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感觉到郑天野心急火燎，罗菲边挣扎边推他，“你听我说。”
郑天野不满地停住动作：“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再想想，你每天到底会亢奋多少次？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还是现在更严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是不亢奋，你才该着急了。”郑天野双手捧住她的脸，重重贴上去，舔了舔她，稍稍离开一点距离，喷着热气低哑道，“我以前还真不怎么容易亢奋，就是和你在一起后，每天都亢奋，一碰你就亢奋，不过我为了不让你太累，经常都忍着。你很有成就感吧？”
有个毛的成就感！罗菲被他捧着头，难以动弹，想好好了解他的病情，完全成了不可能。还想负隅顽抗，已经被他翻身压在下面。
一场颠鸾倒凤下来，罗菲整个人已经被郑天野弄得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晕晕乎乎地发愁，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郑泽诗的药到底什么时候才管用？
生活上悲催，好在工作上给了罗菲一点动力。
两年半不到，罗菲的办公位就如同超级玛丽一样，从十五楼跳到十八楼，跳回十五楼后又跳到十七楼。
她打小就是那种兢兢业业的好学生，一路顺风顺水考上了江城大学的建筑设计系。不料，年少无知，只觉得这专业看起来很美，读了才知道，女生在这种专业毫无优势，而显然她也在这方面不算太有天分。大学时期，虽然努力用功，但也只能勉强在班上算个中上等成绩。毕业时，自然也没跟别人一样，一门心思继续深造，老老实实出来找工作。
工作找得还算顺利，进了恒天这种商业地产，本想着多少能与专业有关。之前在制图部，其实也确实与专业相关，哪知，一直没有直接接触项目，每天干些打造跑腿的活，完全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后来去了总裁办，更是被郑天野奴役做这做那，就是没什么和建房子有关。
这回去了去了郭子正的项目组，跟着他做城中村的项目，一想到城西那片城中村以后的形貌，会留下她智慧的痕迹，她就有点兴奋。
罗菲对郭子正的了解其实还停留在大学阶段，一个开朗帅气又热心的风云学长，有点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又会在很多时候有着让人心悦诚服的认真和笃定。
不得不说，如果仅仅只凭记忆来说，即使是当年郭子正干了表白之后就消失的混蛋事，罗菲对他的印象仍旧是不错的。
郑天野说的那些关于郭子正的坏话，完全没有影响她记忆里对他的印象。
而事实证明，多年以后的郭子正，仍旧是有一种让人不设防的亲近感。
郭子正进恒天不不过一两周，项目组十几个人，却都已经被他收服民心，私下里大家交流，个个都是对这位空降的执行董事赞不绝口。偶尔捎带将他和郑天野做一下对比，更是觉得郭董是百年难遇的好领导好老板，比那位郑暴君好上一百倍。
不，一千倍。
罗菲也是这么觉得的。尤其是不过两三天，她就已经开始在郭子正的指点下，摸到一点工作的门路之后。
而且，郭子正在工作上非常认真，明确身份，公私分明，每次商讨事情，都至少是四个人以上，完全没有郑天野所担心的罗菲要和他独处。
郑天野憋着一股子劲，一连几天，都不定时搞突击，但不管是上午中午还是下班后的加班，每次不打招呼去到十七楼，见到的都是郭子正和罗菲各自为政，一个在自己里面的办公室，一个在外面几人一间的大间。
好不容易看到两人同在一个空间下，却是六七个人在外间办公室一起开会，郭子正和罗菲之间隔了几个位置，每个人表情都很认真。
开会的几人，虽然知道罗菲和郑天野的关系，但除了郭子正和罗菲自己心知肚明之外，却没人知道郑大boss这两日时不时在十七楼露个面，是几个意思？
此时已经是过了下班时间，与会的同事，除了罗菲都是项目组的主力，五天下来这些人已经习惯了郑天野一日几次的随机短时间出现。坐着的几个同事，礼貌客气地与郑天野打过招呼之后，便等着他如之前一般很快离开，然后他们好继续开会。
不料，郑天野这回却没有立刻离开，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办公室中双手交叉抱着，一副你们继续，本大爷当旁听的架势。
罗菲无语地看了看他，又看向郭子正。只见郭子正不甚在意地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看了看腕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忙了一个星期，大家幸苦了
，今天的晚饭我请，吃了饭大家一起去唱歌放松一下！”
“郭董万岁！”两个年轻人开心地欢呼，“都快饿死了，老板买单，我们今晚可要放开肚皮大吃了。”
郑天野放开自己抱着的手，冷嗤一声，明显对郭子正笼络人心的手段不以为然。他直接走到罗菲面前，拉了拉她的手：“走吧，咱们回家。”
“咦？郑总，罗菲不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唱歌吗？”旁边的同事听到他的话，好奇地伸过脑袋问。
罗菲对这些集体活动兴趣也只能算一般，去不去倒无所谓，她看了眼郑天野面无表情的脸，回问话的同事：“你们玩的开心点，我就不去了。”
“不是吧？大家刚刚才成为同事，难得郭董体恤民情，可别扫兴啊！”那同事大致是知道自己顶头上司和面前这位大boss权利相当，便不怕死地嘻嘻哈哈道，“郑总，你不用把罗菲管得这么严吧？你要不放心，跟咱们一起去呗。”
郑天野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没有和下属打成一片的习惯，下意识就要拒绝这位同事的提议，但旋即一想到自己要做罗菲体贴的男友，便点点头：“行，我和罗菲跟你们一起去。”
郭子正从内间办公室走出来，恰好听到他的话，眉头微蹙，道：“郑总，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
郑天野睨他一眼，将罗菲的手拉了下，让坐着的她半靠在自己身前：“是我和罗菲跟你们一起去，怎么不欢迎？”
郭子正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眼底微微有点不耐，面上却仍旧笑了笑：“当然欢迎。”
“郑总罗菲，你们这恩爱秀得别太厉害！我眼睛快闪瞎了！”有同事趁机起哄。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郭子正的脸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郑天野是从来不吝于秀恩爱的，尤其是在郭子正面前。饭桌上尚且还好，不过是互相夹夹菜，偶尔喂喂食，闪一闪别人的眼睛。罗菲也能忍受着配合他。
待到饭局结束，一行人杀向KTV唱歌后，郑天野整个人就渐渐让罗菲有点招架不住。在几个同事的怂恿之下，几杯酒下肚，整个人就开始语无伦次胡言乱语，行为举止都变得不太正常。鉴于他脑子本来就有问题的缘故，罗菲完全不知他是发酒疯还是真的发疯。
他先是抢了正在唱歌的同事的话筒，跑到电视前站着，扯着嗓子唱《死了都要爱》，还没唱完，又忽然跑去切了一首对唱情歌《今天你要嫁给我》，前奏一响起，他就跑过来，把坐在沙发上的罗菲拉起，对着话筒吼道：“菲菲，你和我唱！”
罗菲才不愿跟他一起出丑，拉着他往沙发上坐：“你唱得真难听，别发疯了，让别人唱。”
“不……我要唱！”他一身蛮力，一手把将她揽在怀里，拖到电视前。
因为每个人都喝了点酒，此时也都嗨了起来，对郑天野的奇葩行为，并不以为然，还起哄让他们对唱。
屏幕上的字已经开始闪动，提示演唱开始，郑天野迷茫着眼睛催促罗菲：“快唱快唱。”
罗菲被逼无奈，只能干干地唱着女声部分，她还没唱完，揽着他的郑天野忽然将她抱起来，猝不及防地吻上她。
屋内又是一阵起哄。
罗菲一张老脸算是完全丢尽了，被他放开时，余光撇到沙发一角的郭子正，在荧幕一闪一闪的光线下，一张意味不明的脸。
她忽然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不等郑天野唱完，便丢下话筒，转身要回到沙发。
不料，她还未完全转身，郑天野一手猛地将她拉过来，像是风云突变一样，两人相对的脸，她看到他绯红又迷惘的表情，似乎是要渐渐碎裂一把，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他不回她，只定定看着她，直到屏幕里那首喜庆的歌结束，切换道下一首时，他忽然将她一推，怒吼道：“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罗菲猝不及然，往后趔趄几步，就要倒地时，忽然被疾步上前的郭子正扶住，他皱眉看向在原地像是在颤抖的郑天野，斥道：“郑天野，你发什么疯？”
郑天野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忽然一拳用力砸在电视屏幕上，又一脚踢翻了茶几，屋内的几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男人正要起身去将失控的郑天野制住。却还没完全靠近他，他已经倒在地上，发出了酒醉人特有的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