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选什么？”秦华目光向众人一个一个移过去。
目光最后停留在桌上的一碟甜点上，老妈和姐姐都爱吃甜食，要不等会带点回去。
两个男学生皱着眉在想自己的选择，两个女学生低着头，脸色发红不说话。
龙柳一脸茫然。
秦晴眼帘低垂，云淡风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达保脸上有些决然，辛翰采则苦笑连连，真是个难题啊。
宁公主摇摇头，无所谓地道：“反正我不选，大不了去死。”
她是第一个给出看法的人。
秦华看向那几个学生，一个男学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几个都觉得选人首鱼尾的，毕，毕竟更像个人，是吧？”
秦华笑了笑，又对辛翰采问道：“辛兄，你们呢？”
辛翰采动了动手上的扇子，指了一下那几个学生，有些苦笑：“不瞒秦兄，我的选择和他们是一样的。”
张达保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桌面：“要是老子，管她长什么模样，在那岛上，相伴一生，能生孩子才最重要，你说那化形人首的，有生孩子的玩意儿吗？”
秦华一愣，这还真是个猛人！
“唰”，张达保感到有五对目光像刀子一样向他看来。
有两双目光稍看即逝，其中一道即使是一流高手的他也感到压力，毫无疑问，是那位秦先生了。
张达保向着秦晴的方向赔笑道：“我不是说各位姑娘，我说岛上的那人鱼，鱼人，没那生孩子的玩意儿。”
两个女学生对张达保有些怒意，女子位虽不如男子，但女子的作用就是那“生孩子的玩意儿”的言论，足以让她们不给他好脸色看。
宁公主也是瞪着秦华，这家伙说这个，和才貌之争有什么关系。
秦华笑而不语。
龙柳有些茫然问秦晴：“师父，是选人首鱼尾对，还是鱼首人腿对？”
在她心中，自己的师父说的一定是正确答案。
秦晴淡然说道：“人首鱼首，都一样。”
众人听秦晴这样说，神色都是一怔，思考了起来。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宁公主，她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辛翰采，他也露出了苦笑。
其他人看见宁公主和辛翰采的表情，有个男学生低头请问另一个男学生：“都一样吗？人首明显比鱼首能够接受啊。”
“真狡猾！”宁公主又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辛翰采向秦华一拱手：“秦兄的故事确实，有些……狡猾。”
“怎么就狡猾了？”张达保也像那几个学生一样没想明白秦晴的意思。
辛翰采主动解说起来：“刚才我们议的是貌之重要，秦兄的故事看上去是选择人形鱼形，但实际为选择生死，一旦我们陷入选人形或鱼形，便已是以貌为先，正好应了秦兄之论。惭愧惭愧。”
他又转向秦晴：“因此秦先生说都一样，直指本质，秦先生之敏锐，辛某佩服！”
原来如此，众人得了辛翰采的解惑，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陷进去了，看向秦华的目光也有点怪异。
“所以，秦华你这个大骗子！”宁公主虽然压低声线，但却用了个很女性化的用词，瞪着秦华说道。
秦华视线下移，看着宁公主的衣襟：“比不上猛先你啊！”
宁公主也发现了秦华看着自己的胸前，她稍稍转了一下身，面对着亭子的方向，避过秦华的目光：“秦公子如此大才，不知能否答上公主的题，取得公主亲手画的《寒鸦夜雨图》？”
“没兴趣。”
“怎么，你不想要？这可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我猜，公主那画，恐怕公主自己都不喜欢，我要来干嘛？”
孙梦娴心里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父皇在自己的画上胡乱题字，自己不喜欢，干脆就拿出来送人，这事谁都没说过，他怎么会猜到？
“为，为什么？”她有点结巴问道。
“猜的。”秦华确实是猜的，他总感觉今天这文宴给他的感觉，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公主行踪本是秘密，却忽然被公开了。
她今天本应在亭子里，但又出现在这里。
这文宴有不对劲，那公主也就没必要拿出自己得意之作了。
自己的猜测没什么确定证据，也只能用一句猜的应之。
“是吗？”宁公主没追问下去，因为她看见刚才离开的郭景仁带着几个人走过来了。
秦华看见阵势，心道，找麻烦的来了。
郭景仁一边脸还有着红印，他走到秦华面前，大声喝道：“悦文书院的，我今天要挑战你们！”
他的一声大喝，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向这边看来。
秦晴一双冰冷的眼睛，看得郭景仁有些不敢上前，向身边的白袍公子身边站了一步。
有完没完？秦华也是有些无奈，总有这样的角色来找茬。
幸好自己脾气好，不想惹事，不然要是姐姐真出手，后隋国都城那些被她斩杀的几万人，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他当即站了起来，看着秦晴。
秦晴看郭景仁几人眼带不屑，向秦华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小弟，还是那个小弟，他喜欢玩，就让他玩吧。要是他被欺负了，就帮他收拾吧，谁让他是自己小弟呢。
秦华对郭景仁嘴角一扬：“不战。”
“莫非你怕了？”
“对！”
众人都被秦华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看秦华的样子，分明是一副不怕的样子。
“怕就滚出醉月居，今天是公主文宴，你们悦文书院，文在何处？”
悦文书院几个学生听到郭景仁让自己滚出去，都露出不忿之色，看着自己的先生，希望秦晴能出头：“先生，我们……”
秦晴挥手止住他们，看着秦华，以自己对小弟的了解，他自然不是就这样算了。
秦华冷静看着郭景仁：“我怕的是，接受你这种阿猫阿狗的挑战，有点丢脸。”
嘴炮利器，激怒对方直接动手，然后简单了，物理回应便是。
“你……”郭景仁听到秦华的讽刺，心中一怒，但随即就平复了下来，自己的目的不是动手：“哼，逞口舌之辩，非我等君子所为。”
又对周围喊道：“各位，今日我西城学院赴公主之宴，适逢悦文书院文友相邀，特与悦文书院文试一场，以文会友，为公主文宴增一份亮色。”
“哗……”其他围观之人纷纷惊讶起来。
有人恍然大悟：“居然还能这样？”
“怎样？”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问道。
“我等赴宴，是为了在公主面前露脸，他这样做，就算公主的题目答不上，得不到公主的画，不也大大露脸了，甚至能引起公主注意也说不定呢！”
“噢，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就不怕公主责怪？”
“责怪什么，你没听么，以文会友，为公主增色！”
文宴的主角宁公主孙梦娴还真没有责怪郭景仁，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华，这个家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她又看了一眼秦晴，有她在，那家伙就是最大的恶人了。
不知道宝姐姐和这位无情将军，谁更厉害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