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无论再强大的功法，除了强化身体或者体术的那些，都必须击中对手才行，而使用功法是需要消耗灵力的，每个修行者因天赋和后天的修炼程度不同，身体里可供支配的灵力也会有所不同。”于山说道，“而那些会些花花架子或者三脚猫本事的小杂鱼一打照面就是一套功法招呼上去，但如果打不中只是白白浪费灵力罢了。”
“原来是这样……”林鱼喃喃道。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于山第一课为什么要教他闪避而不是攻击了，也明白了为什么于山会给他用来增重的黑布。
要先躲掉对手的攻击，存活下来或者说避开致命伤来能进行下轮的反击，如果命没了再怎么样都是白搭。
“算了，多说无益，你以后自然会明白。”于山单手持剑，“从现在开始，我要向你发起进攻，攻击速度不会很快，你躲过去三次就算过关。”
“这么轻松？”林鱼一愣，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试试就知道了，三……二……一……”于山嘴角一挑，一个箭步踏上，半秒后林鱼倒飞而出。
“什么东西啊？”林鱼从地上爬起，只感觉肩膀酸疼，他拉开领口，借着月光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就起淤青啦！”林鱼有些惊恐，没想到这女人下起手毫不留情，只用木剑就在自己肩膀处刺出了一坨淤青……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留情了，毕竟能够一刀砍断三个山头的女人一剑下去在某条咸鱼肩膀上只留下了淤青……林鱼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小小的骄傲一下。
但是林鱼惊恐的不是这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对于痛觉居然不是那么敏感了，不然换做一个月前的他，只凭这一击的力道就能让他嚎出声来。
林鱼心里半分喜半分忧，喜忧参半，这要是哪天自己收了致命伤还没察觉可咋办嘛，指不定哪天自己犯了超级痔疮，流血而死都不知道……但是死的时候估计也没那么痛苦，毕竟痛觉迟钝嘛……
“没事，我准备了膏药，三秒后，我出第二剑。”于山声音平稳。
“三……”
“等等等等，你真的有放慢出剑速度吗？！”林鱼急忙大喊，“这么快的剑你说你放慢了速度？！”
“二……”于山并未有回答林鱼话语的意思。
“我靠，不是吧？！”林鱼连忙站稳脚步，准备闪避接下来的一击。
“一！”
林鱼双脚一蹬，往一旁躲去，本以为这次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于山身上就能躲闪过去，可事实证明林鱼还是想得太美。
在他发觉自己身体开始偏移原来的轨迹时，再加上大腿处隐隐约约的酸爽感，他知道……这次又完了。
砰咚地一身，咸鱼落地，在地上不断打摆子。
“起来，继续。”于山剑尖点了点林鱼的脑袋。
“我能取掉脚上的布吗？”林鱼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说呢？”于山冷冷地回答，“起来，我已经把速度放慢了，不要只相信你的眼睛，还要靠你的直觉。”
“直觉能信吗？”林鱼悲愤地说道，“我玩彩六时靠着直觉都不知道白给多少次了！”、
“常年游走在沙场或者生死线之间的人，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的直感也比一般的修行者好上太多，靠着刀刀见血的战斗磨炼出来的直觉，是他们最好的帮手。”于山说道，“其实修行者中也不乏这种人……”
林鱼喘着气，没有说话，但于山知道他听得很认真。
“三秒后，下一剑……”
“等等！我先问一下，要练多久？”林鱼慌了。
“躲过三剑就行。”于山说道，“这很简单。”
“简单个屁啊！就不能循序渐进吗？我觉得可以慢慢来……”
“已经很慢了，我跟嗣杉在那天夜晚打了一场，我败了，但是她也留了伤，但即使是那一刀，我也没有出全力。”于山手腕一抖，凌厉的气势遍布了四周，她的衣角无风自动。
“我的极致一刀，不是留给玉藻的……快起来，别磨蹭，你不是想要变强么？”
林鱼爬起来，将外套脱下，挂在歪脖子树那光秃秃的树枝上。
“好啊，三刀就三刀，你就看看我是怎么躲过去的吧！”
于山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她再次一个箭步上前，林鱼死盯着她手里的木剑和手腕的动作，在等到时机成熟后，他双脚一蹬，犹如岸上的鱼拼命打着摆子甩着尾巴想要回到水里去。
***
天色破晓，远方的天边泛起鱼肚白，在那个废弃的宅子里，昨夜不停地传出重物倒地声和抱怨声。
林鱼满身是灰，他靠在歪脖子树下，睡得很是香甜，只要没有使用乌鸦的后遗症折磨，他宁愿一辈子睡地板。
他身上搭着他昨晚挂在树枝上的外套，而于山已然不见了踪影。
白云飘过，露出了遮挡在后的太阳，林鱼睡得正香，脸上突然照上一束阳光，显得很是不适。
通过昨晚上的训练，于山的要求……林鱼一个也没达到，别说三剑，他连一剑都没有躲过去，全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
“烦啊，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林鱼翻了个身，想去躲一下太阳，脸却压到了什么东西。
“嘶……这啥啊，咯着我了。”林鱼揉了揉脸，他手臂撑起身子，看到了地上的一个白色瓶子。
“咦，于山呢？”林鱼清醒了几分，四处望了望，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林鱼这时看到了地上的外套，由于上面没占多少灰，他抖了抖衣服，把它穿在了身上。
打开瓶子，一股清香从里面传出，林鱼朝里面看了看，是绿色的糊状物体。
“这就是于山说的膏药？”林鱼一愣，“这是什么史莱姆的尸体吧？”
“糟糕，时间不早了，还得去准备炒饭，”林鱼被太阳提了个醒，连忙朝着客栈走去。
“先洗个澡，然后把药上了吧，妈呀，虽然不痛，但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麻得很啊……”林鱼一边抱怨一边向外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