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耶把九儿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则是去了父亲的房间。
公良耶躺下身子，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他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不知多久，公良耶才恍恍惚惚的睡去。
……
十二月的鲁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窗外的雪花静悄悄的飘着，仿佛在给人们准备惊喜。
……
“哇！下雪了，人舍的雪好美……”
公良耶被早已醒来的九儿吵醒，可能是昨天太累，比以往醒的晚了一些。
公良耶躺在床上，片刻后，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才慢慢的回忆起来，随后，他起身换好衣服，打开门走出房间，看到九儿正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雪景。
公良耶也喜欢雪，但此时九儿脸上恬静美好的笑容，要比窗外的雪更美。
九儿的笑容，没有半点黯然神伤的愁思，也没有沾染丝毫世间的污秽，那笑容不浮夸，也不敷衍。
“九儿……你这么早就醒了啊？！”
公良耶打断了九儿赏雪的雅兴，九儿转过身，冲着公良耶点了点头。
“嗯，习惯了。”
九儿在地舍不但担任要职，还时常进行夜袭任务，甚至还要提防敌人的偷袭和暗杀，自然是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公良耶抿嘴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同情九儿，毕竟在人舍，像九儿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考虑的应该都是吃什么，去哪玩之类的吧。
可地舍就是地舍，九儿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今的公良耶也不能。
……
公良耶看了看厨房里，并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心想还是出去买点吧。
从厨房出来，便开口问九儿。
“九儿，你想吃点什么啊？我出去买。”
九儿思索了片刻，她并不清楚人舍的餐饭是什么样子，便开口问道。
“都有些什么呀？”
公良耶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初来乍到，肯定是不知道有什么嘛，思索了一下，公良耶开口道。
“有煎饼果子。”
九儿还在等公良耶继续往下说，可公良耶并没有下文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加两个蛋的煎饼果子和加香肠的煎饼果子！”
九儿心中无奈，合着都是煎饼果子呗。
可是，九儿并不知道这煎饼果子是个啥，听起来也并不是很有食欲。
“我怕我吃不习惯，我包里带了行军丸，一会吃一颗就不饿了。”
听名字公良耶也大概知道那行军丸是个什么玩意，无非就是和压缩饼干一类的东西，为了战争的便利而发明的。
“好吧，那我先去买早饭了。”
说完，公良耶起身往巷口走去。
巷子里摊位不少，却都没有开摊，卖早餐的摊位只有卖煎饼果子的王姨。
并不是其他人吃不了苦，也不是这一行不挣钱，而是大家为了照顾王姨，先前其他卖早餐的摊位，都等中午才开摊。
虽然是少挣些，倒也不是支撑不下去，实在生活有些艰难的，也会选择去其他的地方摆摊。
王姨也心知肚明，心中自是念着他们的好，凡是巷子里谁家有点大事小情，只要知会一声，王姨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整个叠楼巷，像是一个大家庭，虽然过的都不算富裕，但也都挺知足。
……
“王姨早，我要两个煎饼果子，加两个蛋。”
“呦，小公啊，放假了也起这么早啊，不自己做饭了吗？”
公良耶已经不想再吐槽了，就算自己说八百遍，王姨依旧是记不住自己的姓氏。
“奥，我爸不在家，懒得做饭炒菜了，随便吃两口就行了。”
王姨抬头白了公良耶一眼，低头边作煎饼边开口说道。
“臭小子，来我这还成随便吃两口了。”
“王姨，我不是那个意思，随口一说而已，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姨没再接茬，话风一转，开口问道。
“你爸一晚上都没回来吗？”
“没，可能是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怎么？！你想他了？”
“臭小子，别胡说八道的。”
……
“给，两个……小公你饭量见长啊。”
“这不是长身体嘛……给你钱，今天必须收。”
公良耶扔下一百块转身匆忙离开了，生怕王姨追上来还给他。
“臭小子，用不了这么多。”
王姨翘首喊道，公良耶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转过身，扬声喊道。
“王姨收着吧，我回头还得来呢。”
王姨笑着摇摇头，把钱塞进了口袋里。
……
买完早饭的公良耶，哼着小曲往家中赶去，却在拐角处遇到了一脸愁容的蔡豆。
“哥，这么早啊。”
“蔡豆？！你咋了，怎么没去上班啊。”
公良耶心中诧异，以往的蔡豆，可从来不舍得休息，每天天还不亮就着急忙慌的跑去工作了。
“哥，我昨晚喝多了之后没什么事吧？！”
公良耶恍然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和蔡豆讲，毕竟那样的场面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而且牵扯的事情太多，没搞清楚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额……没什么事啊，怎么了？”
看着眉头紧蹙的蔡豆，公良耶有些摸不着头脑，蔡豆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不对了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早上睡起来，脸疼，还有点肿，嘶……疼。”
公良耶这才发现蔡豆的脸果然有点红肿，伸手戳了戳，惹得蔡豆一阵龇牙咧嘴。
公良耶这才回想起来，九儿昨晚从时空裂缝中跳出来的时候，恰好落在了蔡豆的脸上。
公良耶还在考虑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蔡豆开口说道。
“可能是上火了吧……也没什么大事。”
说完，蔡豆看了看公良耶手里的煎饼果子，问道：“王姨没收摊吧？”
公良耶连忙回道：“没呢，快去吧。”
蔡豆快步向王姨的摊位走去，留下公良耶站在原地思绪万千。
看着蔡豆有些臃肿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踏雪前行，公良耶的心中莫名有种愧疚感。
公良耶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蔡豆，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事情牵扯太多，潜在的危机谁都不知道会在何时出现，公良耶不想毁了蔡豆现在还算平静的生活，所以只能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