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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的秘密

陈默还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尤其是这里的饭菜。作为一个南方来的孩子,他实在是吃不惯这里的辣味。他时常怀念妈妈做饭的味道,即使他知道,这永远不可能在出现了。

对于吃辣陈默真的是有严重的心理阴影,第一次苏可忽闪着两只大眼睛,胖嘟嘟的笑脸显得可爱极了,她告诉他这个东西可好吃了。他半信半疑的吞下了一大口红辣椒,辣的他上蹿下跳,拿手使劲在嘴边扇着风吐着舌头,一天都在抱着水杯狂喝水,苏可却在那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还干嚼着辣椒,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已经随外公外婆来到这里,以往已随风而逝,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在这里他就是陈默,而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了。

想到这他眼睛闪过一丝哀伤,随即被他很好的掩饰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个七岁的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眼睛依旧有着孩童的稚嫩,却又含着未知的神秘。

苏可已经不止一次地发呆,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陈默的后脑勺了。宋玖侧目,不知道这两个人发什么神经,一个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好奇的百爪挠心。

一个小纸条准确地扔到了苏可的桌上,可是苏可紧皱着眉头直愣愣的向前看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完全没注意到纸条的存在。

直到宋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苏可闻声向左看去,宋玖看了眼讲台上转身写字的老师,又向她指了指纸条,苏可才恍然大悟。

“喂,你俩怎么回事啊?”不同于苏可歪歪扭扭的字迹,宋玖一看就是在家刻苦练习过字帖的人,一笔小楷写的清秀娟丽。

“报告长官,有情况!我在密切观察中……”

苏可写完趁着老师低头把纸条甩了出去。老师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第三排的苏可半坐着身子,向左做投掷状,挑了挑眉朝那边看了看。被老师抓个正着,苏可讪讪地摸头笑了笑,赶紧坐正了身子。

直到老师收回目光,宋玖才小心翼翼地拿左脚踢了踢,伸手够了上来。看到苏可的纸条,狐疑地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决定放到下课再说。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宋玖把苏可拉到了楼道里。“哎!小玖,我跟你说啊,呆子最近很奇怪啊!我观察了好几天了。”苏可想到最近陈默的一言一行,简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奇怪了?”

宋玖看她一副被什么事情吓到的样子,有些嫌弃地问道。

“这家伙太奇怪了!最近这三四天,我每天睡懒觉,他居然没有催我,还笑眯眯地等着;我和他一起写作业不会的,我说拿来抄一下,他居然就递给了我;还有最奇怪的是,我恶作剧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居然说没事;就连他平时不许别人碰的“耳机”,我试着拿过来看了看,他居然也没骂我!”

苏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这还是那个平时少年老成,看我干啥都皱着眉头的陈默吗?!

宋玖听到她略带夸张的描述,也难得点了点头。

“是有点奇怪。”苏可也狂点头,“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苏可对于这几天的侦察没结果,失望地低了头,手指绕着手指打圈圈。

宋玖看着苏可从昂首阔步的公鸡秒变失望低落的落汤鸡,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看八成是什么好事情,你不会放学后直接问问他啊,好事情他绝对是瞒不住的。”宋玖有些叹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哼,我才不问他,他又没告诉我!走了,回去了。”苏可有些不屑地昂着头回了教室。

宋玖对于苏可这个好奇又好面子的傲娇闺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随即跟着回了教室。

放学路上,苏可没有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而是鬼鬼祟祟地在后边打量着陈默。而陈默沉浸在周末要去钢琴班的兴奋里,对于这几天苏可的不正常,也没有放在心上。

“咳咳,喂!呆子!”苏可还是忍不住叫停了他。

陈默停下来疑惑地转过头去看着她,苏可被他无辜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平时我待你咋样?”苏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弄得陈默云里雾里。

“你—”陈默故意拉长了声音,只见苏可瞪着他,眼睛都要跟猫一样大了。

本来想要跟她开个玩笑,但是看到那家伙这么一脸认真的模样,陈默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待我—还不错。”苏可看着陈默慢悠悠说出这话。

“什么叫还不错?我待你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苏可说着笑得奸诈地一把搂在了陈默的肩上,虽然陈默大苏可一岁,但是个头还没有苏可高,也没有苏可壮,远远看去,还真像姐弟俩。陈默看着苏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皱了皱眉头,却没推开。

“你—想干什么?”

“既然是亲兄弟,是不是什么都能说?”陈默看着苏可对他挤眉弄眼,有些无奈。

“不—是”苏可听到这句话,立马跳脚走开了。

“你----你气死我了!”

看着苏可有些结巴得涨红了脸,陈默暗自笑了一把。

“说-说--吧,拐弯抹角--想问什么。”

陈默一本正经地问她。这时候又换苏可磨磨唧唧地在那里哼哼了。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了。那我---走了。”

陈默作势就要转身,“喂!别走啊!我就想知道,你最近怎么那么高兴啊?也不告诉我有啥事。”苏可看着陈默要走,急忙大声说道。

“我—这不是—还没成真呢嘛。想着-过几天-告诉你。” 陈默背对着她抿着嘴笑了,又不想她看到,拿手故意装作清了清嗓子。

苏可不解地看着他。“嗯,反正--周末--你就知道了。”陈默说完幽幽地往前走去。

苏可最讨厌人吊她胃口,“喂,你别走啊,把话说明白,信不信我揍你啊,哎!好陈默了,你就告诉我嘛……”

只见放学路上,一左一右,男孩故作冷漠,女孩气得跳脚又赶着讨好的样子,夕阳西下,两个小孩走在路上影子拉得老长。

苏可接过白玉霞洗好的碗,一边拿抹布擦干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白玉霞看不惯她磨磨蹭蹭的样子,把她推出了厨房,苏可撅起嘴不满地拿着书包去了对门。

“啪”,陈默正在认真地写作业,看着突然出现在写字台旁被丢过来凌乱的课本,又皱了皱眉头。抬头就看见苏可朝他吐舌头,他也是无奈地低头继续,苏可看着陈默并没有理她,也无聊地坐下来。

温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孩子在那里认真写作业的场景,陈默坐的规规矩矩的,挺直了腰板一板一眼,而苏可趴在那里手挠着头发,嘴里咬着铅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来来来,吃点水果再写也不迟。”

“谢谢温奶奶,您辛苦了,不用这么麻烦,以后这种事就交给我就行。”苏可甜甜地的说着接过温馨手中的果盘,又笑眯眯地的看着温馨转身离去。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累死我了。”说完便没形象的呈大字状倒在陈默床上。

虽然听不见苏可说什么,但是陈默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有点嫌弃地的看着自己床上的某人,却罕见的没有拉起来。

陈默又低头写了一会,终于写完了伸个懒腰的时候,大概也就十分钟,看到某人已经在自己床上呼呼地睡着了,还流口水。陈默觉得有些好笑。

他戴好了“耳机”,故意咳嗽了一声,苏可还是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懒猪”,陈默笑了笑,走到床前,拿脚踢了踢她空下来的腿。

“别闹。乖。”苏可还以为是她家养的那只叫“丸子”的猫,哼了一声侧了侧身没睁开眼睛。

陈默听到苏可这么说,脸刷一下变红了,又仔细看了看苏可真的是没有醒过来的征兆,别扭的又回到了写字台。

看着苏可那歪歪扭扭的字,实在是不忍直视。翻了翻各科的作业,写的都差不多了,就剩下数学一道应用题在那里涂涂改改,黑了一大片也没答出来。

陈默认命地的拿橡皮一点一点擦干净,又自己在她写的下面仿照她的字迹,写出了最后答案。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不帮你。陈默看着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苏可,嘴角弯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苏可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还没回过神来,白玉霞就已经在催她起床了。她急忙穿好衣服去洗漱,饭桌上她火急火燎地狼吞虎咽着,而陈默则坐在客厅静静地的等着。

“妈妈,我昨天是咋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苏可低头扫了一眼客厅小声地问道。白玉霞笑了,“你这孩子,昨天做作业,结果在阿默家睡着了,还是阿默跑过来告诉我,我把你抱回来的。”

“哦”苏可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又想到今天还要早起交作业,她最后一道题还没写完呢!时钟已经快指向了六点四十。

糟了,要迟到了,来不及了。“那我走啦!“苏可喝了一大口豆浆,叼着跟油条,拽着陈默就出了门。

“你倒是快点啊!”

苏可看着后面不忙不慌的陈默有些气急。陈默看着这个在朝阳下催着他,一把奔过来拽着他走的女孩,觉得有些可恶的可爱。

“不着-急,慢点--走。”

苏可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手绢,指了指自己的嘴,才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残留的豆浆。

“不用啦”苏可耳朵有点红,舌头一伸在嘴边打了个圈,又向前奔去。沉默看着这个毛毛躁躁的背影,叹口气又笑了笑。

苏可和陈默家所在的小区处在市里南边,离学校并不远,大概走路需要十五分钟。每天早上七点钟的早自习,八点钟正式上课。所以陈默和苏可七点四十从家出发,至于每天为什么都是踩点进教室呢,这还归功于苏可的赖床。

“小玖,小玖,快借我你作业抄抄。”

早自习上,全班人都在大声朗读课文,苏可偷偷摸摸地朝宋玖喊道。宋玖扭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你跟着陈默一起写作业,居然没写完?!”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她作业。“昨天我睡着啦!”苏可吐了个舌头。

“咦???”

苏可翻开课本发出了惊讶声,整个教室都被她的声音打断,纷纷看向她,苏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怎么啦?”

宋玖看着人们都恢复了朗读声,小声地问道。

“我才发现我做完了作业啦!你的作业给你吧。”

宋玖狐疑地看了看苏可,接过作业又径直自己背起来。自始至终陈默都没有回头看她,苏可美滋滋地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爬起来做完了呢,心里一阵的佩服自己。

这个傻瓜,老是说别人是笨蛋,我看最不愿意动脑子思考的非她莫属,陈默想着笑出声来,又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看他,才舒了口气。

暗恋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场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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