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宗主也太小心眼儿了吧?”河泽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对着身边的王爷爷抱怨道。
王爷爷笑出声来:“呵呵...他还不是怕你把他的宝贝女儿拐跑了,你看你走的时候芸儿哭成了什么样子,这才几天你就把她迷成这样,要是你再呆久些....”
“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呢嘛,我啥都没干,这样就把我扫地出门,我也太冤了,就没有我的补偿?”河泽对这个宗门没什么感情,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洺芸是个好女孩儿,心地不坏,他有点舍不得。
“你个臭小子还要什么补偿?让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天。”王爷爷眼睛一瞪,“你还把林子烧了,你债还没还清呢。”
“那不是年把就能长起来嘛,还想唬我。我不是当侍从这么久吗,都抵消了,就差把我赶出来的补偿,你看着办吧。”河泽一副不要脸了的神情。
“那你想要什么?”王爷爷问。
“给我把兵器,我在林子要生存。最好有生火的东西。还有行囊什么的。”河泽一一细数着,这可是要活命的玩意儿。
“行,不过此行并非送你入林。”
“那是?”河泽转念一想,心中隐隐已有答案。
“圣林镇!”
。。。。。。
“客官,点菜吗?”小二看着河泽略带犹豫问。
“我不点菜进来干什么?”河泽找个空桌子坐了下来,现在距午餐时间过了一个时辰,所以吃饭的人不是很多。
“好嘞!小二迅速跑到柜台拿了纸和墨笔。请问您要吃点什么?”小二弯腰问道。
“我不知道你这儿有什么,先给我来碗酒,再上一荤两素,要拿手菜,下酒菜别太贵,尝了再说。”河泽掏了一块白灵币给小二当小费。
“好嘞!”小二迅速跑去先端了碗酒过来,小费不多,但是这么个意思,起码比不给的要好。
“我们几个兄弟差点丢在那里,下次要入浅一些了。”隔壁五人大桌在一起喝酒聊天,饭菜所剩无几。
“听风声是说变天了,大陆的灵气正在变浓郁,所以凶兽也多了起来。”一位大汉饮了口酒,裸露的壮臂上有不少陈旧的伤口。
“那好啊,我们要是不死,岂不能活上百岁,我太奶奶也是在灵气没减退的时候活了一百二三十年。”另一位接道。
几人纷纷附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二上了一盘酸菜叶,一盘野猪肉,和一盘炒狸子果。
河泽轻抿了口酒,他从未感觉酒有这样烈辣过,差点让他咳出声来。河泽吃了几口菜,觉得猪肉和狸子果还不错,酸菜叶估计是纯下酒菜,酸的很。
“我听说战灵国和我们圣灵国的仗要打到家门口来了,我们得小心了。”
“嗯,这个我也听说了,我们估计需要到林子里避一下风头。”
“唉,这么说我们又要到林子里面住啦?到也好,过一下清闲的生活。”
河泽又小口抿了一口烈酒,他那表情真是清新脱俗。
“结账了小二。”河泽又干了一口酒,脸色润红。
“能不能弄个装酒的,再给我装点酒?”河泽笑呵呵地问。
“有,小客官。”小二立刻示意柜台的人去盛酒,自己则看着河泽。
“酸菜六币,狸子果八币,炒肉二十,那碗酒送您了,酒囊加半壶清酒二十五。一共算您五十五币罢了。”
河泽喝了一口清酒,“这玩意是清酒?这么辣?”他打了个酒嗝,掏出一枚黄币和五个白币。
只见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至少这小子不是个吃霸王餐的穷小子。
“客官慢走。”
河泽背上行囊,挎上酒壶,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店。
“二两酒把我脑壳瓜子都给喝晕了,这不行啊,唉,老了老了。”河泽扶着墙甩了甩头。
他回头睁眼,就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白肤年轻女子,脖子和双手都拷着链子被一个壮士牵扯着,他们一起跟着走在最前面这个色眯眯的老头子朝着河泽迎面走来。
河泽张大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子,像是惊讶得不得了,再者,这个女子不可谓不漂亮。
领头的小老头子看见河泽的神态,越是昂头挺胸,步伐那叫一个六亲不认,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酒馆那五个青年人出来了,刚好看见老头子经过河泽。
“嘿,这位大哥,那女的是怎么回事?”河泽拦住其中一位壮汉。因为他们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必定知道些什么。
“嘿嘿,小兄弟,你看那女子脖子上,那定是拍卖场拍得的奴隶,这没点儿钱可弄不到手。那老头一看就是个有势力的人,你可别学他,不然就算你拍到了东西,也不一定有小命拿哟。”壮汉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看见河泽满脸通红,想必定是喝醉了,毕竟河泽这种小孩子来吃酒店还是很少见的,他自然有所观察。
“哦,这么残忍?为什么还有奴隶这种东西,这可坏透了。”河泽打了个嗝,下意识就对着这种情况抨击起来。
“嘿嘿,小兄弟,你管的还挺宽嘛,莫非是羡慕啦?”他旁边的兄弟也一起笑了起来。
“呵?羡慕?”河泽轻蔑地摇摇头,他又打开酒囊,喝了一大口酒。
“这是这里垃圾,要是放我们那儿,这些人贩卖奴隶的人啊,起码要被处死一万遍!”他大声喊完话后,头也不回摇摇晃晃地走掉了,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五位壮汉。
这街道到处是变卖物品的店铺,另一条街却都是住户人家,这里的房子少有两层,这让河泽的第一印象是感觉来到了非常落后的古代。
他出来前叫王爷爷备了两套衣服,是用晒得干软的兽皮制成,裤子打了孔,以防不透气,缝了前后共四个荷包,完全是照牛仔裤的样式缝的,只不过口袋更大更深,他将灵币都放在左前腿的深厚荷包里,右边荷包放的一块打火石,走一步,身上的灵币便碰撞响一下。
他穿过大街小巷,不知在哪个角落靠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醉意,就这样睡着了。
。。。。。。
“呃...脑袋好晕。”河泽靠墙边坐起,看着对面的墙壁好一阵,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似乎感到巷子口有影子闪过,往那边一看,只见一个小屁孩半个脑袋从墙边缩回去,看影子是跑掉了。
“什么玩意儿?”河泽站起来,却发现什么不对劲。他把背后的行囊袋卸下一看,只见袋子被撕开了,看缺口像是被咬开了个口子,然后被撕开的。
里面少了一套衣服,但是金属大刀还在,看样子是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那小子给盗了。
他摸了摸口袋,几枚黄币都在。只是找零的白币放在衣服口袋被摸走了。
河泽把行囊袋撕开系在腰间,将刀也插在上面,拍了拍灰土,向出口走去。
刚出小巷口,他看见一个小孩在另一个巷子口,立刻转身跑掉了。
河泽看见后,他向自己对面走去,那儿也可以穿到对面。
然后他缓缓走着,穿过各条街道,他早看不到小孩的人了,但他就这样走着,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
直到经过一间破屋时,他恰好看见对面迎面跑来那个小孩一脸惊愕的样子,他正是偷看河泽的小子。
河泽没管他,因为他看见这屋子里都是小孩,大小九岁到十六不等,大约七八个。
其中一个看起来溜精的十五岁小孩跟河泽差不多个头,但河泽被他穿的裤子吸引住了——那是和他一样的裤子,看样子这帮凶正主是找到了。
“给你三秒钟,把我衣服还回来。”河泽单手抽刀,右手肌肉显露。
那个男孩见刀后吓得退到靠墙,眼神瞟着什么,却是不肯听言。
他们看起来都是破衣破裤子的,但是河泽在森林之时何尝不是如此呢。
突然,那孩子往破屋一处口子跑去,但是河泽早就洞破他的动作,那花招都摆在脸上呢,还想耍?
河泽一个箭步,刀子一戳,便精准将他手臂破皮使之吃痛摔倒在地。
“再说一遍。”河泽上前将刀口指向那黑不溜秋的溜精小子。
这些人最大的还没河泽壮实,一个个精瘦精瘦的,河泽就不带怕的。
“我还你!你别动他!”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屋门口传来。
只见那九岁的小女孩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将衣服伸向河泽,那衣服与河泽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河泽精神稍有恍惚,手中便传来一股劲,他迅速加紧握刀的力度。
河泽一个转身,就是一脚把欲要夺刀的溜精少年踢得往后狠狠斜撞到墙上摔倒。
“你干嘛啊,都说还衣服了!”小女孩急忙喊道。
“还了你穿什么?把他刀抢了,我们就都不用还了!”溜精少年狠狠说。
“你还挺聪明啊?嗯?你认为我的衣服和刀都是白给的吗?你能抢我,我就抢不了你吗?嗯?”河泽用刀指着他,他退得靠墙,眼睛又到处瞟着,准备随时逃跑。
“妹的,弄坏我一个这么扎实的袋子,你们牙齿挺利索啊。”河泽指了指腰间,讽刺道。
他看向这里面一群人,三个女孩,五个男孩,都是灰头土脸的。
河泽收起来刀,向女孩那边走去。
只见那少年又从侧面冲了过来,河泽这下用了狠劲,瞬间正过身子给了那小子的肚子一重拳,他一下子疼哭了,侧躺在地下捂着肚子哀嚎。
河泽走来小女孩身边,看了看她稚嫩的身子,说:“这衣服我送你了!”他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小子。
他继续走过小女孩,走过破屋。
驻足回头:“灵币就当我是掉了!只不过我就是看不起小偷!”
河泽回头,却看到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精瘦小伙子拦在他面前。
他面带邪笑,话中有话地说:“我觉得这把刀你也当是掉了吧。”
河泽看向跟在他背后的那个偷窥他的黄衣小子,原来是他去搬救兵了。
那大小子朝他扑来,他只能双手挡住,那大小子想要掰倒他,却是被河泽一时之间稳住。
就在这时,黄衣小子迅速从侧面跑过来把他的刀给抽走了。
河泽心里一震,突然感到万般气愤。
他往左虚晃用劲,然后把大小子往右猛的一甩,他的头一下子磕在房墙上。
河泽上去就是给他的腰间一膝盖,让大小伙痛的蜷缩扑倒在地,河泽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连续几脚,用脚尖狠狠踢在他的腰肚上。
他不再理会大小伙,拦住了黄衣小子,只见他双手持刀,朝向河泽,却步步后退。看得出他在颤抖。
“给你一次机会,把刀子给我!”河泽步步紧逼。
黄衣小子慌张地舔了舔嘴唇,突然大叫一声挥刀朝河泽砍去。
根本躲不开!
河泽左臂猛的朝刀侧一挥,仍被砍了一道口子,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的疼痛,仿佛让他耗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挡这股剧痛之感。
但河泽知道自己不能让腿软下,他右手一把抓住黄衣小子持刀的手,一怒之下夺刀横看向黄衣小子。
刀锋如骨,黄衣小子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河泽不知为何脑子发热,一刀将他的肚子捅穿,让他的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这刀上的鲜血如此沉重,竟让河泽失去了再次提起刀的勇气。
撕下黄衣小子的一片衣服把它卷在自己的满是鲜血的手臂伤口上,他将刀往黄衣小子的裤子上尽量擦干净,河泽强饮了一口酒,插上刀,狠狠看了一眼大小子,径直往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