头到尾玩味着夕阳西下的壮观景致。

难怪有人看晚霞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做!

虽然并不怎么懂得欣赏,但不知怎地,在马铁心头亦已涌起无名的苍凉与伤感。

此时,距离马铁吞食鸟屎,已经过去了大约六个钟头。

其实,六个钟头在每一个人的生命当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间!

但对于可怜的马铁来说,却如同漫长的三秋。

尽管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但马铁总有一些神经兮兮。

他忐忑不安,甚至坐卧不宁。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感觉好像有一股热气在体内四处流动,手脚冰冷发麻,甚至胸口郁积滞胀。

当然,马铁也在心中反复盘算,关于这一泡鸟屎的卫生防疫问题。

从近期的各种新闻报道中,他没有听到关于任何禽流感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马铁哪里也没去,身为吃屎之人,暂无玩乐的心情。

他打开电脑,花费了两个小时,拼命百度网页新闻,依然毫无所获。

尽管如此,马铁仍然有些担心,他一向行事谨慎,从不轻易冒险。

他珍惜生命,万一这泡鸟屎不是什么上佳货色,由此感染什么不知名的瘟病,导致自己永垂不朽,岂非人生之重大不幸?

更何况他年纪轻轻的,还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结婚。

如果真的就这样的英勇就义,那也太不划算了。

“两个黄鹂鸣翠柳,你还没有女朋友……”

楼下竟然传来欢快的歌曲声!

只不过,这一段歌词实在可气之极!这不是明摆着是嘲笑我么?岂有此理!

在这个城市,马铁的普通朋友很多,但是知心朋友和女朋友的数量,依旧等于零。

在朋友的界定上,也许是马铁太挑剔了,他承认自己有些清高,至少不是那么令人容易接近。

说实话,他只有一个铁哥们,大学同学孟达,可是目前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广州。

至于高中同学何晏,那只是用来调侃的朋友。

父母不能随便惊动。当此危难之际,马铁打算向他唯一的姐姐马璐寻求帮助。

马铁拨通了姐姐马璐的手机,听筒那边很快传来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小铁,好久没听到你的电话了……”

马铁先吱唔了几声,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吃屎确实不方便开口。

这种事太他娘的丢脸了,就算对姐姐马璐说了,她一定认为自己在开玩笑。

于是,他本着寒暄的态度,问候姐姐的近况,然后闲扯了几句,便草草了事。

既然不好意思向姐姐马璐开口,那个铁哥们孟达也自然一视同仁了。

这让马铁忽然觉得知已稀少,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百无聊赖间,马铁靠在沙发上,合上双眼,想要小憩一会儿。

在他将梦而未梦之际,不免又恍恍惚惚了起来。

马铁依稀的察觉到,鸟屎里病毒似乎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潜伏期,此时正在他体内飞速的繁殖和扩散。

他的皮肤渐渐的变成岩石的形貌,整个人如同套上了一层灰色的外壳。

接着,他全身慢慢的僵硬起来,手脚不能动弹,口舌麻痹,亦不能言语。

然后,他只能努力的转动眼球,来表示自己还是一个活人,他甚至觉得自己要与世长逝了。

就在此时,马铁的灰色而坚硬的皮肤忽然破碎分解,他身体里的肌肉、内脏、血液等荡然无存,而他忽然变成一堆白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马铁吓得从沙发上如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他浑身冒着冷汗,环视四周,一切都还好!

他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梦魇而已。

我的老天,这梦也太可怕了,不是好兆头!马铁决定采取紧急措施。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花朵一样的年华,连老婆都还没来得娶一个,怎么能如此轻易、如此窝囊的死去?

城市的街灯渐次明亮,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马铁满怀忧虑的心情,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奔至市人民医院的急诊部。

他感觉自己命在旦夕,金钱对他说就是粪土,不,是沙子、是尘土!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极度厌恶“粪”这个特定的汉字了。

医院消化科,一位中年女医生,在耐心听完马铁的病情描述之后,忍俊不禁。

她行医十多年,从未见过象马铁这样莫明其妙的病人。

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超级大活宝,就多半是一个是精神幻想癖。

这位中年女医生正襟危坐,对马铁说:“误食鸟类粪便而感染禽流感,或其他的严重瘟疫,在医学临床上,概率几乎是零。我做医生这么年,就从未听闻。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考虑全面的身体检验,比如说血常规、肝功能、尿检、心电图、X光、核磁共振等。”

听了中年女医生的这席话,马铁似乎有些放心了,他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马铁一想到抽血,心中老大不乐意。因为针尖扎入皮肤时的那种刺痛感觉,他从小就深恶痛绝。

如果再追溯其因,也许是他长久停留在内心世界中,对于童年打针时的恐惧情结。

至于其他的名目繁多的各种检查,似乎也很麻烦。

说来奇怪,他现在感觉好像身体并没什么不适之处,难道是自己太过多疑?

马铁天性善良、温柔敦厚,假如放在封建旧社会,绝对会是一个听话的谦谦君子!

他很快听从了中年女医生的劝告,放弃了繁琐异常的医学检查。

在马铁转身出门的那一刹那,自言自语的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为什么要吓唬自己呢?”

话虽如此,只是他的声音显得底气很是不足,而且有些发颤。

中年女医生耳聪目明,听得真切,更加坚定了对马铁是一个超级大活宝的判断。

马铁离开医院之后,心情放松下来。

在外面闲逛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他立即搭乘地铁回家。

现在,马铁只想尽快回去,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事情就去他妈的。

然而,颇为不妙的是,似乎有一些奇怪事情正在悄然而然的发生。

命运深谋远虑,有如一张早就编织好的渔网,来的不早不晚,偏偏要在马铁走出医院之后再笼罩下来。

在地铁开动的时候,马铁突然感到自己的头脑不对劲,有些晕乎乎的。

一开始,如同高山缺氧的症状,他认为自己可能是累了。

于是,马铁索性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么一养神,醒来就发现多坐了一站。

他不想再倒回去,没办法,就当是散步吧。

当马铁从地铁站走出来,漫步在崭新的LED街灯之下,他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

那条回家的道路,已经清晰蜿蜒在了他的面前。

晚风轻盈,路上行人如织。

此时,马铁的眼睛忽然有些痒痒的,又有一些麻麻的,他不禁眨了眨并不明亮的眼睛。

马铁忽然觉得四围形形色色的人们看起来有些怪异,仿佛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玻璃,与往常大为不同,却一时说不出来,难道自己的眼睛有了特异的功能?

这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奇幻感觉。

大约隔了两、三分钟,马铁开始惊异地发现,每个人的身体周围竟然都笼罩着一圈淡淡的奇特光晕,色彩各异,有红的、橙的、黄的、绿的、青的、蓝的、紫的。总之,路上的人群七彩俱全。

眼前的这个神秘场面,马铁前所未见,不仅美观华丽,且诡异之极。

世界已经变得陌生起来!这非常的不科学!

马铁揉了揉自己那双并不十分乌黑明亮的眸子,路上行人身上的各种光晕依旧清晰的存在。

这个世界对于马铁而言,似乎已经彻底的重新定义了!

即使是擅长幻想的安徒生大叔重生,想必也不会料到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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