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睢阳,梁王宫内。
刘武,韩安国,公孙诡,枚乘,邹阳,庄忌,芷兰,张羽等人皆在殿下的塌上端端就坐。
刘武坐在殿前,对满殿梁臣们说:“诸位爱卿,今天召你们诸位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好消息——本王这次到京城,陛下和太后念我们守城有功,赏赐丰厚。本王在回禀了朝廷之后,加封韩大夫为梁国内使,枚乘为梁国奉常,公孙诡为郎中令、邹阳为廷尉,庄忌为典客,芷兰夫人恢复封号……这回,朝廷赏赐的大批钱物,加上咱们原本的家底,还有战后从吴国那里得来的一些战利珍宝,我们梁国现在还真是家大业大,吃穿不愁了!”
宫殿里大家交头接耳,一片兴奋之声。
刘武:“寡人想说的是,诸位在平叛七国之乱中,都立了大功,陛下的赏赐,名义上是赏赐给寡人的,也是赏赐我们整个梁国的,更是赏赐给诸位将军大功臣的!韩爱卿,你说是不是啊?”
韩安国:“陛下在朝堂上还专门提到了梁国的诸位将军,着意提到了邹阳将军,说不定马上就会下诏,让邹阳将军到朝廷里去做官呢!”
枚乘将目光刷地投射在邹阳脸上。
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射到邹阳脸上。
邹阳也不看大家,脸色却沉沉的:“我邹阳哪里都不去,生是梁国的人,死是梁国的鬼!”
公孙诡朝他脸上看了看,小声说:“邹将军,话先别说得这么早,万一哪天朝廷圣旨下来,要你到长安去做九卿高官,你可别学枚乘,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邹阳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孙诡便对他悄悄地伸了伸大拇指:“佩服!”
刘武:“诸位,今天寡人请诸位来,就是想同诸位爱卿商议一下——诸位都是平叛中我梁国的大功臣,没有你们的襄助,或许就没有睢阳的今天,亦没有我刘武的今天,寡人要好好地犒赏你们,这也是我们梁国,我们睢阳城里多少百姓的心意,大家就说说看,出个主意,该如何封赏诸位大功臣呢?”
众人又都在一起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议论到末了,还是邹阳道:“大王,下臣可否奏请一事?”
刘武一扬手:“准。”
邹阳:“下臣想,咱都是文人,除了读过一些书,懂得一些道理之外一无所有,来梁国也并不图什么金银财宝,就是冲着大王您来的!冲大王您惜才爱才,给咱们一个能遮风蔽雨的场所,让咱们能安安心心地在此读书,写文,喝点小酒,谈天说地地过日子……所以呀,大王,如果有可能,咱只想请大王给咱把忘忧馆舍修缮得更好一些,园子建得大一点,咱们能跟朋友们一起这么吃喝不愁长长久久地住下去,那就是最好了!”
枚乘也附议说:“哎,真的大王,下臣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些人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有一个舒心的环境,大家常常聚在一起谈诗论赋,书文写作,这样的日子里能有碗饭吃就再好不过了!”
庄忌举起手来:“严重附议!”
刘武垂首与韩安国交换了一下眼色,见韩安国点头,便又对芷兰转过头去问:“芷兰夫人,你说呢?”
芷兰看看大伙,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既然我们梁国能招来这么多的天下文豪,成为全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地方,当然是跟咱们大王的风雅好客分不开的。梁国原本就是一处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一条睢水河横贯东西,东有芒山,北有梁山,修竹桑林到处都是……有梁王这样的好国君,再有美佳天下的好风景,还愁招不来天下最有实力的文臣武将?到了那一天,咱梁国就真的从里到外都堪称天下第一强国了!”
刘武笑了,大伙儿都笑了,于是刘武对大伙儿说:“大伙儿说的这个,寡人听了很高兴!我们说干就干,马上请来天下最好的工匠,找来从古到今最好的建宫殿与园林的图纸,把我们的园子和宫殿建起来!这个事儿……”刘武说着朝韩安国看过来:“寡人看着就交给公孙将军、枚先生和邹阳你们几位爱卿去做吧!”
韩安国听了点头表示赞许。
刘武又朝公孙诡和枚乘、邹阳说:“建园子和宫馆亭台是大事,芷兰心细,对修园子又十分热心,就也参与其中好了。”
芷兰喜笑颜开地朝刘武一拱:“芷兰领命!”
刘武:“除此之外,本王决定,赏赐平七国之乱中的六位将军——韩安国、公孙诡、邹阳、枚乘、张羽、樊芷兰每位赐金千金,赏为平叛捐躯的樊陵侯将军千金,赏庄忌并诸位将士校官每人赏金五百金,赏所有参战士卒每人二百金……以示朝廷隆恩与本王对各位的犒赏。”
大殿里一片欢腾!
众位一起齐声喊:“谢皇帝陛下隆恩!谢大王恩典!”
刘武:“今天,本王还为大家准备了宴席,也算是庆功宴吧,诸位爱卿一定要开怀畅饮!”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韩安国:“来人!上酒!”
音乐声起,杯盏碗碟一时交错……
侍者仆人一起摆酒布菜……
宴会开始,歌者舞伎进入舞池……刘武端起酒杯,到一个个臣下面前给他们敬酒,到了庄忌面前,却受到婉拒。
庄忌:“大王,不好意思,下臣不会饮酒。”
刘武:“那怎么行?一个老爷们,不会饮酒怎么能算是爷们呢?”
庄忌:“大王,真的,在下平时只饮黄酒。”
芷兰一旁也替庄忌说话:“大王,是真的,庄夫子只饮黄酒。”
刘武瞟了芷兰一眼:“即是这样……”
刘武回头对站立在宫殿一旁的侍者叫道:“来人!”
侍者应声而到:“大王!”
刘武:“给这位爱卿拿黄酒来!”说着话,刘武又拍拍庄忌的肩膀:“庄先生,寡人记住了,以后凡是在寡人这里喝酒,寡人都单独给你准备黄酒。”
庄忌:“多谢大王恩典!”
芷兰:“大王,咱们梁国乐府操琴师婉兮小姐新谱写排练了一首《梁王克阵曲》,是否可以请他们来上一场给大家观赏,也有助诸位酒兴?”
刘武一听立刻眉飞色舞:“噢!《梁王克阵曲》?有这等好曲为何不早说?”
邹阳:“是想给大王一个惊喜。”
刘武:“快叫他们上殿!本王一定要听赏!”
一时婉兮率领着一群舞者男女和歌手长袖华彩鱼贯逶迤上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