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站在王大婶家门口,兴奋地连续敲了几下门。
门一打开,二蛋就兴奋地叫道:“王大叔,王大婶,我发工资啦,我发工资啦。”
王立平上下打量了一下二蛋,看见他手上拿着几百,说道:“还真的发工资了,不错啊,二蛋。”
王立平和二蛋一起进屋,王大婶也从厨房里出来,表扬二蛋一句:“没想到还真给你成了,以后继续好好干活。”
二蛋点点头。
王大婶又回到厨房做饭,二蛋和王立平继续在客厅聊天。
二蛋突然提出一个问题:“王大叔,我今晚能不能不学习,我想要出去一趟。”
“想要出去一趟?去哪?”王立平疑惑地问道。
“就想出去一趟。”
“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二蛋挠挠头,“就是想去看看我自家的那片田。”
“早说嘛,那可以。”王立平拍打着二蛋的大腿,“我想问清楚你要去哪,就是怕到时候你没有回家,我好出去找你。”
二蛋点点头。
吃过晚饭,二蛋和王大叔,王大婶道了声安便离开了。
他走得很慢,渐渐地,他便看到了一大片田地。
但是这些田地并不全是他家的,只有其中的一小块地才是。
他沿着田边行走,走到一片水稻田的尽头,现在已经快要到收获的季节,水稻都开始垂下了头。
他伸手轻轻拂过稻田,手上留下几颗稻米。
他摩挲一下手掌,把稻粒弄回田里。
他站在那里四处看了看,确定了一个方向之后,他又开始前进。
一直往前走,穿过一片瓜田,又穿过一片玉米地,终于到达他家的田里了。
这一片现在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荒废了很久了。
其实之前有人找过他,说想要买他的这一片地,但是被他拒绝了。
之后又有人去找他,骂他,说留着这一片地又不耕种,真的是一种浪费,可耻。
他现在站在自家田地边上,叹了口气。
弯下腰,他开始扯田里的杂草。
扯了两下,没有扯掉。
他想放弃,但是又不想,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扯动那些杂草。
终于,杂草松动了,很快,他便将杂草拔除。
有了一株杂草的经验,他很快地又拔除了几株。
弄得累了,他看着刚刚被自己清理出来的天地,叹气说道:“终于被我清理出一个小区域了,有地方可以坐下了。”
他坐在那个地方,地面有点凉,于是他又站起来,蹲在那个地方。
抬头看天,今晚的天空特别明亮。
月亮正悬在头顶,而是是个满月。
星星围绕在月亮的周围,看着满天星辰,他又想要在这片星空下寻找自己的父亲。
还有母亲。
找了一会,他发现并没有这么容易,想要在这漫天星空之下寻找自己想找的那两颗,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望着天,傻笑着说:“爸,还有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见我,我现在已经和王大叔学习了不少知识,而且也靠这些东西挣到了钱。
“爸,我知道你很想我成为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我真的做到了。
“虽然有点晚,你看不见了……”
他哽咽了,伸手擦掉眼泪,之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爸,我确实很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真的就不会变成这样。妈,我没见过你,在我的记忆从来没有你的痕迹。
“我很抱歉……是你把我生出来的,但是我却这样无情地剥夺了你的生命,我也很对不起你。”
他睁开眼,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天空并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王大叔是骗我的,他心里默念道。
他呆呆地看着天,看了很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
他在田地里沿着原路返回,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站在水稻田旁边,他张开双手,像个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开始寻找自家的地,看了一会,在遥远的地方看到了一片荒地。
他确定那一块地就是他家的。
深吸一口气,呼出来。
鼻子里充满水稻的味道,一股米香,是他最想拥有的,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
放下双臂,回家。
家。
一个温暖的地方。
二蛋躺在自己的床上伸展四肢,真的太舒服了。
他现在躺在床上,开始想他的那一片田地。
他也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水稻田。
虽然他现在并不愁没有米饭吃,但是他还是很想拥有。这是属于自己的,他说道。
既然决定,那就要去做。
他决定,明天先在自己家里寻找农具,他没有去找王大叔王大婶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教师,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家里肯定没有田,那么他们家里肯定也没有农具。
之后的几天,二蛋的日子都过得比较平淡。
早上,他去米铺打工,帮老板记录。
晚上在王大婶家吃饭,之后跟着王大叔一起看书。王立平借了几本书给二蛋看,当然都是一些一二年级看的书。二蛋每晚就坐在书桌上看书,遇到不会的字就查字典。现在他会的字越来越多了。
在王大婶家看书看到十点,他便回家,开始在家里翻找农具。
经过这几天,他终于找齐了所有的农具,于是第二天,他和王立平说要去田地里干点事。
王立平听了,说要跟着一起去,想要去见识见识,于是他们俩就一起走在通往农田的小路上。
来到农田边上,二蛋指着远处的一块荒地说道:“王大叔,那里就是我家的地。”
王立平拿出眼镜,仔细观察着,他看了一圈,觉得那一片荒地就是,但是又不确定,于是他问道:“是那一块荒地吗?”
“嗯。”二蛋点点头。
他们俩在田埂上行走,王立平是第一次走进农田里,走得很小心,他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去。
二蛋在前面走得飞快,没有注意身后的王立平,因此王立平只能就他等一下。
一起走到农田里,二蛋把手中的锄头和刀仍在地上,说道:“王大叔,你要帮我一起除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