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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间梦几轮回——引子

上联:江河如练断却无,更几多湖泊镶嵌

下联:山川似嶂止又行,任无数桥隧通贯

横批:大禹兮愚公兮

2010年1月19日凌晨1点57分,中国水利水电专家张琪源老人因病医治无效,终于走完了他那艰难曲折的人生旅程,享年八十岁。他的长子张建国为他写下了如上的挽联,算是儿子对老父亲的盖棺论定。

当天早上7点57分,张琪源的长子长孙张雪文喜得一子,即张琪源老人的第五个重孙——长子长孙幼重孙。为了纪念小重孙和曾祖父张琪源老人在人生的旅途中擦肩而过,取名源源。

据说,小源源一出生便大哭不止,声音洪亮。当大夫和护士阿姨端来浴盆要给他洗澡时,立即止住哭声,所谓见水止啼、与水有缘。当然,这纯属闲撰,有失考证,只能说明又一个芸芸众生降生,亲人们喜不自胜,不知所云。

有人说,小源源就是张琪源先生转世。张老先生灵魂出窍后,十分眷恋与自己一生相伴相知的大江大河,又到禨河上空逗留了许久,竟然忘记了时辰,以致重孙迟他6个小时来临;也有人说,张老先生驾鹤西行时,有感于一生的艰辛,想到其他领域的价值链上游家庭投胎转世,可思来想去还是水电这个行当最适合自己,在自己移山填海的一生当中,已经和水电之间有了某种固定的默契,容不下任何外来元素的介入,于是又转了回来。总之,大家都认定小源源就是张琪源老先生转世再生无疑。所谓:水电六十载,尚有未了情。

这两天,老张家上上下下尤其忙碌。两桩喜事遇到了一块:一桩是喜丧,一桩是喜得贵子。人们哭一阵、笑一阵不知所以:哭的是老人虽然是高寿善终,终归还是有些不舍,再加上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个个唏嘘叹息,悲伤总是难免。笑的是老张家喜添男丁,四世同堂的第四代接班人全部到齐,或许又是一个水电精英!

早饭后,张建国再次端详老父亲的遗像,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到马上就要按俗就理捧像出殡、告别火化,干涩的双眼不禁又流下了泪来。思忖老父亲已经作古,天命不饶;老母亲年迈浑噩,也没有几天日子了,自己今后就算是这个庞大家族的一族之长,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想到老父亲奔波一生,按照乡里习俗折算净寿,应该是坎坷八十三载。修桥铺路、治河造田、引水发电,造福百姓一辈子,马上就要变成一掬骨灰,心里着实不忍。于是,他下定决心:待追悼会一结束,就很快整理父亲的遗物资料,请江河水电工程局的人写一部关于张家的历史,彰显一下水电家族的人生风骨,书名就从挽联中选出四个字来——江河如练!

然,人有少青中老四年,年有春夏秋冬四季,何不书分四部,先以《江河本纪》为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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