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知道,我很迷人,不过像三殿下您那么优秀的男人——”
“在我面前,你不用装。”
陌南君抿下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的眼底,实则暗藏汹涌的波涛。
初九喉咙一哽,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
下一秒。
陌南君幽幽的一句话,活生生的给她胸前插了一刀,“毕竟,我们以后是夫妻。”
初九:“……”
这厮,难道是怪物?
她都表现得如此……如此不可描述的厌恶。他还能面不改色?!
装,你丫的给本姑娘使劲儿装!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无形中交锋一番。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就在这会儿,门口传来侍从的声音,“三殿下,姣美小姐在外面等候多时,想见您一面。”
无形中的较量,这才作罢。
第三次失败,以失败告终……
初九怀着满心怒火出了马场,途中还遇到了一直针对她的姣美,不免又是和自家奴才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不过初九现在没心情理会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当看到停在马场门口奢华精致的马车时,初九内心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了。
她敢万分肯定,这丫的臭男人拐着弯儿报复她呢!
盯着马车看了半晌,初九嘴角忽的一下勾了勾,精致的小脸划过一抹邪恶。
-
这边。
陌南君与姣美在偏厅,姣美带了亲手制作的糕点,费劲一切心思讨好男人。
过了不到十分钟,侍从忽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陌南君清净惯了,不喜喧哗。
“就在刚才,奴才发现……发现您与姣美小姐的马车被毁坏了!”
马场外。
侍从迅速带着陌南君来到事发现场。
黄金打造的奢华马车没有被损坏,马匹也矗立在原地,唯一不足的是……前后车轮被卸掉了。
徒留一个空壳子在那里。
事情在马场发生的,三殿下若是怪罪下来,只怕是要掉脑袋的,侍从吓得魂飞魄散。
见着这幅场景,陌南君眸色深了深,“刚才有什么人来过?”
“姣美小姐,还有苏家二小姐……还有送马粮的车夫刚走,就只剩下三殿下您了。”
罪魁祸首,他恐怕知道了。
那个女人,胆子还真不小!
陌南君英俊的脸上划过一抹微寒的光,开口,“备另外的马车,本王回宫。”
“呃……还有一辆马车送苏家二小姐下山了……”
“马场没马车?”
蓦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陌南君,此刻脸色沉得吓死人。
“……”侍从双腿直发抖,不敢回答是,“三殿下息怒,奴才马上派人去叫马车上山!”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殿下您一定要严惩凶手!”见状,姣美暗自窃喜一番,做足了善解人意的样子,柔若无骨的手指缓缓抚上陌南君的手臂,“外面风大,又危险,姣美先扶您回偏厅。”
风高夜爽的深夜。
寂静。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几天前作案的墙角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警惕地环视四周一眼,确定没人后,顺利翻墙。
轩寒殿。
少有的阴霾笼罩。
马车轮子被卸,来来反反花费几个时辰,导致陌南君重要的事被耽误。
无法无天了!
“殿下。”
“人带过来没有?”
漆黑的房间,陌南君倚窗而站,从声音便听得出他此时阴沉沉的心情。
崔尚道,“刚刚手下去苏二小姐的房间,发现她家小女佣被绑在床上,她人……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陌南君脸色一沉,“那还不快去找?”
该死的女人,三番两次无底线挑战他,这次如她所愿,不会轻易放过她。
崔尚犹豫不止,“……属下得知,她在半个时辰以前,翻墙逃了。”
陌南君:“……”
一瞬间,周遭寒气逼人。
崔尚前脚一走,一个男子从屏风内侧走出来,声音温和,“是那个小女子做的?”
陌南君身体僵硬,脸色难堪的厉害,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几日的事情,朕有听闻,的确非一般女子所能及。”男子苍白的语气有些淡淡的打趣。说罢,来到陌南君身后,拍了拍他僵硬的肩,道,“你若是现在叫停,还有反悔的机会。”
沉默半晌。
陌南君冷冷开口,“为何要停止?”
男子一愣,深知他的意思,“南君,别逞能,大哥不能拿你终身大事开玩笑。”
很多事情,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岂料,陌南君笑了,明明眼底一片冷冽,脸上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挑眉,“哥你就别担心我的事,只需等着看好戏吧。”
他深沉不见底的想法,就连胞兄陌南逸也猜不透,“好戏?什么好戏?”
陌南君眸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陌南逸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你应该知道了,城阳王府根本没什么二小姐,那老奸巨猾的东西,暗中摆了我们一道还想做好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个女人,所以这件事,还是从长再议。”
他不能让皇弟以身犯险。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让你等着看好戏呢。”透过昏暗的烛灯,陌南君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幽深。
突然凭空冒出来的苏家二小姐。
太平街一带出了名的江湖混混。
这两者,怎么想也牵扯不到一块儿去……
所以,才是有趣的地方。
明天,看来他要出宫一趟了。
陌南君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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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京城天子脚下太平街,风和日丽,热闹非凡。
城西棚户区,破旧的寺庙里头,一群身着破烂的人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哎!也不知道九爷现在怎么样了?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人负气的一甩手,“早就说她不靠谱,现在知道了吧!估计人家现在美滋滋的当着千金大小姐,早就把我们这群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大曲看了眼寺庙里瘟疫越来越严重的人,再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坚定地道,“不可能,九爷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