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被骂一通的风险,江愁宁带着周泣秋,一路轻功偷摸出了宫。
“唉,你说什么时候等你当了皇帝,我成了长公主,咱不就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了吗?”周泣秋缩在江愁宁怀里,一心畅想未来。
“等我当上皇上了也不给你当长公主。”江愁宁面上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头自有盘算。
“那你让我去要饭啊?混蛋东西!”周泣秋上手就掐,可惜江愁宁腰间精瘦,掐都掐不出几两肉。
“你自己出宫好些年过得不挺好的吗,还真当自己是离了俸禄不能活的公主了。”江愁宁闷闷道,“回来也不理我,不怕我继位之后把你打入......”冷宫。
“打入什么?浣衣局?大理寺?”周泣秋很气,“明明是你不理我好吧,我每次去你宫里都是一堆人围着。上次我送个吃食过来而已,那曹建东就恨不得把胡子吹到头顶上,生生把我瞪回去了。”
曹建东是太傅之一,可以说是太傅之首,属于那种“德高望重”“为国为民”,一言不合把头往台阶上磕血的谏臣。恨不得太子一天可以有十三个时辰,夜里做梦也要做安邦定国的大梦。
江愁宁哑然,片刻后想象着曹太傅胡子放到脑袋顶的样子,不自觉又笑了起来。
“说实话,江南可比京都舒服多了。要不以后你把江南送给我。”
“你这语气可是要造反?”
“给我当封地!”
“父皇不是给过了。”
“你再送一份。”
“不送。”
“不送就不送,你信不信我直接强抢啊!”
“你果然还是要造反。”
“哼,以后我把你挤掉,我垂帘听政。”
......
深夜,周泣秋吃饱喝足之后太困,就在江愁宁的怀里睡着了。江愁宁准备把她送回宫里安置好,再回父皇那里领罚,顺便......
再说明一下自己的心思。
他已有心,此生非她不娶。
嘴边微笑尚存之际,就见宫里一片兵荒马乱,四处灯火通明。
他在一处墙头稍停顿,噩耗入耳。
“皇帝怎么会在酒席上驾崩了呢?到底有没有人下毒啊?”
又是几月过去。
春意已至。
曹太傅一派维护着江愁宁,却是无计可施。
谁也搞不清楚,一个外姓的公主,是怎么拿到几个重要的兵符与一份辅佐新皇的懿旨的。
周泣秋一身黑底绣金大衫,厚重无比,压下了满皇城的春意。
“皇姐,好计谋。”江愁宁白衣如雪,脸色苍白如雪。
“你还小,以后朝中事宜皇姐都会帮你。如果不想与我一起用早膳的话,就回宫去,曹太傅还等着你。”周泣秋手上染了鲜红的蔻丹,扎眼地很,漂亮的手指掐着花枝,掐着剪子,一剪子下去,花叶飘零。
然后,就是那样的故事——新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弱冠之年,彻底夺回皇权,逼正在督军前线祸国殃民的长公主自刎殉城。
如同梦中情景。
周泣秋就是周泣秋。
一切波折离奇。
都是她曾经和现在做出的故事。她自己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梦境里坠下城楼的恨。
不论是他和系统。
都还是被她设的局蒙在鼓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