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郑玉红咬着嘴唇点点头，连队还有很多事情，她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那……你保重！”
“你也是，”郑玉红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小汽车。
汽车驶出老远，陆帝才想起来挥手告别，内心又有点后悔，她特意来和他道别，他竟然只言片语就把她打发了。
直到看不见小汽车的影子，转回身看见趴在窗户边的几个脑袋，还没等他发作，几个人忙缩了回去。
眼看着新年将至，防守所一时也忙碌了起来，连队里隔三差五派人送来米面油盐。
“姜班长，你看看这是连队分发给你们的供给，”瘦高个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看什么呢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姚彦刚洗完头发，正坐在石凳上晾晒头发，一身白色线衫长裙，勾勒出完美身材，“看什么看，”姜瀚不高兴地压下他头上的帽子。
“姜瀚，”瘦高个嬉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他，“想不到你们防守所还有这么漂亮标志的妹子，能不能替哥们儿牵线搭桥。”
“谁是你哥们儿，”推开他递过来的香烟，“你小子长得人模狗样，花花肠子还不少。”
“老弟，别这么说。”瘦高个儿委屈地笑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说真的，他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但是你也没戏。”
“你怎么知道就没戏？”瘦高个儿整整衣领，“哥们儿长得虽然不够英俊帅气，好歹也是风流倜傥。”
姜瀚看着他冷笑起来，“齐磊，你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快看快看他看我了。”齐磊兴奋地冲姚彦招招手。
姜瀚扭头看去，姚彦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这里，当下心里就更不乐意了，将手里的单子塞进齐磊手中，铁青着脸向姚彦走过去。
“你……”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你就不怕感冒吗？”二话不说将她拉进房间。
“你弄疼我了。”姚彦挣开他的手，揉捏着手腕。
姜瀚内心有些过意不去，拉起她的手，“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赌气地甩开他的手。
姜瀚尴尬地收回手，“军营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最好注意一下影响。”
“我影响你们什么了？”
“你……”
“怎么不说话了？”姚彦挺起胸口对视着他，今天招他惹他了，竟然说她影响不好，影响不好也是因为他。
“你穿的太少了，”姜瀚转过头不敢直视她。
“我穿的少？”姚彦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她是露胳膊还是露腿了？
“我不是说你穿的少，”姜瀚舔着嘴唇，这丫头怎么就是听不明白他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防守所都是男人，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样相处起来大家比较尴尬，你能不能……”
“你什么意思？”
姜瀚心一横索性将话都挑明，“你不适合留在这里。”
“你，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姚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姜瀚肯定地看着她，“你也看到了，防守所只有七个人七条狗，我们的身体素质不是吹，那绝对是杠杠的，所以我们这里不需要军医。”
“你……”姚彦惊讶地张大了嘴。
“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吗？”姜瀚脖子一梗，提高了语气，“我们这里不需要军医，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直接滚落下来，抬手捂住嘴唇含糊不清地点点头，“好，我会离开，不在这里碍你的眼，”推开他转身跑了出去。
姜瀚闭眼叹了口气摘下头顶的帽子，丫头，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你小子是不是犯浑，”安秋平气的脸色都白了，“你知道让她来这里费了多大的劲吗？”
“她不适合这里。”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点着他的脑袋指了半天悻悻地收回手，“这件事你没有话语权。”
“马鬃山我说了算。”
“你以为是在拉山头？你说了算，什么你就说了算，”气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连长，”姜瀚抬头看着他，“她真的不适合这里。”
“你给我闭嘴，”这混小子，你父亲为了把她弄来，搭进去多少关系，拉下多少脸面，说了多少好话，你竟然一句话就否决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说她不适合这里，那你说说看她到底哪里不适合这里？”
“首先军营都是男的，她是女的，这样大家在一起不太方便。”
“这不是理由，你这明显带着一点歧视，女的怎么了，老话不是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说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
“防守所不需要军医，连长你看我们个个体壮如牛。”扬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安秋平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上次是谁受伤需要救治的？”
“上次只是个意外。”
“军医就是为了预防意外的发生，”端起面前的茶缸喝了一大口，“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的话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她不服从管教，这样对我的威信有影响。”
“她是医生不是军人，当然不需要服从你的管教。”
“连长……”
“你小子少在这给我卖关子，有话说有屁放。”
姜瀚冥思苦想许久，确实没有合适的说辞，“连长，如果是她自己愿意离开呢？”
“那就让她自己亲自来和我说。”安秋平猛然想起了什么，“你，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没有，”姜瀚慌乱地摆摆手，“连长我怎么会欺负她，好男还不和女斗呢。”
“那你为什么要她离开？”
“我，我只是不习惯防守所有女人的出现。”
“这是理由吗？她都在这几个月了，你现在才不习惯，早干嘛去了？”
“连长，我不是反应慢嘛！”
“我看你不是反应慢，是心怀不轨，人姑娘就是一军医，招你惹你了，非得要人离开，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姜瀚被顶到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事就滚，一天一天闲的，告诉你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