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也不急,红唇一扬露出一抹笑:“昨晚她去了哪您也看到了,不过没揭穿罢了。王爷你是甘愿别人给你戴着顶绿帽子吗?况且对方还是你未来皇位的竞争者。”
见素和简南有一丝动摇,她继续煽风点火:“是要捅破天窗说亮话还是继续窝囊,决策在您。好好想想。”
素和简南在官场上总能出奇制胜,面对敌人他会毫不手软,对象变成了苏恨瑶,他会迟疑,会敏感,会举棋不定。这全是因为感情,感情相对应的便是之间的信任。月红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成功挑拨了两人的关系。
混迹风尘早看透人心,她知道,素和简南不信任苏恨瑶。
“王爷,见你一面,实在难得。”既是相熟,苏恨瑶也不客气,吩咐多加一副碗筷。
素和旻东看来人是苏恨瑶,温文尔雅一笑,面上并无惊讶:“夫人神通,知晓本王行踪。”
她避开这个话题,倒上一杯酒:“上次出手相助,这顿算我的。”
他接过杯子不急着饮酒,静如止水的眼直视她:“夫人不是单纯为了请本王吃这顿饭吧?”
被揭穿小伎俩,她也不急,努力套近乎,几乎献媚的笑道:“王爷说笑了,我记得王爷先前可不是唤我作夫人,而是恨瑶。”
他举杯喝下酒,平静的眼里一闪而逝的忧伤:“不过是看清了彼此的界限罢了。”
苏恨瑶察觉到了,难道是贱男在官场上又为难他了?新婚夜看贱男的态度可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问正事要紧,她找上他为的就是问清当年的真想。
咬了咬牙,她说出今天的来意:“王爷,恨瑶数月前不慎跌入百荷池,丧失部分记忆。恕恨瑶冒昧一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素和旻东拳头微微握紧,沉默了半响,他伸手想要触及她受伤的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又收回:“本王至今分不清到底孰对孰错,也许一开始错的就是本王,是本王造成你的不幸。”
苏恨瑶觉得这话说的很奇怪,不由皱眉:“此话怎讲?”
“想要问原委,你为何不亲自来问本王?”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素和简南踱着步子绕到她身边,单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三哥莫介怀,这是弟弟的家事。告辞。”
贱男像卯足了劲,任凭她怎么顽固抗争也无济于事:“放开,你这混蛋,我叫你放手!”
“不想被禁足就闭嘴!”素和简南粗鲁拖着她离开,不管她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想着让她远离那个男人,他要切断她所有肖想。
素和简南气得不轻,拉着苏恨瑶的手一路向前。
“你竟敢单枪匹马来寻我?”苏恨瑶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他快气炸了,她,她,她这是什么语气态度?他眼睛一眯,露出阴狠的表情:“难道本王要任由你私会他人?”
“给你最后机会,放手。”
“不可能。”
她的提议被驳回,那休怪她无情了。
她用手猛掐自己一把,大声嚎叫:“救命,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啦,救命……”
“放了这姑娘,淫贼纳命来。”
一时间围上来很多来路不明的侠客,狗血行侠仗义的片段。
素和简南忙着对付一帮江湖侠客自是顾不上苏恨瑶,趁着被人群冲散的空隙,她眼珠子一转,飞快跑了。
她又返回素和旻东所在的酒楼,幸好,他还在。
对她的突然折回,他无甚惊讶的样子像在刻意等她回来。
“王爷,我们继续方才的话题。”
“他……”
“被打死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念头一转笑道:“被我赶回府了。”
隐晦的实事终是浮出水面。
年少的苏恨瑶明眸皓齿,惊才绝艳,光彩照人,引得无数求亲者登破左相府门槛,素和旻东算是追求者之一。可惜,她早与素和简南明珠暗投,素和旻东自是望而却步……
故事越往后,她越是攥紧了拳头,也就是说,当年大婚在即,聚会上醉意三分素和旻东根本不知自己为何会跟苏恨瑶睡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所有人正好在那时候赶了来,不久之后的她又“流了产”……
一切太过巧合。
素和旻东只留下只言片语,故事过程是她自己调查推理而成。
她再次倒上两杯酒,含恨的脸上一片冰冷:“华贵的你落得守孝三年而不归,你现在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四品从官。王爷你不恨吗?”
“不。”他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他的恨,有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赶走了他,企图让他没有任何根基去夺权,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我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害我失去挚爱亲情友情,孤独一生,失去任何的依附,白手起家没有任何根基,艰难努力的存活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得好死。”苏恨瑶举起酒杯,似在邀请:“让我们为了共同的敌人,干杯。”
她获得了一个盟友,真正意义上的盟友。
该死的女人!素和简南伤的不轻,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些人绝对是她找来对付他的。
素和简南一心顾着争风吃醋,全然不知,一个针对他计划在慢慢铺展开来。
苏恨瑶魂穿而来已有半年之久。
安平也有五个月大,自娘胎便体弱,先天不足。
她散尽千金寻来名贵药材,只想着让这孩子身子骨强些,对毒素多些免疫。为提防九夫人李氏这样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要从孩提时抓起。
素和简南照例日日上门饮茶,两人相对无言。
自那日私会素和旻东后被禁了足。她倒也乐的清闲,每隔一段时日便有人送上账簿,每晚数着钱微笑睡去谁不愿意?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要去旅行。她的小金库上有张图,图上塞北大漠的位置打了个红圈。
“快出来看看我的新衣。”一惊一乍的女音由远及近,不用问,铁定是殷宁宁那女人。
殷宁宁一身手工缝制的金缕衣,华贵至极,她转了个圈:“如何?做工不错吧,这可是出自尚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