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非紧紧扣住冰霜王座，猩红的眸子咬着厉截不放。
厉截着实也是慌的一批。
冰霜巨人们还没从天地法相死灵武装里缓过神来，自动远离他十几米，乖乖站成了一个圈。但是围上来的冰霜巨人越来越多，气氛就有些紧张了。
“我是来自米德加尔特的厉截...”厉截吸了口气，高举右手，“代表，米德加尔特的黑暗！”
祀好像意外地有噱头啊。
劳非差点从冰霜王座上摔下来，哆哆嗦嗦道：“退...退...”
“都退开...”
厉截从呜咽的冰霜巨兽脑袋上跳了下来，向着人群走了几步。二狗哥跑了过来，踱着优雅的狼步跟在他身后。
冰霜巨人们哗然，低吼着让开一条路。
厉截抬头看着冰霜王座上的劳非，“考虑考虑？”
厉截笑呵呵道：“帮你搞倒阿斯加德...也不是没问题。”
冰霜巨人们愣了一两秒，你刚才不是跟阿斯加德一起揍我们的吗？
劳非瞪大了眼：“滑天下之大稽！”
厉截飞到了冰山之上，“考虑考虑吧...”
“你再不考虑，就没机会了。再过一阵子，阿斯加德就会用彩虹桥把整个约顿海姆...”厉截惋惜道，“轰成渣...”
“无稽之谈…奥丁虽然伪善，但绝不会用彩虹桥的能量轰约顿海姆。”
“米德加尔特人...”劳非后倚在冰霜王座上，“不要以为，你代表着大灾厄，我就会对你卑躬屈膝。”
“约顿海姆不畏惧死亡...”听到厉截代表大灾厄，劳非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管是大灾厄，还是阿斯加德，都会被约顿海姆碎成冰渣。”
“别扯淡了！”厉截捧腹大笑，“这个，等你抢回远古冬棺再说吧！“
目光闪烁，厉截心道：“大灾厄？”
“应该也是祀吧...听他的口气，好像...很屌的样子？”
听到远古冬棺，劳非身上的符文刻印隐隐发光，“当远古冬棺回归约顿海姆，我会让九界，永眠！”
厉截平静道：“当年你在米德加尔特造了一个有利于冰霜巨人族作战的冰河战场，还糟了奥丁一顿毒打。你怎么就觉得，没有远古冬棺的你们，能拼过九界？”
“好歹也是个国王...”厉截不屑，“能不能想点现实的？”
“何况，阿斯加德的藏宝库重兵把守，要不是之前有人故意放你们进去，你们吸到阿斯加德的空气都难。别指望你儿子了，早晚得栽。”
劳非一愣，“我儿子？”
厉截控制死灵能量搓出一把椅子，笑着坐下：“现今阿斯加德之王奥丁的次子...“
“洛基...”
劳非皱着眉头，“你这未免太扯淡了。”
厉截无所谓，“信不信随你。”
厉截身子前倾：“还是那句话，想不想合作？”
劳非皱着眉头，思索沉默。四周的冰霜巨人们对他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
厉截轻轻敲着椅子把手，演示自己的焦虑。
过了许久，劳非挺直了身子，“你能给我什么？另外...”
“你想要什么？”
“我能给你什么，得看你想要什么。至于我想要的，不多...“厉截笑得很灿烂，“我需要一个盟友。”
劳非笑了，“盟友？”
两人对视一眼，“盟友！”
厉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盟友之间，不需要讲的那么明白，不是吗？”
“你帮我，我帮你。有福一起享，有事一起扛。”
“有人对约德海姆宣战，就是对我宣战；同样的，如果有人冒犯我的利益，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劳非拖住了下巴，“你为什么，不找阿斯加德呢？”
厉截轻笑道：“奥丁老态龙钟，命不久矣；新王索尔有勇无谋，洛基更坐不稳阿斯加德的王座…”
“一旦奥丁让位，阿斯加德乱成一团，离灭亡便只有咫尺之遥。”
劳非眼神一凝，“奥丁…有情况？”
厉截摆了摆手，笑道：“隐疾爆发只是时间问题，暂时还动不得。”
“只从长远利益上来看，阿斯加德不如约顿海姆。”厉截淡道，“就是这么简单。”
“再加上现在也方便，能和你们搭上线最好…”厉截捻着碎发，“我也不想在九界来回折腾。”
我在这里跟你谈生意，只是因为我凑巧在这里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不乐意拉倒，我再去找别的下家。
我自横刀向天笑，可劲忽悠可劲造。
“大灾厄，从来不求人。”
“我求求你了，相信我吧…”厉截心里哭的像个孩子，“我想不出来别的话了…”
劳非沉思片刻，抬抬头道：“你真的能代表…大灾厄？”
“吾即吾王…”厉截打了个响指，指尖跳动着黑色的火苗，“如假包换。”
“合作…”劳非眼皮跳了跳，“你想怎么合作呢？”
厉截把指尖的火苗吹灭，“在敲定细节之前，先告诉我…”
“九界对于米德加尔特的星体转移，是怎么回事？”
劳非诧异道：“你不知道？”
厉截淡定道：“吾王还在修养，对先前九界的事情，并不知晓。”
劳非想了想，“大灾厄出现之后，阿斯加德组织了一次九界联军去米德加尔特试探了一下情况。”
厉截打断他，嘲讽地笑笑：“呵…真不容易啊，还能发现。告诉我，阿斯加德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不清楚…”劳非摇了摇头，探寻的目光看向厉截，“据阿斯加德公开的情报，大概在一百年前，大灾厄是突然出现的，是真的突然出现。”
“上一秒还在阿斯加德的监控里，下一秒，整个米德加尔特就笼罩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厉截蛤蟆跳悬崖，装蝙蝠侠：“突然出现…可笑！”
“一群蝼蚁，妄图揣摩吾王的意志？”
同时心里暗自思索：“突然出现吗…”
厉截努努嘴，“你继续！”
劳非道：“虽然我与阿斯加德有世仇，但大灾厄的来历实在蹊跷，我也好奇，就组了一只队伍跟着去了。”
厉截冷笑：“结果如何？”
“我看的清楚，前锋部队瞬息崩溃…”劳非缓声道，“一秒全灭…”
厉截大笑着拍了拍椅子，“此种死法，已经是吾王的仁慈了！”
额头上冒出冷汗，厉截握紧了拳头，“瞬杀？”
“所有探知手段都被黑暗隔绝在外…”劳非回忆道，“奥丁当即下令，撤军。”
厉截看了看手指，“你们还不是太傻。即便吾王沉睡，捏死你们也是易如反掌。”
“从那之后，九界对于大灾厄愈发恐慌…”劳非唏嘘道，“其他世界越来越烦躁，最后闹到了奥丁那里。”
“我猜奥丁他本人也是头大的…”劳非沉吟，“之后他汇集九界国王举行了一次会议。”
厉截讥讽：“招惹不起，索性就把米德加尔特撇开？”
劳非点了点头。
“蝼蚁的思路总是令人发笑！”厉截点了点脑袋，“虽然不知道星体转移是个什么东西，但吾王，岂是无聊的玩具可以左右的？”
劳非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继续…”厉截皱着眉，“星体转移…是个什么东西？”
“耗资数十年，奥丁集九界物资、人力，嘱托尼达维打造的传送装置。”劳非感慨道，“不得不说，那个星环上的矮人，当真是宝啊…”
“提炼了无数个星辰的精髓，熔炼了无数符文，星体传送阵可以把整个米德加尔特扔进广阔无垠、未知又危险的虚空之中。”
“你们倒是一劳永逸了…”厉截拄着脑袋，面无表情道：“虚空里，有什么？”
“虚空乱流、混乱能量、危险的土著虚空生物。”劳非答道。
“米德加尔特，会怎么样？”
“不同于宇宙…虚空是宇宙的坟墓，如果无法种下宇宙之基，流窜的虚空乱流、能量会把你们一点点扯碎、蚕食殆尽，虚空生物会追杀你们到世界的尽头…”
“即便是神，也难逃终焉。”
厉截的脸色越来越冷，看着劳非，“星体转移阵，已经完成了？”
劳非摇头，“还没有…大概还要几年。”
厉截又问，“当初星体传送阵的材料，你也帮忙准备了？”
劳非沉默一阵，“嗯。”
厉截若有所思，走神许久。
劳非试探道：“所以…你想？”
厉截回过神来，“呵呵…”
“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厉截站起身，看着昏暗的天空，望向寰宇中闪烁的星辰，“九界想米德加尔特死？”
“那我就先送九界入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