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在北京呆了四天,回成都了。
临别的时候一再的叮咛加嘱咐,我应和着。
房间热闹了几天,归于寂静。
抱着腿傻坐在电脑前,大脑一片空白。
萧陆打来电话说想见我,我拒绝了。
挂掉电话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想歇斯底里,可我又没法让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心情万般复杂。
倒了杯水放他手里,真不知道我该对他说些什么。
“宝贝儿,叔叔阿姨走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和你有关系吗?”
“我得送送他们呀,你看这大老远的来,我连东西都没有给他们买点儿。”
“不用了,谢谢你的美意。”
自始至终,我的言语里带着一丝讽刺。
“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你电话也不接我的,短信也不回我的,是我哪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错不该爱上你,错不该来北京。”委屈冲天,我想发火。
萧陆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妻子来找过我,那么我该告诉他吗?但如果说出实情,那么对于他们夫妻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萧陆杵在那一言不发,我讽笑:“你说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又何尝不了解,他能说什么。除了那句不能没有我,还剩下什么?
不能没有我,那他能给我什么,一份自以为唯一的爱还是那份自私的付出?
我要什么,我要那份完整,我要那份祝福,我要神圣殿堂上的那丝光环,可是他给不了,那么又谈什么不能失去?
“你给我时间。”他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
“给你时间,那谁又给我时间。
曾经,你要我等,可我等到的却是你成为别人新郎的消息。你们都双宿双飞了,你还要奢望我给你时间,我就那么廉价,我就那么卑微。”
一下子真的觉得自己特犯贱,沦落到当了别人爱情的第三者,婚姻的小三,愈加觉得自己羞愧。
“宝贝儿,你不要这么说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说这些已然没用,男人千万遍的承认错误,可没有一次有过真正的改变。所以,信谁都不能信男人的话,这是真理。
我抽出被他紧握的手,背对而立。
萧陆宽大的身躯从我背后环抱而来,我无力可挡。
眼泪击垮了方才的伪装,哗哗直流,无声无息。
萧陆扭转我相对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
我放肆的哭着,掐着,咬着。这是大多数女人一贯的伎俩。
累了,无力嘶吼了。
“你该回去了。”我推开他。
“我看你睡着了再走,好吗?”不得不承认,对我,萧陆大多数是温柔的。
“不用了,赶紧走,以后咱们少见面,否则我会尽快调离北京。”说完,我径自开了门,示意萧陆离去。
萧陆咬牙离去。
轻轻合上门,听着他下楼的奔跑声,心碎了,痛了。
这份感情要怎样结束才能不那么悲痛,如若可以,我愿意删除所有,再刷新重启我的人生。
夜空的明月不知道跑哪去了,星星也寥寥无几,孤独的分散在辽阔的角落里。迷茫的心,黯淡的眼神,我的世界满是荆棘。
怎么会这样,我千万遍问自己。
俯瞰,一个身影正朝我仰望。
泪再次滑落,或许来不及掉到他的脸上便挥发。
不是我忍心离开,是我不得不成全。成全本该幸福的他们,成全本该长相厮守的他们。
如果几年前,我不多管闲事,那么他和她该一直那么相亲。
如果几年前,我不那么执着的相信去等他,那么他和她该一直那么相爱。
所以,对不起。但愿我的悔之晚矣能让他的家庭完满到永远。
退后几步,不想再崩溃边缘沦落。
有时候觉得活着好累,找不到活着的理由。想要逃离纷扰的城市,去寻找一方没有喧闹的土地,在那里只有陌生、安静,自由自在的呼吸、哭泣、歇斯底里。
可我终究只能回归现实,工作、生活。
忙忙碌碌的过了好阵子,突然想起我的车还在修理厂。
将包透了个遍,终于找出那张名片。
仔细看了看名字,胡景轩。
拨通电话号码,几声嘟嘟后。
“你好,请问您是胡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哪位?”
“我是悠然,就是上次你撞了我的车……。”
“哦,胡小姐你好,我等你电话等的好辛苦,你的车子已经好了,在我公司放着,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麻烦你,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取就好。”
“行……”
挂了电话后,我嘀咕,奶奶的,要谁被撞了都像我这样省事儿,这社会就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