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国,一个仿佛永远都在下雪的小村庄外。
“我们到了,幸,枫,蛞蝓。”
站在离村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白的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今天她们来的不知是巧还是不巧,虽然现在还只是下午两点左右,但是已经进入了冬日的水之国的这片天空却依然被灰暗的阴云遮掩的严严实实,没有透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将枫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扭身单臂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另一只手在帮她拍掉了头上的雪花后,将在路途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风吹掉的帽衫的帽子重新戴好。
同样一身冬装的白带着浓浓的回忆的分辨自己周围的依稀有几分印象的景色。
试图将它们以自己人生中那极为难得的童年快乐时光,联系一二。
只不过很可惜,在视野中的一座小桥上,最先从她的脑海深处喷涌而出的并不是小时候自己的父母带自己在临近的城市中玩了一整天后。
在一个同样是下着小雪的傍晚,她左手牵着父亲的有点粗糙的大手,右手则是被母亲柔软的的小手紧紧握住。
从手上传来的温暖驱散了冬日的严寒,调皮的她在他们中间蹲下身来荡来荡去的美好回忆。
而是在之后的一周后,自己由于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拥有血继限界。
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雪花的自己非但没有得到和蔼可亲的深爱着自己的父亲的夸奖,反而,反而......
那天晚上,父亲眼中的悲伤,畏惧,绝情与被他找来的村民在看着自己的母亲与自己时,像是在看一个会带来不祥的怪物似的眼神,让她一生都难以忘怀。
父亲杀死了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父亲是那么的爱母亲,难道从前的笑脸,从前的亲密都是假的吗?
自己杀死了父亲,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只那么的爱自己的父亲可是,可是她不想死。
是自己看错了吗?
被冰锥洞穿了身体的父亲在临死之前,他的眼神中竟然少了一丝疯狂,多了一抹歉疚。
少了一丝畏惧,多了一抹欣慰。实在庆幸自己终于没有死在他手里吗?
不管怎么样,自己终于是活了下来。但是从那天起直到几年前,她就再也没有了家。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就算是觉醒了冰遁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自己觉醒的冰遁只是轻微的增强了自己的耐寒能力,让自己在死前可以承受更多的痛苦,更好地品尝这个世界对自己满满的恶意吗?!
就是在这座桥上,自己在寒冷与饥饿中,白第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想到此,被悲愤充满了胸膛的白身上,由内到外散发出了一种难言的冰冷恐怖的气息。
惊得附近森林中不只是懒惰,不想迁移。还是勤奋,想再来年自己同伴回来之前抢占一个好地方筑巢的鸟儿们扑凌凌的扇动着翅膀。
争先恐后的得逃上了最能给予他们安全感的天空,尽管此时的雪已经越下越大。
而分立在她的肩膀两侧的幸和蛞蝓,更是被从来也没有在它们面前展现过这么恐怖的杀气的白身上的气势给震得一动也不敢动。
生怕让自己成为白宣泄怒火的对象,尽管它们都清楚白那样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在远处,一直从海岸线那边找了过来的雾隐的边境守卫在看到了飞起的鸟儿后。
快速的对视了一眼的他们,立马摆出了一个侦查战斗用的队形,谨慎的向这边移动过来。
另一边,下意识的紧了紧环着枫腰部的手臂的白可能是被枫或是自己穿着的衣物上的什么硬硬的东西给硌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见枫淡红色帽衫的头顶上已经在她沉浸在过往的时候,再次积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见此情形,白今天在看到了自己和父母曾今生活过的村庄后,变得异常活跃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将她和枫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投影了出来。
想到在短暂的单独相处时候时感觉有点敏锐的她,可爱的她,傻傻的她,感情敏感的白的心仿佛都又被融化了。
至于站在她肩膀上被刚才的气氛压抑的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的幸和蛞蝓。
只感觉白身上的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忽然一滞,随后一种温暖的感觉很快便将之驱逐。
看着白温柔地帮枫扫去帽子上的雪花后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对视了一眼的它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与羡慕。
“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们了。我们现在赶紧去找个合适的露营地吧。
今晚就先这样凑合了,明天在砍树搭建一个木屋。”
“好”
说来也是巧。在他们围绕着村子周边转了一圈后,最后选择的地方竟然就是白曾今的家的地点。
当然,从那件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在她走之前就被点着的屋子自然不可能还能留下点什么。
“开”
白从指尖甩出了一根细细的查克拉丝线黏在身后忍具包中的一卷卷轴上后,用力往外一拉便将卷轴甩到了自己身前。
在它即将要落地的时候,从被她公主抱这的枫的腋下腾出的一只手,快速结了个印。
“帮忙吧帐篷拉链拉开,幸。”
“好嘞。”
挥动着小翅膀从白的肩头滑翔到了帐篷底部的拉锁旁。
三个脑袋中间的那个一口咬住了拉锁上的小圆环,随后在另一个头召唤来的风的帮助下,挥动着翅膀快速上升的它轻松的拉开了拉锁。
“还真别说,在这家伙附近,用起术来真是轻松了好多。
按照你们的话来讲就是开挂一样的眼睛啊。
就算主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它还能正常的工作。”
“天赋是一方面,后天的努力同样非常的重要。
自从枫成功的开启转生眼并学会了仙人模式后,只要是有机会她就会一直努力保持着仙人模式。
所以才有了尽管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转生眼却是依然在尽职尽责的工作。
当然了,这一点可能是像你这样的直接就拥有了一份不能变动的强大力量的家伙,难以理解的吧。
啊,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虽然你把我说的有些郁闷。”
装作很是大度的挥了挥爪子,幸没有再打扰正跪坐在帐篷中打理枫的白,退出了帐篷。
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枫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被子里后,白又在她的身边放上了一个里面阴燃着炭火的铜制小炉子。
毕竟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而且可能是因为四面临海的缘故,这里的冷不是像木叶那种干爽的冷,而是湿冷。
没有长时间在这里居住过的人通常会感觉很不适应。
“就拜托你帮我看着她了。”
“请放心。”
被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的小蛞蝓乖巧的点了点头,很是郑重的向正准备出去做也不知道是哪顿饭的白郑重的说道。
十几分钟后,几个冲着鸟儿飞起的方向一路赶过来的雾隐村忍者们在发现前进的方向上竟然有一个小村庄后。
分出了一个人进村去询问,其余的几人则是静静地隐藏在了村外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