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多个角度拍摄到底照片分析…”托尼整了一下耳麦，“暂时可以确定，注视麋鹿在潜行形态是无法移动的。…贾维斯，记得帮我做一份记录。”
“当然，先生。”
周围的记录员赶忙开启了录制设备。
“但是不排除…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乱窜，在我们看的时候，又跑回他原来的位置。”班纳接话。
“完全正确！”托尼打了个响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呵呵…”班纳僵硬地笑了笑，“我谢谢你。”
真显出你长嘴了。
后边这句话班纳没敢说，怕托尼揍他。
“而且…”菲兹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扳手，从收押箱的传送口塞了进去，然后用收押箱内的机械臂抓起扳手，冲着他们所标记的注视麋鹿的位置丢了过去，“如果注视麋鹿不会主动产生位置变化的话…”
只见扳手顺利地撞在了收押箱的另一边，位移轨迹没有发生一点偏移。
“那么在潜行状态下，他似乎是无法被接触到的。”
珍玛看了看菲兹，“这就意味着，他对于我们来说，是零…”
“所以，有这么多合理的设想，你们是打算专攻一个，还是无限备案？”班纳歪了歪头。
“这还用想吗…”托尼笑了，“今天不把他整明白，我不回家！先让我们猜猜，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进入潜行状态的…”
班纳皱着眉头，“恕我直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果说，注视麋鹿他本身有某种非凡的特性让他可以实现自身的肉眼不可见性，我还可以接受…但相片和彩印却延续了这种设定，这未免也太…”
托尼在摇摇椅上转了几圈，“会不会是曝光的原因？”
珍玛摇摇头，“应该不是…”
“正确曝光的胶片与未曝光的胶片仅在原子状态上有所不同，前者只不过发生了微小的化学变化，形成了一些不同于后者的不可见影像或潜影。”
班纳惊了，“这你都知道？”
珍玛嘿嘿道，“平时有了解一些…”
托尼低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
“在相片的显影过程中，显影药品必须在黑暗中作用于胶片，才能使潜影增强成为更实在的、在普通光线下持久存在的影像。这些化学药品必须均以液体的形式使用，每种冲洗药液对于与其相适应的胶片都具有特殊的作用。”
“举个栗子，对于大多数黑白胶片，第一种化学药液会使经光线照射的区域显影成为黑色银颗粒。随后使用的第二种药液卤化银溶解掉，而留下透明的胶片。因此，漂洗掉化学副产物并且干燥之后得到的冲洗结果是一张黑白底片。”
班纳看了看托尼，“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托尼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转了个身，托尼对着外面的厉截喊道，“百事…你觉得怎么样？”
厉截一愣，下意识念了一遍：“百事？”
而后回应道：“我觉得OK！”
说着又用手肘捅了捅尼克，“你觉得呢？”
尼克点了点头，“等我一会儿。”
便转身去取材料了。
厉截听见他嘀咕了一句，“刚才怎么不说…”
“趁着这个功夫，咱们先说下一个…”托尼那边又说上了，“对于注视麋鹿的潜行状态…你们有想法吗？”
“注视麋鹿的表面可能装载了无数的有光学图像采集部件，然后通过通过有线信号传输或光传输到所述图像显示部件，实现潜行。”菲兹叭叭叭叭。
托尼点了点头，“你认为是科技侧？”
“呃…”菲兹一愣，“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科技侧，但我觉得是科技侧。”
“或者说，注视麋鹿表面覆盖有红外光吸收部件，且是可见光透明的。所有注视麋鹿发出的红外光被红外光吸收部件吸收了。”
“用光学元件把背景图像通过光学通路传递或者把背景图像通过光学缩小后再传递…也不是没可能。”
“用光电转换部件将背景图像转换为电信号也是可以的，通过导线传输到电光转换部件，再将背景图像由电光转换部件把电信号转换回去…”菲兹咽了口唾沫，“呃…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
“不不不…”托尼鼓了鼓掌，“非常棒。”
“嗯…”班纳沉思了一会儿，“会不会是注视麋鹿周围有斥光场，驱散了所有光轨…而且我们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屏蔽了自己，还是屏蔽了我们的视觉观察？”
“布鲁斯先生…”珍玛思索道，“您的观点…算科技测吗？”
“我也不确定…”班纳咬着笔，“斥光场这个设定，是合理的。这不过现在看来比较扯淡，也不好实现。”
“神秘侧的可能我也想过，注视麋鹿可能就是不讲规矩的实现了潜行…”班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可以潜行，这OK…但为什么我们带着眼镜就能看到呢？”
班纳摊开了手，“单独用镜片都不行，就得用眼镜…看个照片都得带着眼镜，这种诡异又奇葩滑稽的设定…”
“我觉得证明他是科技侧，可能会让我头发掉光。”班纳叹了口气，“我的头皮已经在疼了。”
“…”
众人陷入沉默。
烦。
托尼偏头看了看貌似空无一物的收押箱，“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厉截拉开了实验室的门，钻了进来。
“你们真的不必太纠结于收容物的道理…他们无视规则，混乱又无秩序。”厉截淡道，“掌握收容物本质的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这是地球人最后的倔强…”托尼把笔丢在了桌上，“那依你所见，约顿海姆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厉截看着收押箱，“收容…”
“管控。”
“你们不需要探明他的本质。我可以告诉你们，其本质，就是规则。”
班纳皱着眉，“这算什么规则？”
“本质的规则，是不分混乱、有序，不分对、错的。”厉截回道，“你们只需要搞清楚，这些规则的表现模式。设计出压制他向社会民众释放信息素的方案，就足够了。”
“我差不多可以说，他就是神秘侧产物。别去追究为何，还是要专注于怎么，才是面对收容物最正确的态度。”
托尼费解地抓了抓脸，“这真是…感觉白活了。”
“我倒觉得见到他才不算白活…”菲兹小声说了一句。
托尼懒洋洋地靠在摇摇椅上，“你行你上啦！”
菲兹吓得捂住了嘴。
“你们加油！”厉截耸了耸肩，“我的建议…你们最好考虑一下，不然，阿戈诺斯拓是肯定会搁浅的。”
托尼本来在愣神，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变了。
“不可能…”托尼看着厉截，一字一顿道。
班纳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厉截，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为什么不找约顿海姆人来试？”
在场的菲兹、珍玛，以及科研人员，都看向了厉截。
“你们觉得我站在这儿，来热闹、说教的吗？我是来给你们当被试的…”厉截淡道，“你们的路子走窄了。”
“约顿海姆人现在家都没了，群龙无首…我一届无名小卒，如何说动他们来当D级试验品？”
“何况，这东西是你们在地球上流窜的，与我约顿海姆，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厉截顿了顿，摊开手，“我再重申一遍，所谓D级试验人员，是那些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死刑、死缓之人，我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作壁上观，没让你找无辜的人来当试验品…”
“你对我们还挺了解…”托尼冷笑，“你是大学在读生吗？”
厉截沉默一阵，“我知道这种拿身体堵枪眼的做法血淋淋，但是…你们得接受他。早在收容物诞生的之前，宇宙万物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退一步，如果你们现在无法接受我的理念，你们可以先拿动物做代替…我无所谓了，你们自己分清利弊。”
……
“东西我拿来了…”尼克领着几个搬运工进了屋，见几人都在看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托尼盯着尼克看了一会儿，从摇摇椅上站了起来。
“尼克，我突然觉得，光头…也挺好看的…”托尼走到尼克身边，歉意道，“我之前不该笑话你秃…”
尼克脸抽了抽，“有话就说…”
“你能不能帮我弄几只兔兔来？”托尼贴在尼克耳边。
尼克往右挪了挪，终止了和托尼的肉体接触，面无表情地看着托尼，“你还要啥，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
珍玛弱弱地举起了手，“送几只猴呗，局长…”
珍玛顿了顿，见大家都看着他，连忙补充，“猴子和人类最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