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留在教室里参加考试，顾晴空更想做的是跑到楼下去，把陈军军从教室里拖出来，逼问陈婆婆把从她身上偷走的那枚玉扳指搞到哪里去了。
可是她不能，只要她走出这间教室，天下大乱，就算是躲得过老师的询问，沈非也不会让她轻易瞒混过去。
于是，顾晴空只好压着性子，抄起手里的笔，飞速答起题来。
这场考试中，英语老师目光在顾晴空身上停留的时间额外长，中间也只有忍不住趴到桌子上继续睡觉的韩若，能够转移老师的注意力。
英语老师悄悄走下来，一巴掌拍在韩若的后背上，迫使他被蝎子扎了一下似的，猛地从书桌上弹起身子，好几个同学闻声回过头来对着他笑。
这之中自然不包括顾晴空，她笔下飞快，大家还在答第一页的选择题时，她已经已经翻页做完了一个阅读理解。
哗啦的翻页声虽然不大，还是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隔着一条过道的女生拿着笔，看着顾晴空果断地在答题页写上答案，看得一时甚至忘记了答题。
这到底是疯了，还是疯了？
顾晴空无视掉从旁边投来的视线，一路答下去，直到最后作文写完，她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抬头看向黑板上方的时钟。
还有五分钟第一节课下课。
一直远远望着她答题的英语老师终于按捺不住，悄悄走过来，将声音压得极低：“不会没关系，不要乱写。”
老师翻了两下顾晴空的试卷，见她作文字迹工整，阅读理解也在文章中有认真划过线，供以排除问题中的错误选项，接下来要说的话便收了回去。
老师回到讲台上，顺手带走了顾晴空的试卷。
留意到这些的一些学生面面相觑，用口型互相问：“顾晴空的卷子，什么情况？”
老师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回过身伸手遥遥指了指那几个学生，示意大家收声，自己则是坐下来，认真查看顾晴空的试卷。
顾晴空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随手扯过一本习题册摊开，将手机掩在习题册下，给沈非发过去一条消息。
“顾碧蓝的表妹和我同班呢，我差点把她给忘了。”
停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我刚问过，顾碧蓝舅舅家的女儿和你同班，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嗯。”
顾晴空打完一个字就随手发了出去，发觉自己手快点错，又发出去一条给沈非解释：“其实也没有。”
手机沉默了片刻，屏幕重新亮起：“所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但失败了。她来找我的事，想打我，我踩了她的手三次，把她的手踩破了。”
“你说的事情我有些难以理解，她是趴在地上，想打你的脚吗？”
顾晴空看着沈非回过来的消息，垂下头去，吃力地将冲到嗓子眼的笑声压起来，她完全能够想象到沈非敲下这排字时，脸上无奈的神情。
“回家和你说。”顾晴空回过去。
这一次，手机沉默的时间格外长，就在顾晴空以为沈非不会回过来，要收起手机时，屏幕闪了一下。她划开屏幕看到消息栏里只有一个字：“好。”
沈氏集团，沈非的办公室里，刘秘书抱着笔记本和沈非说接下来的日程。
手机响了一下，沈非用眼神示意刘秘书等一会儿。接下来，刘秘书欣赏到了沈非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一颗心脏跟着放下又提起。
能让总裁的情绪这样起落的，是什么事情？
他心里这样担忧着，看到最后沈非对着手机露出温暖的笑意，放下手机，示意他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谈话。
回家。
这个词，不知道顾晴空有没有注意到其中意义的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