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沅灵栖这一通话唬住的刘老板愣住了,脸上反复现出纠结的神色,沅灵栖也不急,反正实在不行换个给见习徒弟的活练手嘛,反正祁言生意应该很多。
等等,别人家徒弟她操什么空心?沅灵栖一懵,她是真的母爱泛滥了?
祁言乐得当甩手掌柜,悠闲观望着。
“好。不过让我先和妻子说一声”刘老板道声抱歉走了。
等人走了,沅灵栖这才幽幽盯着祁言:“大佬,你看是不是该给我加工资啊?”
祁言只是转过头来淡淡回她:“人找到了吗?”
这一句话就完全歇了沅灵栖邀功的心思,行了吧,她的本职工作还没做完,一切都没得商量。
赵瑾和颜晚呆滞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太清楚沅灵栖这么一个小姑娘哪来的底气和祁先生这么说话,也不太理解祁先生怎么还心平气和地回了她,从他们眼里,不管从哪里看,沅灵栖都没有和祁先生能等同交流的条件在。
难道。
赵瑾和颜晚同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互相对视,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其实要是认真想的话,祁先生和这个姑娘平时的相处。也确实能往这方面解释。
可是这是祁先生,对方可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小丫头啊,虽然看着实力不错,但是和祁先生比的话。差距太大了。不不不,先生自己开心就好。但是年龄。祁先生二十五岁了,和那个姑娘差了也有八九岁啊。
两个见习徒弟陷入了人生观崩溃又重塑然后又崩溃的过程,觉得该尊重先生,但是又觉得太离谱了,这样反复纠结,自责愧疚加震惊的状态,终于把当事人惊动了。
“你们怎么了?”沅灵栖纳闷地看他们,从刚才开始,这两个人就一下子脸红又一下子脸色难看,又好像是负疚,又好像是难以接受,又好像是悲伤。什么鬼,这么点时间他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祁言也看过来:“怎么了?”
看,连问的方式都这么像,赵瑾和颜晚心里都闪过一句:完了!
当你诚心要把人当情侣看的时候,看什么都像是恩爱和默契。
沅灵栖悚然地看他们又换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然后惊悚地发现他们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让她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但是没有啊?她甚至还好心帮了他们呢?
祁言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只要不太重要,他也是不会过多干涉徒弟们的生活的,何况是见习徒弟,他也就是疑惑一下。
当事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凑cp了,因为完全不觉得自己和对面那个有什么能凑cp的,他们不撕起来就不错了,虽然都是沅灵栖单方面吵吵嚷嚷,但是也都是祁言真的欠揍。
就这这么诡异的气氛里,刘老板来了,于是大家抱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去看了那位,现任妻子。
按沅灵栖的审美来说,现任妻子长得挺好看的,小鼻子小嘴大眼睛,皮肤好身材棒,要是忽略眼里的狐媚相就完美了。
她跟广大人类女性一样,讨厌小三,哪怕是个天仙呢。
而在祁言眼里,这人就完全没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之分,他把人的前前后后的命数看了个齐,最后得出结论,不是个好人。
赵瑾和颜晚看的角度就稍微正常一点了,他们觉得这个女人,伤有点重。
女人身上缠着层层绷带,有些绷带还在渗血,没有被绷带覆盖的地方也是有着淡淡的伤痕。
女人叫陈妍,三十出头正是风姿绰约的时候,但是她现在脸色苍白,眼底有深深的青影,眼睛红彤彤的,像个一受惊吓就会缩起来的小动物一样。
“刘夫人。我们是来帮忙的,请你说一下你的情况好吗?”颜晚和女的说话就没那么紧张,她尽量温和地说话,虽然是个小三,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那就语气好一点方便进展吧。
“那个女人。那个贱女人没有死。'!她还在,她甚至跑到医院来找我。”陈妍说着就开始哭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
刘老板似乎是想阻止陈妍说下去,但是他看见了沅灵栖那冷冷的眼神,还是没有说,只是不停地用眼色示意陈妍。
但是陈妍说得正激动,哪顾得上刘老板的那点小动作。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哭又笑:“她唯独没有抓我的手和脸。因为我说过我的手和脸比她好看。她就是想要我知道,我就算这些比她好,我也会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每天每天,我都能感觉到,被她掐着脖子,被她用指甲抓,被她用那双红眼睛瞪着。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做梦都能看见恶鬼,都能看见自己各种死的样子,还有她在那里笑。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吧。”陈妍哭得伤心又凄凉。
颜晚和赵瑾都有点被触动,天天被一个鬼纠缠不休,想来那种生活,是相当痛苦的。
沅灵栖面无表情,说了句我去外面透透气,然后就走了。
祁言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拦着,收回视线,继续看陈妍在那里哭着诉苦。
沅灵栖一步一步走着,脚步声噔噔噔地缓缓回荡,周围渐渐没人,光线也越来越昏暗,直到她彻底走到一个死角,周围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
她停住了,脚步声却没有停,“咚——咚——咚”,慢慢地,好像敲在人的心上,随时都能踩爆那颗砰砰跳的心脏一样。
沅灵栖就站在那,没有回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很是无聊地打量起窗户的花纹起来。
就在脚步声快接近的时候,却有停顿了一下,转过去了,越离越远,渐渐模糊不见。
沅灵栖还是没回头。
忽然,一双干枯苍白的手猛地从后面袭来,就要抓向沅灵栖的心脏。
沅灵栖这才不慌不忙地转过来,在那双手快接近的时候,丝线骤然浮现,一下子将那个鬼甩开。
那个鬼发出凄厉的吼叫,还想逃开的时候,丝线已经把她绑起来,就往一边的墙上猛地砸过去。
“我说过了吧,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