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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水道的黑市

门三走出都厅正门,身后一名金色短发男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坐上都厅门口的专车离开。

对方是警视总监松本志人,在德川吉确定要对暗影教团动手后被叫来一起进行商讨,此刻正要前往警视厅进行一些细节上的安排。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事情是这个金发的家伙接手,门三的工作到此便告一段落。

他望着松本志人离去的方向,挠挠头,坐上已经撞的破破烂烂的作战车,带着车顶比车体还大一号的兔子,像一只行走的蘑菇一样在路人讶异的眼光中一晃一晃地离开。

******

歌舞伎町二丁目,整个江户脏乱差的代表所在,门三驾车轻车熟路地开进某个小巷,将车停进一个电梯一样的车库,出来掀开一个下水道井盖跳下去,不一会就安全着陆。

不可思议的是,江户下方庞大的下水系统中,并不是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在其中。

这就是江户的另一面,依托于江户那庞大的下水系统的黑市。

在这里,只要你想要,只要你付钱,几乎任何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小偷、妓女、乞丐等三教九流遍布其中,审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存在肥羊可能性的路人。

而匆匆走在路边的人大部分都带着面具,害怕被人认出在上面那个世界的身份,这个兔子面具的可能是在上面一脸正气的议员先生,那个狐狸面具的可能是上面挥斥方遒的社长女士……

起初江户都厅也曾想取缔这个游离于法律之外的地方,但是过于庞大和复杂的下水系统不允许都厅力量渗入,只要警视厅一有行动,黑市的人往各个支线管道一钻,曲折的管道路线就能逼退对方。

到得现在,江户的下方,俨然已经是一座另类的地下城。

门三打开落点附近的电梯门,带着破烂的作战吉普敲开其中一点灯火,与黑色皮肤、细长耳朵的店主开始谈起了生意。

“Alasse` aure。”

“您好啊,三哥儿,今儿有啥好货?”

门三操着精灵语问候店主,店主则用着门三家乡首都的口音回答,鬼知道这精灵商人从哪儿学的京腔。

“你看好咯,瞅瞅这货色。”门三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破烂的吉普以及车顶上狰狞的怪兽尸体,“虽然只是只普通的巨兔,但你看这体型,怎么说也算是个精英种,E级的材料你给个价吧。”

精灵商人绕着吉普转了一圈,伸出一只手冲门三一晃。

门三心中小算盘一打,开口说道:“价钱可以,但你扒了皮后得给我把那兔脑袋留下,我晚饭还没着落呢。”

“三哥你这癖好……”精灵商人扶着额头,似是无言以对,毕竟在他见过的人中,也只有门三会把口腹之欲打到这些恶形恶相的东西上,但一码归一码,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他把伸出的右手掰下一根手指头,“这可不行,你把头骨拿走可就是这个价了。”

门三挠挠头,凑到精灵商人身前,搂着精灵商人肩膀说:“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把这辆作战车算给你,抵了兔头行不?这可是我从都厅开出来的作战车,那质量,杠杠的。”

“这……”

精灵商人皱起眉头看着破烂不堪的作战吉普,两只尖耳朵晃动着不爽的弧度,他抬起一只脚轻轻踢了下还在晃动的保险杠。

哗啦一声,整个作战吉普突然散架,保险杠、车门、发动机盖,总之能掉的东西都掉了一遍。

还没等精灵商人表示什么,门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看,之前还好好的,都是你那一脚踢坏的,你不想要就另说,故意搞什么破坏嘛,咱们也是老相识,我也不讹你,抵了兔头就算了。”

“你……我……”

精灵商人指指门三,再指指自己,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门三跳上吉普,干脆利落地切下兔头,扒下兔皮放在车顶。

“账户还是之前那个老账户,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精灵商人无奈地一摆手说道:“走走走,快走,我是真的服气,希望以后要你办事的时候,你还记得这码事。”

“成嘞,再见了您呐,有事找我。”

门三听到精灵商人这样说,脚底抹油一般迅速溜走,只留给精灵商人回荡在下水道的回音。

精灵商人无奈地摇头一笑,招呼手下将怪物材料连同那辆破烂的吉普囫囵个儿推进后院,自己则坐回柜台后接着打盹。

再说门三,跑路的速度比某地记者都要快,扛着一个轮胎一样大的兔头,满心想着回去之后到隔壁借个厨房,做一个麻辣兔头来大快朵颐,却没注意到前方的某条下水管道内传出的喧哗声。

“快追,不能让它跑了。”

“陛下下得死命令,让它跑了咱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一行衣着古怪的人叫嚷着冲出管道,正好撞在美滋滋哼着小曲的门三身上,发出仿佛两辆重卡相撞的巨大动静,但凡是普通人在这一撞下必然丧命。

门三不过是在空中打了个飘,慢悠悠地捞回被撞飞的兔头,才回头呵斥道:“小心些,普通人哪经得起你们的剐蹭。”

“哪来的没长眼货色,敢挡爷爷们的道,误了事要你狗命。”

冲出的一行人中领头的迈前一步,看着就要动手,身后的一人从刚才相撞便一直打量着门三,这时脸色一变像是认出什么,慌忙拉住要动手的那人,附耳低声说着一些什么。

“清道夫……歌舞伎町那里有名的……江户第一……差不多……陛下也惹不起……”

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门三耳朵里,门三看了一眼那说话之人挡在嘴边的右手,小拇指上修剪得细长尖锐的指甲已经让他明白这一行人的身份。

领头的那人听完他人的话,脸色一变,也不多说,四下张望了一下,带着人迅速追下去,仿佛之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门三冲着那帮人背影啐了一口浓痰,毫不在意的坐上通往地上世界的电梯。

在这地下世界中,也就只有这一帮人会留那样的指甲方便开锁以及暗中伤人,不过是仗着人命堆出的下水系统地图而在地下世界称王称霸的一帮腌臜货色,别说这一帮人,就连他们那自称地下皇帝的陛下,门三都没有放在眼中。

一帮被都厅压在下面这肮脏的沟渠里还美其名曰无忧洞的烂人,门三何必去在乎?在这个明面上最高武力不过是个A级小队的出云,江户都厅都得求着门三这个C+来办事,门三完全可以对着无忧洞的地下皇帝喊出那句我要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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