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睢阳,梁军营帐内。
邹阳走进营帐,一直走到梁王跟前同他耳语了几句。
张羽徒手被两个兵士跟押进帐。
张羽进帐朝正中的梁王行跪拜礼:“楚国丞相张尚之弟、廷尉张羽特来投奔梁王殿下!”
梁王闻言朝邹阳看了一眼,转儿便对那张羽说:“你说你是张尚之弟?”
张羽:“是,在下名张羽,受朝廷委派,在楚国任廷尉。”
梁王:“你来投寡人,是为给你兄长报仇?”
张羽眼里的泪水红红的,像火一样,愤愤地说:“是的,吴国欲起兵造反时,派人与楚国刘戊相互勾结,我兄长觉察到他们的造反迹像,多次旁敲侧击地苦言相劝,结果反被楚王刘戊那反贼给杀了!张羽从此与他刘戊不共戴天,今生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此生此世一定要杀了他刘戊替我兄长报仇!”
梁王不禁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壮士!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如此!”
张羽一拱手:“多谢大王夸奖。”
梁王:“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吗?”
邹阳在一旁说:“回大王,还有其余十几个人,已被下臣安排到别帐休息。”
梁王点点头,赞许道:“张将军好样的!在这种危急关头能与朝廷一心,不顾生死前来投我梁国,寡人决不负你!快到别帐先行休息,待本王与大臣商议后再行安排将军和将军的那十几位壮士。”
张羽:“谢大王容留之恩。”
待张羽等离开营帐,邓柏近前来对梁王道:“大王,你臂上的伤该换药膏了。”
梁王头也不回道:“召郎中大夫进帐给寡人换药!”
邓柏“诺”了一声走出门去,须臾,身后跟着信差走进来施礼:“启禀大王,派往昌邑的信差回来了!”
郎中大夫进帐给梁王包扎箭伤,梁王从大夫的身后急忙问那信差:“怎么样?昌邑派兵来了吗?”
见那信差仍是摇头,梁王一捶砸在自己腿上,骂道:“千刀万剐的周亚夫!”捶完因触动箭伤,不禁又咧了咧嘴,吸了一口凉气。
郎中大夫遂劝道:“大王现在身上有伤,万勿动气!这箭伤很深的,需小心恢复,千万不可过于忧思焦虑。”
梁王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寡人知道了。”
正这时,韩安国进来,梁王胸前挂着麻带便对韩安国招手,令他近前,小声说:“那个张羽你见过了?”看着韩安国点头,又说:“依爱卿看当如何安排他?”
韩安国:“大王,这人所说在下臣看来基本可信,不妨让他带一小股军队就守在西南门那里,再派邹阳带几个人跟他一起行动。”
邓柏这会儿从一旁插话说:“无论如何,小心些为好,毕竟咱们过去都不太了解他,万一他要是楚军的奸细,我们岂不吃了大亏?”
邹阳这会儿也走过来:“在下臣看来他不像是楚军的奸细,我们是不是也不要弄得太疑神疑鬼了!伤了人心?”
邓柏:“小心无大碍。”
梁王看了他一眼:“好,就这样定了!邹阳这几天就暂时先跟这张羽一起行动,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不要让他单独行动。”
邹阳笑了笑:“诺!不过先说,下臣可最不会做这样监视人的活计。”
韩安国拍拍他的肩膀:“这几天你也不用做别的,只多长点眼睛和心眼就好。”
11、睢阳,梁王寝殿。
芷蕙躺在床塌上,脸色苍白。
芷兰弯腰在芷蕙身旁。
郎中大夫坐在塌前,手搭在芷蕙的腕上,殿里十分安静。
郎中大夫终于回过身来,芷兰看着他走到一边去,赶忙跟上,问:“大夫怎么样?”
郎中大夫:“王后身子太过虚弱,内有湿热,外又偶感风寒,加上操劳过度,思虑过甚,这样对她腹中的胎儿十分不利。”
芷兰:“大夫,妹妹这胎也有六七个月了,前不久大夫不是说,胎儿情况很好,母子都无大碍吗?”
郎中大夫:“最近兵荒马乱,又是打仗,又是围城的,王后跟着大王,难免焦虑不安,再加上劳军疲累……唉!先吃几副安胎药吧。”
芷兰叹息说:“这也怪她自己,总劝她不要动,不要累着自己,可她总是躺不住,尤其这两天,她就像着了魔,谁也劝不下,不出去都不行啊!”
郎中大夫:“这就是了。医者只能医得了病,医不了心,夫人还要多劝劝王后娘娘,需得她自己放宽心些才好。打仗说到底,那是男人的事,女人身体原本就娇弱,哪里禁得住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还是要离得远些才好。”
芷兰指引着大夫到一旁的几案。:“大夫,来,这里开药。”
玉儿忽然从外面进来:“大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