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完全明白这男方的心思,于是让三为夫人出了一个主意:在见到青夫山之后,先不用着急表示。而是要在日常的生活中多与他接触,最好约他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以曲传意,以词传情。
“以曲传意,以词传情?”三夫人一头雾水。
杜三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让她明白,干脆自己亲自示范一下,于是让三夫人抚琴,他唱曲。曲牌《春暖上宫调》
“三夫人呀三夫人,你可知道我的心,我的情比金坚,日思夜想我夜不能寐,爱你之心日月可鉴。”
杜三唱罢,三夫人忍不住咯咯直乐。
突然有一人不知不觉站到杜三身后,三夫人仔细一看,是清清楚楚,此人正是吴雯。
其实杜三示范的这首曲子隔着老远吴雯早就听得清清楚楚,这泪水已经倾泻而下。三夫人知道,这吴雯对杜三的心思,造成这样的误会,三夫人也觉得心有内疚,所以打算弥补一下。
“杜三,吴雯其实是个好女孩,为什么此去西川不带她一同前往?”
杜三先是一愣,心道:“这三夫人慧根不浅,我这一点他就学会,不但如此,还学会教我……”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心里暗自嘀咕:“我倘若说我喜欢吴雯又不敢表露,岂不是很丢人,再说我现在还在叫她怎么向青夫山表达爱慕之情,我要做不好我怎么教人家!”
刻意润润嗓子,语重心长道。
“三夫人,吴雯此等尘世素女,岂能入我之眼。我的爱人一定要守身如玉,倾国倾城,而且心地善良大方有教养……总之她远不能及也!”
此话一出,三夫人面色顿改,便朝他使眼色,但是杜三不知为什么,呆头呆脑。
“三夫人,你眼睛是不是进沙子,要不我来帮你看看,伤了眼睛可不好!”说罢就拉着三夫人躺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观瞧。
三夫人还来不及挣脱……“哎哟,这事跳进黄河洗不清咯!”
“杜三!你……”吴雯什么也不想说了,冲着杜三就是一个嘴巴!“你禽兽不如,勾三搭四!去死吧你!”说罢一个匕首对准杜三的胸口!
三夫人差点没吓死,急忙起身。“吴雯,你误会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雯擦拭眼泪,视三夫人的话同耳边风。“杜三我不知道你还会唱小曲,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情感,今天我的心碎了!我岂能容你在此快活!”说罢,一刀刺进杜三的胸口,鲜血淋漓!
“吴雯,你误会杜三了,他其实很爱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拿我实验一下,打算抚琴唱曲给你传达情意,我听说他还专门为你作了一首曲呢!”情急之下,三夫人说了一通瞎话。
吴雯把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三夫人,冷冷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为什么不懂得拒接,你知道他是一只禽兽你还跟他在一起,要不是念在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岂能饶恕与你!”
话音刚落,三夫人眼泪下来了,“吴雯,你看着我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吴雯仔细观瞧,不知不觉匕首掉落在地上,慌慌张张地用纱布给杜三包扎伤口。三夫人也匍匐上前帮忙包扎。但是貌似为时已晚,杜三已经奄奄一息。吴雯见此嚎啕大哭,捶足顿胸心痛不已。
“杜三,你可不能死,你为我作的曲我还没有听到呢,你要是死了我岂能……我会很伤心的!”
边说边将杜三绑在勾拿马上,三人是快马加鞭又赶回雅城提壶药坊。看到杜三鲜血淋漓,孙子昭是万分心痛,不过他没有询问是谁人的作为,而是把杜三放在床上用止血药给他敷上。
吴雯和三夫人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干嘛好,在药坊内走上串下,嘴中各种悔恨!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孙子昭怒喝道,二人这才俯身在角落,暗自垂泪。
“杜三怕是在劫难逃,天命难违!哎……”
“孙老前辈,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你的玉观音连这点都只不好吗!”吴雯由悲转怒,直指孙子昭。
“去吧,给杜三准备一副棺材,再配几套寿衣,就算弥补……”话音未落,孙子昭仰头掩面,也泣不成声。
正在此时,杜三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三人急忙俯耳到杜三嘴巴,同时压低呼吸。
“集方录”说罢,四肢一软,不省人事!见此吴雯还没来得及悲痛,也跟着晕倒在地。三夫人则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双目呆滞纹丝不动。
虽然只有三个字,孙子昭是如梦初醒。他记得药书典籍《集方录》里面记载着有关此病的救治方法。所以赶紧翻箱倒柜,用不了半个时辰……
“失血过多,急需要用血!哎,只可惜《集方录》已经残破不堪,根本不知道怎么实施。再者怕是老夫之血与之不相容,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吴雯从晕厥中一跃而起。“孙老前辈杜三还有得治?就用我的血,我的血应该可以!”
孙子昭摇摇头。
“杜三性刚血烈,此种血当今之人是万中无一,哎万万没想到,我的梦居然是昭示杜三的血灾!”孙子昭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三夫人,你且为杜三定一副棺材吧!”
其实吴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血,犹豫片刻之后便说到:“孙老前辈,你所说的血我身上流淌的便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当真,此言万万不能作假,否则害人害己!”
“孙老前辈,我该怎么做?”吴雯丝毫不畏惧,与其让杜三这样死去,还不如争取一线生机。
“我要将你的心口撕开一个口子,将你们的心口对接,让血液在你们两人中间循环,待其循环七七四十九圈之后便将你们分离,缝合伤口。不过此举风险极高,但凡有丝毫变动,你二人都将万劫不复!”
“孙老前辈,别说这么多,我怕身体不听使唤颤抖,你只管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