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我心里有分寸。”花竹挽及时的打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起身,坐在午乾的对面,特别不正经的把温热的手掌搭在他的后脖颈处,色咪,咪的舔了舔唇瓣,“但是啊,美人要不在三日,我可是会非常想念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美人这个词,你还是收回去吧。”午乾不客气的把花竹挽的手抓了下去,冷漠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他就要踏出房门,花竹挽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午乾的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花竹挽的方向。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特别严肃的说,“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裂痕,嘴角微微长扬起不大明显的弧度,“嗯,你也是。”
美色当前,花竹挽害羞的捂住脸,摸了摸鼻子,确认没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后,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再次抬头时,门口已经没有了午乾的影子。
花竹挽是一个行动派,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更何况她的心中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好好报复才能甘心。这样一来,便全然的把午乾临走前嘱咐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整理了一个小盒子的珍贵的首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妃的房里。
不愧是王妃居住的地方,的确不是自己那个小地方可以比的。
门口种了一颗银杏树,树枝上绑了一个秋千,因为已经是冬天,枯黄的叶子飘飘散散的往下落,那红色的木板上已经有了一层厚重的树叶。花竹挽随手接了一片金黄的叶子,满足的笑笑,捻成碎片后,走了进去。
束岚像是刚刚洗漱完,身上还穿着里衣,正窝在塌上,顺着黑色的发丝。
“妹妹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抬头看了一眼,“本王妃今日的身子不大舒服,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妹妹要多多担待一些。”
花竹挽大方得体的微笑,把盒子放在桌面上后,福了福身,行了一个周到的礼,“姐姐说笑了,妹妹自然不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听到下面的人说姐姐病了,妹妹心中实在是担忧,不明白这前几天还神采奕奕的,怎么今日……可找太医瞧过了?”
“小病小痛,不必请太医。”
“姐姐说无事,妹妹便放心了。”花竹挽灵动的眼睛似乎比平常还要水润几分,打开了拿来的盒子,认真的解释道:“想来姐姐应该是那一日被气到了,本来也只是小事,姐姐说是我拿的,那便就是我拿的。不过仿佛那物姐姐宝贝的很,如今丢了,自然是心情不好。”
“妹妹今日拿来了很多贵重的,比姐姐的那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来,姐姐挑一个,就当是妹妹还的,好不好?这样一来,姐姐少了心结,病也能好的快一些。”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这里的东西任易挑出来一个都比你那个好上千倍万倍,你因为那么一件小事就气病了,实在是不值得。如今我慷慨送你一个,你就大度一些,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绝对是在把束岚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自从那天花竹挽去了以后,束岚的病情加重,看的出来,那不是假装出来的病弱,花竹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躺在床上的王妃的脸色迅速的白了下去。然而却依旧要大方得体的拒绝,气质上不能落了下风。
出了束岚的寝殿后,花竹挽笑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依照她的经验,那个睚呲必报的王妃身体恢复好后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实话说,虽然花竹挽只是一个小小的妾,但是对那个王妃倒是没有多大的畏惧。经过这么久的周旋,她觉得那王妃的智商实在是不怎么高。
悠哉游哉的过了一日,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再过几天,却没想到午乾居然提前两天就回来了。
一个小侍卫冲着花竹挽行了一个礼,腰间的佩剑轻轻晃动了一下,“夫人,王爷此刻正在书房,让属下来传召您,说是有事情要说。不知道夫人……”
花竹挽正在用手剥核桃,听了这话后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低下头,“不是说三天后才回来吗?这才过去了一日,事情都办妥当了?”
“属下不知。”
“不知?”花竹挽把核桃仁放在了嘴巴里,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依旧弯着腰的小侍卫。这个人她很熟悉,经常跟着午乾做事,也是他的心腹之一。他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不过这个“不知”却让花竹挽产生了怀疑。
又疑惑的问了一句,“王爷有说叫我有什么事吗?”
小侍卫的愣了愣,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都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花竹挽只觉得这人今天和往常完全不同。
出门时,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然知道她是束岚的人,但是她对自己还可以算得上是衷心,如今这个表情这个态度,仿佛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踉踉跄跄的跑过来,糯糯的道:“夫人,您今日身体不舒服,不如……不如就不要去了!”
花竹挽眯了眯眼睛,把那小丫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无事,我去去就回。”
“可是……”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夫人,你能不能不过去,那里可能……”
花竹挽听的很认真,却也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眼神。只觉得那小侍卫给这丫头使了一个眼神,话音立刻戛然而止,恭敬地退下身,在进屋子之前,依旧不死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件事,可能不太简单。
花竹挽神经立刻紧绷,跟着小侍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
午乾仅仅一天不在,书房的桌面和书籍上就落了一层灰,因为关着窗子的原因,光线也没有照射进来,里面黑漆漆的,渗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