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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无回谷之歌

天苍茫,地苍茫,断头台上思故乡。

人惊惶,鬼惊惶,无回谷里无爹娘。

人命如刍狗,几多投名状。

纳人头,得入谷,手染鲜血又何妨,又何妨。

大街上几名小孩无忧无虑地唱着“无回谷之歌”,他们在这天真无邪的年纪,在人心惶惶的大街上,唱着天真的歌谣,此刻镇上最开心的人只有他们了,也只有他们才能在任何时候发出欢笑声。

一名小孩四处张望,道:“奇了怪了,今天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没在大街上。”小孩走到大街上,眼里只关注好吃的、好玩的,再不会想到其他烦心的事情。

另一名小孩道:“也许是病了。我们去买吴大叔的馒头去,爹娘等着吃呢。”

走到馒头铺前,见蒸笼和馒头撒了一地,根本没人管,馒头铺老板也不见了。两个小孩面面相觑,道:“馒头也没得吃了,今天的大人真奇怪。”他们不会去想大人为什么奇怪,为什么眼神中带着仇恨和恐惧。

原本清香诱人的馒头此刻散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尘,但还是掩盖不住馒头的白。大街上的众人对于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们没想到馒头铺老板竟然是一个隐藏的一流高手,惊叹之余,对元一九的行为充满怒意。

馒头铺老板吴心差点就要得手,杀掉长风,那样的话,长风这个威胁无回谷安稳的最大因素得以铲除,无回谷也可以恢复到往日的平和与宁静,可是这一切却被元一九给破坏了,挡下了吴心那致命的一剑。

他们怒视着元一九,这个平日里高高兴兴的人,让他们很不高兴。

长风追“杀人不见血”吴心去了,元一九看到众人的眼神,知道犯了众怒,自言自语道:“这下惹祸上身了,躲一下为妙。”低头躲进了安神客栈。

隆飞、东方乱、阿木、宗灵几人在青青酒楼上看到馒头铺前发生的事情,相互看了几眼,东方乱道:“这个叫元一九的人不简单啊,竟然能挡下吴心那一剑,要知道吴心曾经可是第一杀手。”

“嗜血剑”阿木不以为然道:“什么第一杀手,他已经失去了杀手的本能,出手犹豫,心太软,才给了元一九机会。”

隆飞想的跟他们两个不一样,问道:“元一九为什么要救长风,他跟长风是什么关系?”

东方乱道:“难道元一九也是天玄门的弟子,联手长风来寻仇?宗姑娘,你觉得呢?”他擅长找机会和美女搭讪。

但是宗灵已经离开了,她看到元一九那一手,稳准快,不是一般的高手,看来那天在青青酒楼,元一九是让着她的。

青青酒楼二楼的栏杆上,那三人仍在讨论,隆飞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当年听说天玄门逃掉的两个弟子中,其中一个弟子的丹田被一个古老的咒印封印了,无法修炼。从这一点来说,元一九和长风两人中必然有一个不是天玄门弟子才对。”

“甭管他们是谁,看他们样子是不把无回谷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虽然宗灵离开,让东方乱有些失望,但是不影响他参与讨乱。他似乎很愿意看到无回谷乱套,低声说:“无回谷越乱,对我们行事越有利。”

阿木道:“不错,越乱越好,我的嗜血剑已经饥渴难耐了。”嗜血剑在剑鞘内抖动不停,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是对阿木的话做出回应。

聚英殿内,七煞门的掌门铁煞和百毒门的掌门无嗔子相对而坐,长桌隔在他们之间,两人身后分别站着薛滴子、“枪王”罗信和阴山双毒,气氛严肃。桌脚一只蚂蚁爬来爬去,之后沿着桌脚往上爬,钻到了桌板底下了,似乎严肃的气氛影响不了它到处爬的心情。

铁煞盯着无嗔子道:“你的人失败了。”

无嗔子叹口气,道:“不仅失败,连人也失踪了,以他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回无回谷了。”

铁煞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口气似乎带着一点嘲讽。

无嗔子不以为意,淡然道:“若是当年的他,断不会失手,现在的他,只会做馒头。他跟我说,他早已做不了杀手,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

铁煞哼了一声,道:“这次失败,长风警惕心会大幅提升,以后要对他下手就难上加难了。现在更大的问题是连长风也在镇上失踪了。”

无嗔子道:“现在镇上对他来说,无时无刻不存在危险,我想他只是躲在了镇外的山林中了。”

铁煞冷笑道:“在广阔的山林要找到他,只怕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无嗔子面对铁煞的冷嘲热讽仍是保持平静,道:“何必去找他,只要他想复仇,必然回来找我们。我已经让两位长老在镇外附近的山林中布满了虫蚁,一旦他出现,我们就会知道。”

铁煞道:“很好。”

无嗔子看着铁煞,过了一会才道:“这次吴心之所以暗杀失败,是因为那个叫元一九的年轻人帮长风挡下了吴心致命的一剑。你的人监视他这么久,可搞清楚他是什么来头?”面对铁煞的强势,他决定适时反击。

铁煞见百毒门追究暗杀失败的责任,便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薛滴子。

薛滴子硬着头皮道:“元一九这人身份不明,入谷时,是阴山双毒两位长老送了投名状给他。他入谷后,住在安神客栈,吃完早茶后,会靠在窗前跟窗外的算命先生徐半仙聊聊天,中午到晚上是在青青酒楼度过,喝酒听曲,晚上很早就会回到客栈休息。生活起居很规律,但是来历我们还没有查明,或许阴山双毒两位长老知道也不一定。”

薛滴子这一番话很厉害,抓住当初元一九入谷时,阴山双毒送了投名状给他,反咬了百毒门一口,似乎认为元一九是百毒门找来的,百毒门所谓的暗杀行动只不过是做戏给七煞门看的。

反击不成,反被咬一口,这薛滴子言辞相当锋利。钟无药无奈回应道:“我们只是见他是个有趣的人,才送了一个投名状给他,我们与他并无关系。”

铁煞道:“有趣还是有关系,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我们这等外人就不妄加揣测了。”经过一番言辞交锋,七煞门占回上风,百毒门又变成了劣势。

无嗔子平静地说道:“七煞门和百毒门一直友好,何必见外。元一九的身份来历,我们会派人调查清楚,给在座各位一个交待。”这种时候,他只能打圆场,把责任揽过来,避免双方撕破脸。

铁煞道:“既然无嗔子掌门如此说,那就有劳百毒门了。最近谷中形势复杂,大家还是打起精神,多加小心和留意,不要让别人有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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