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们的心情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倒是身边伙伴们神色各异。
薇薇安满脸冷漠地站在我的身旁,和兴奋投掷的蓝胖有着鲜明对比。
无言面带不忍,双手紧握略带颤抖,妹妹无语到是有种意气风发大仇得报的模样。
需要重点提及的则是安杜,眼看着曾经的同门倒下,他的眼中全然没有愧疚与悲伤。
看来这家伙有故事,我在心底默默的说道。
放眼战场,朝天宫一方已是强弩之末,还能见到的,就只剩下金丹修士。
“这四人都是你说的领队吧?”
取出之前安杜给我的名单草图开口问道。
“是的!这四人均在图内,其中也包括修为、功法、善用武器和法宝的相关描述。”
随口应上一声,将草图收回储物戒指,这让安杜露出一丝疑惑。
他并不知道,我不关心对方的资料,我所关心的,只是他的态度。
也许金丹修士在很多人眼中是强大的代言,因为修真界中炼气和筑基才是大群体。
而再往上的元婴、化神,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凤毛麟角不说,想见上一面难如登天。
蓝胖此时停止了投掷,他挠了挠光头,看着场中那几位金丹,面露沮丧抱膝蹲下。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薇薇安吧。”
出言安慰看向少女,召唤新伙伴的时候就有说好,她负责扫尾任务。
薇薇安嗤鼻轻呵,手握神秘长剑呼啸而出,全然不把四位金丹放在眼中。
妙曼的身姿在空中划过,落地时却比石头的步伐动静还大。
轰然巨响惊醒了仅剩的四人,同时也将我身后的三位伙伴吓得不轻。
“她、她怎么能把地面踩出这么大的坑?”
无语声音颤抖,也不知在向谁询问。
“哪里大了?我们大姐头如果愿意,一脚丫就能把我蹬碎。”
石头啊!你可长点心吧!要是薇薇安听到你这么说话,分分钟就跟你兑现!
心里偷摸吐槽一声,将注意力转回场中。
此时薇薇安和朝天宫的修士们已交战一起,毫无疑问占尽上风。
朝天宫的棍法时而威猛时而刁钻,打的薇薇安……懒得招架。
嗯!没错,这丫头的字典里就没有招架一说,人家轮棍她就挥剑,用一声当啷换一声惨叫。
这短短的几个照面,四位金丹只剩一半,二人手持长棍谨慎后退。
“大人!”就在这时,身后安杜走到我的身旁,刚刚站稳身形,便唤出一柄钢刀,鲜血飞溅。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见惯鲜血的我,很快就恢复过来。
“你在做什么?”任我聪明伶俐机敏过人,也架不住突然有个人冲到面前自残吧?
安杜的眼神很坚定,脸上一丝痛楚都未出现,仿佛割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单膝跪地,低沉地说此为赎罪,弄得我二长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罪?”我干巴着嘴巴。
“欺瞒之罪!”
“说清楚。”
转身面向对方,换上严肃的表情。
安杜再次看了眼战场,目光中闪烁着仇恨。
“不瞒大人,我虽是朝天宫内门子弟,却与朝天宫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并非门派出身,五岁那年才拜入朝天门下。
在那之前,他陪伴在父亲身旁,周游大陆四处经商。
那时还小的他并不记得太多事情,只知道是头魔兽将他变成孤儿,而朝天宫门主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谁都想象不到朝天宫近年来的强盛背后隐藏的浓郁恶意。
朝天宫的门主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门下长老也并非济世救人的善良之辈,他们四处为善的背后尽是肮脏。
当年成为孤儿的他拜入朝天,更是因为出众天赋成为内门子弟,可有一次门派大宴,他尊敬的门主师父在酒后交谈中道出的话语,将那些年的养育之恩尽数毁去。
“天赋子弟是抢来的!”
安杜咬牙切齿地说着。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朝天宫宫主谢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短短的一句失言,让他培育多年的徒弟反目成仇。
在那之后安杜开始关注新入弟子,但凡看到资质上佳者便会询问入门原因,无一例外都是父母双亡。
有天灾也有人祸,有和他一般被魔兽袭击,也有天降横祸卷入争斗。
越发接近真实的他心中的疑问也就越大,他所做的不再是向人打听,而是借用职权,偷偷翻阅人员账簿。
那里记载着许多子弟的背景与资料,同时也记载着入门原因和分配事宜。
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世界上没有朝天宫里也不可能有。
朝天宫的二长老名为渡影,金丹多年颇有威望,可他却有个众人皆知的小毛病,好酒。
逢酒必沾沾酒必醉,安杜用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积蓄,投其所好购置好酒,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他的父母死于魔兽,而魔兽死于谢渊也源于谢渊。
安杜说到这里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魔兽是他赶来的!我的父母不是死于魔兽,而是死于阴谋。”
我没有安慰男人的爱好,所以坐在旁边静默无言。
在我们交谈的时间里,微微安的战斗已经结束,小石头踏着沉重步伐,跟在少女身后向着花家前进。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这朝天宫虽大,但我还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元婴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怕是架不住我的一巴掌。”
我飞身跃起,落在花家大阵前,手中拎着无言和无语。
“叫门吧,看这模样大阵已经锁住了,我可不想硬闯。”
想想焦莫容被老不死关进祖庙大阵的一幕,心里就直打哆嗦。
我不懂阵法,也不懂怎么破阵,但我知道一个真理,有人好办事儿!
无言无语被我放下后脸上都有些许不自然,姐姐的那是娇羞,妹妹的……好像是屈辱?
“哼!我又不是小动物!”
无语嘟嘟囔囔地晃了晃无言的手臂,而后走到附近唯一的大树前,蹲下了身子。
“她去干啥了?小便吗?”我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