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儒是个理科生,还是一个在农业大学毕业的理科生。
这很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就跟美食家牵扯到一块了?
秦知儒也不太明白,在他想通之前,并没有打算跟别人说自己的专业。
现在的教育虽说有诸多的缺点,但有一个好处是不可否认的。
那便是能够全面的学习很多知识。
即便作为一个学习不怎么好的理科生,在读完大学的时候,依旧会懂得很多知识。
当然并不精通,只是略懂。
就像此时秦知儒正在试验制造玻璃一样。
他知道制作玻璃的材料需要哪儿些,也知道这些材料的反应公式。
可真动起手来,却有些抓瞎,这便是传说中的嘴强王者吧!
“又失败了,果然木炭的温度不够,需要煤炭当燃料。”
秦知儒解下口罩,随手丢到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便走出了匆匆搭建的石屋。
负责控制火焰的张万贯除了带着口罩的部分,已经是被熏得漆黑,闻言便问道:
“什么是煤炭?”
秦知儒比划着大小,道:
“黑的,可以燃烧的石头,你去找王老虎打听打听。”
张万贯是个身体力行的主,听了之后也不休息,点点头便往海边码头走去。
在一旁帮忙做实验的张家财有些愁眉不展,这已经是他们第十次失败了,可得出来的结论居然是燃料不行,着实有些打击人。
“莫要灰心,知道燃料不成也是个大的进步,事情的进步发展是螺旋上升的。”
秦知儒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驴车旁,掀开帘子叫起里面已经熟睡的小苏木。
本来秦知儒是想要将她送回醉仙居的,可是转念一想,这小丫头又跑了怎么办?
工厂也还没建起来,一群大老爷们只能搭个棚子住着,苏木也只好委屈一下,睡在驴车上了。
当然,一并带在身边的不只有苏木,还有醉仙居的房契地契,以及秦哲存钱的箱子。
没法,秦知儒真的怕老爹郁郁之下将醉仙居盘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明亮的月亮挂在天空上,使满天星河都有些失色。
一口口大锅被架在柴火上,“咕嘟咕嘟”烧的正旺。
秦知儒买了三只羊给工匠们打牙祭,毕竟也是在这里几天几夜的干活,总不能亏待了人家。
眼见锅开了,秦知儒便让大家下入自己秘制的辣菜酱料。
等酱料在锅中与浓郁的汤汁相融,便夹起一片片薄薄的羊肉片在锅中涮上七八下,蘸着醉仙居独有的麻汁蘸料,一下塞入口中,那叫一个香!
众人皆是吃的汁水淋漓,不住的赞叹醉仙居的美味。
“咚咚咚!”
秦知儒疑惑的站起身来,过去打开门一看,竟是发现来人是三姑。
一并到来的,还有春风楼的姑娘们。
“儒哥儿,我们……”
不等他们说完,秦知儒便哀嚎一声,“砰”的关上了大门。
只因他看到春风楼的姐儿们人手拿着一个小宝箱,显然是来送银钱的。
“三姑莫要说了!若是来送钱,那便请回吧!知儒还没被逼到这个份儿上!”
三姑愣了一会,叹了口气,便带着姐儿们坐上驴车离开了。
“之前听说儒哥儿精神不太对劲还不太相信,今日一看果然有些问题。”
醉仙居的头牌之一,春风姑娘叹了口气说道:
“莫不是儒哥儿压力太大,已经……”
“呸呸呸,你个小娘皮疯了儒哥儿也不能疯。”秋风姑娘皱着眉头,道:“儒哥儿仁义,只是不想让我们参与罢了。”
三姑抹了把眼泪,神色坚毅起来:
“不能只让儒哥儿自己担着,大不了卖了春风楼便是!”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皆是鼾声大作,秦知儒却有些睡不着,黑暗之中一双眸子格外亮。
过了良久,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便走出了院子。
一旁的庄稼地长势并不乐观,甚至秦知儒还看到许多杂草没有清理。
这等杂草与稻谷一起生长的景象,在中原地区出现那简直就是奇观。
勤劳的汉族人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的。
擎雷水浩浩汤汤,由西向东注入大海,并不会因为何人何事而停歇。
秦知儒站在水边,看着远方,默默无言。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素衣的姑娘默默走到他的身后。
秦知儒转身,淡淡笑道:
“陆姑娘不会也是来给我送钱的吧?若真是如此,那秦某可不打算还了啊,您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些钱。”
陆木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若是秦公子真能收下他人美意就好了,何至于在此地逗留呀?”
秦知儒笑了笑,两人良久没有说话。
“今晚夜色真美。”
“风也很温柔。”
“陆姑娘相信我能度过这一难关吗?”
秦知儒转过脸来,看着陆木槿。
陆木槿很美,笑起来眉眼弯弯,右脸上的酒窝更是醉人。
“自然是相信的,当初与王老虎的争执,赌场压得一百贯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说到这里,陆木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赌场又开盘了,赌你这次赢的赔率已经到了一赔二十。”
秦知儒自嘲的一笑:
“还真是看的起我呀,居然还有人敢开盘?这皇甫奇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海商,我不过就是个厨子罢了。”
陆木槿轻哼一声,邀功似的说道:
“本来是不能开盘的,可是我压了一万贯你赢。”
秦知儒顿时眼都直了,这姑娘有点东西啊!一万贯!三十万人民币啊!人家随手就拿来玩玩!
看着秦知儒盯着自己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陆木槿一时有些羞涩。
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是鼓起勇气,开玩笑道:
“怎么?儒哥儿是不是在想若是娶到木槿,这辈子便不用努力了?”
秦知儒顿时挠着头,干笑起来。
还别说,刚刚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当然,只能想想而已。
若是给寇相公知道了,说不得就真要清理门户,弄死这个不求上进的徒弟了。
不远处,一辆牛车停靠着,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个小丫鬟在挥手。
陆木槿收回视线,笑道:
“是阿染那丫头,儒哥儿若是需要帮助,尽管说来便是,寇伯伯也是我的先生,真算起来咱们也算同窗。”
秦知儒挠挠头,舔着脸道:
“还别说,真需要陆姑娘帮个忙,不知你听说过一种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吗?”
“你是说……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