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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会试进行

“进了贡院,先把凭证拿出来,将外衣脱掉放在桌上,随身携带的物件都要掏出来,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经发现,捉拿下狱事小,革取功名事大,切莫有侥幸的心!”前面一位官员一边引导着众考生,一边公式化的说着!

“哟!贾永芳,你今年又来啦?”那官员行至刘早身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脸,突然说道,刘早好奇的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身后第四位,排着一个老年人,头发胡子全白了,脸上都有老人斑了,干瘦的身子,大褂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那老头听到官员的话,鼻子哼了一声不说话!

“我当了三届搜检怀挟,每届都能碰到你,你今年七十有三了吧?”那官员看到贾永芳的样子挪揄道:“哎,前头的贾顺璟是你孙子吧?我听说你都考了五届了,你这个年龄还能再考不?”

“哼!你都当了三届搜检怀挟官,也没见你混个同考官!”贾永芳一听这话,不高兴的反击道!周围看热闹的人听道两人的对话哄然大笑!

“哎!好好好!不和你说!望你下届还来!”那官员一看老头较了真,便不再说了,继续去巡视了!

刘早望着这个小插曲,看着形如枯槁的老人,再看看这前后的举人,各个年龄段都有,有如刘早一样的少年郎,又有二三十壮年,亦有几个如贾永芳一类的老年人,科举科举,普通人改变命运,成为大殷朝公务员并走向人生巅峰的唯一途径,改变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家人,甚至是一个宗族的命运,有人少年得志平步青云,有人终其一生止步于某一处,如贾永芳与其孙两代人同样会考,每朝每代都屡见不鲜!

随着大部队井然有序的排队前进,不多时便到了刘早,看守的差役指着一个类似报道检查的地方让刘早过去,刘早看了看,一共有十个类似检查的地方,每个点有官员差役数人,有人负责登记,有人负责物品衣物检查,还有人负责搜身,刘早忙顺着那差役指的地方走过去,“先把路引凭证拿出来,外衣脱掉,同篮子被褥一起放在第三个桌子上!”刘早在一个官员的指挥下脱掉了鞋袜衣物,并将东西按照要求放在了指定的地方!

“手张开!”刘早站在一个草席上,虽然垫着一个草席,但是光着脚还是觉得冰脚,双手张开,由一个官员搜身,一个差役检查着刘早的鞋袜,另一个官员查看着刘早的衣物及其他物件,检查的很是仔细,边角都摸了一遍,看看可有夹带小抄之类的!

“来人,将他拿下!”刘早身边突然一声暴喝,吓的刘早赶忙转身看去!只见旁边正在搜身的考生,被四五个如狼似虎的差役一把按倒,双手被反翦拿住,拉起来后,一个差役将其裤子扒至脚跟,防止其逃跑!那考生一脸死灰的被押了出去,一个差役随后进来,将其衣服拿走,刘早眼尖的看到,那厮的衣物内衬里写满了小字!

“你干嘛?”检查刘早的官员看到刘早慌了神的表情,怀疑的问道!

“我被吓到了!”刘早赶忙张开手解释道!

“自己没事,就不会心有鬼而慌神!”那官员道!

“都不要乱,排好队,再说一遍,如有私藏夹带,收监事小,革功名事大!各位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切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导致前功尽弃!”一个官员再一次强调了考场纪律!

“好了,去领号牌!”检查刘早的官员对刘早道!

刘早先是领了衣物和物品,穿戴好后来到最后一张桌子,那官员拿着刘早的路引凭证登记着,看刘早来了问道:“大名府清河县人士,刘子诺,年十九!你真是十九?”

“学生确实是十九!”刘早躬身作揖道!

“年轻有为啊!”那官员感叹一声,站起身将刘早的凭证交换于刘早!

“马少林你姐夫?”那名官员在递给刘早路引凭证时,悄悄的说道!

“额,嗯!”刘早突然听到这官员说了少马爷的名字,疑惑了下赶忙嗯了一声,转头看看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心里松了口气,刘早内心狂吼,那不靠谱的姐夫是不是惹了这人,别给自己穿小鞋就好!想看下那人的别情是否厌恶自己!

“五排十三号舍!自己找号舍,别找错地了!”那官员并未抬头,刘早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人低头翻出一个号牌,交给刘早,突然又说道:“小抄帮不了你,第一场是史论三篇,第二场考农务学堂,艺礼策五道!第三场《四书》《五经》!”说完便把号牌递给刘早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坐下喝了一口茶,等着下一个进来的考生,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似的!

刘早看他低着头,并没有看清表情,不确定他所提供的信息是否真实,不管怎么样,别人能跟你说算有心了,出去后再问问姐夫这人是谁,以后要报答啊,这可是知遇之恩,人家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告诉自己的!没有言语,无声的躬身作揖以示感谢!

拿着号牌往里走,跨过几个兵丁把守的考场大门,进入考场,整个布局是长方形的回字形,四周是道路,中间是一排一排号舍,一共二十排,一排三十个小号舍,共六百个号舍,也就是说可以容纳六百人同时考试,如果人超过六百人或者离得远没有及时到达,可以等这期考完在考!来到五排,一排小房子,中间一条不到三米的青条石路,路的尽头是桶和一个水缸,那个桶貌似是粪桶,这要是分到厕所旁边那就尴尬了,这就是传闻中的臭号吧!分到那里你就不要考了,整天都会有人出恭拉粑粑的,那个味,啧啧!

来到十三号舍前,不靠前不靠后,位置刚刚好!观察了下这古代考试的号舍,高最多一米九,宽也就一米三不到,里面就两个板子,号舍两边墙体有砖托槽,上下两道。白天考试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简易桌子,凳子,晚上则将上层的板拆下,与下层平拼成一张简易床铺,这太难受了吧,躺又躺不直,腿也伸不直,简直了,怨不得古时候人都这里为鸽笼子,刘早看着这号舍布局内心有点崩溃啊,心里呐喊,妈妈我要回家啊!这九天六晚咋过啊!关键这小号舍还是开放式的,上面就一个竹子编的帘子卷在顶端,晚上睡觉放下来,这要刮风下雨的就更玩完了!

认命的进了号舍,将食物篮子塞到里面的板子底下,将另一块板子蓬起来当桌子,发现左边挂着一个铃铛,因该是考试时要拉粑粑之类的,不能说话,只能拉这个铃铛,刘早紧张了,有点犯考前综合症,赶紧去粪桶那里撒了个尿,也不管有无旁人了,一院子都是男人,无所谓了,看了看水缸,用瓢舀了一瓢,简单喝了一口,啧,真凉!

路过十四号,发现已经有人了,一个胖子,白胖的那种,眼睛小的都快看不到,此时手里拿着鸡腿在啃,桌子上一个烧鸡吃了一半,刘早觉的这哥们这么胖是有原因的!

“要吃吗?”那胖子看刘早在看自己,递出手里的鸡腿问道!

“谢了,我不饿!”刘早看那哥们油乎乎的手,微笑礼貌的拒绝道!

“哦对了,劝你少吃点,后天呢,食物得留着点!”刘早刚要进号舍,转头提醒了一句!

“嗯?哦哦哦哦哦!”听到刘早的话!那哥们赶紧抹了把嘴,把剩下的烧鸡包了起来!

不多时,五百多人陆续到达,“关门!”总裁与副总裁及其他同考官陆续进入后,差役唱了一句关门,贡院及考场大门同时被关闭,意味着整场考试开始了!

“王公公,想不到这次皇上派您来,真是这届考生之幸啊!”此时总裁主考丁思道和副总同主考裁钟思敏走在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左右,俩人殷切的陪着!

“哎,丁大人切勿这样说,我们都是受皇命,当因负起责任!你二人是主考,我只是陪同,切勿乱了主次!”王公公尖着嗓子面无表情道!

“王公公说的是!那您看咱们可以请圣人了吗?”丁思道说道!

“嗯!”王公公嗯了一声!

“请圣人!”丁思道转头示意了下,旁边一个官员唱了一声,一个官员手捧一卷画走了过来,丁思道接过来展开,一个孔圣人的画像,挂在墙上,画下一个香案,摆着三牲五谷,丁思道点燃三炷香,带领本次考官班子拜了三拜,又拿出本次考卷及试纸分发到每道同考官手里,每道两个同考官,五个差役辅助,拿到考卷试纸的同考官陆续走到自己所负责的区域!

“荣王的小公子,李大人家的大公子都安排好了吧!”三人在一个小厅堂里坐好,王公公侧身问道!

“您放心吧,也请李厂督放心,均已安排好,稍后带您去看一下!”丁思道听到王公公问起荣亲王的小儿子和兵部尚书李如墉的大儿子的事,忙回道!这二人一个是亲王之子,一个是尚书之子,不照顾不行啊!

“小郡王参加科举是纯属玩闹,他开心了我们都好过,李尚书公子是干爹嘱托的,您这边可要万分注意啊!”王公公听到满意的答复,不放心的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下官自是省的,王公公您老就放心吧!”丁思道忙回道!

“哈哈哈,丁大人办事啊,我还是很放心的!”王公公听到丁思道的话!

“王公公领导的好!”丁思道忙拍起马屁来!

“本次科考会试,一共历时九日,分三场,每场三日,第一场三月十五日至十八日,第二场十九日至二十一日,第三场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不要交头接耳,有事摇铃,饭时自己把握,试卷不得有污点,不得有涂抹,名字籍贯写清!”刘早那一道的两位同考官分别高声说着规矩!“十四号舍,我提醒你,不要把你的油手放在试纸上!卷试搞油污了,直接蓝笔抄卷落榜,还有我们不提供食物,你如果提前把你的食物吃完,要么你忍着饿,要么你自动放弃!”

“哈哈哈哈!”周围考生听到考官幽默的劝告,纷纷笑了起来,刘早也觉得这考官不错,考前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好了,准备考开,第一场,史论三篇!”那主考唱了一句,开始分发试纸!

刘早一听,方才检查那考官果然没有骗自己,打开试纸一看,第一论篇汉唐外重内轻,晋宋外轻内重,各有得论!刘早看后想了想,用现代话说,就是写出汉朝和唐朝政策对外重对内轻,晋宋两朝对外轻对内重,写出自己评判的观点,在论证两者优缺点如何如何!第二论篇北宋结金以图燕赵,南宋助元以攻蔡论,这个就是北宋勾结金朝,南宋助北元这两个历史事件做个人论证,第三论篇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这个就简单了,说白了就是对诸葛亮没有替商人正名的心,却用他们的方法做事,而王安石用商人的方法,却避讳商人这两事做论证!

刘早看完题目,简单回忆了下这三个历史事情的来龙去脉,脑子里的原主记忆开始涌现,一段八股答试论证立马应于脑海,立马然后铺开试纸,提笔写了起来“臣大名府清河县人士刘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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