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庄村后。任玲跳下车子,眼睛哭的红肿跟桃子一样,顾不上天气闷热快步跑到尾生家门口,带着哭腔着说“生哥哥!叔叔在家吗?”
“玲玲!你咋哭成这样了”尾生出门看到之后,惊得的合不拢嘴。见任玲一脸悲戚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心中一痛,伸出手去就想替任玲擦泪。
看着尾生伸手过来,躲了开来,抽泣着说:“我哥!可能阵亡了!”
“不会吧!我虎子哥也没有回来呢!你说这话,把人能给吓死。”尾生伸手将任玲让进门去。
看到尾生一脸痛惜,任玲心中憋屈了半年的委屈一下散了开了。坐在椅子小声抽泣道:“我跟我爸,今天去蓝田大营了,他找过军务司马了。我爸说:‘连蓝田将军也都问过了’!”
仆人端来茶水,尾生接过后,招呼她先喝水:“玲玲!你先坐下喝口水。不要急慢慢地说!”
接过茶水,任玲轻轻喝了口,感觉嗓子火火辣辣的痛。稍停片刻就连哭带泣详细的叙说一番。
尾生母亲在灶房,听到哭声,焦急走了进来:“玲!快说,啥情况?”
“我哥,被魏武卒给杀了!”泪水从脸上,再次滑落了下来。
“谁说的?”
“我爸说的!”
尾母听闻也是,惊魂未定:“你虎子哥,也没有消息。这可急死人了!”
“我爸,让我问叔叔回来没有,他说叔叔也许能知道消息!”
尾母急的也是惊慌失措:“他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妈!玲!你们先都不要着急!我们分开去问!你去栎阳到太庙找我爸去问。我跟玲儿去舅爷家打听!”
“好!你俩坐咱家骡车去!一路上,要小心些。”
“生——哥哥!我回家给我爸说一声,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尾生送出门去:“好,你快去快回,我叫仆人套车!”任玲一路小跑,往家跑去。
回到房内尾母拿出干粮水壶,嘱咐道:“生儿!这路上遥远,骡车要一整天才能赶到,现在已经是午后时分,你们起程上路,晚上就到公孙起家歇息。明早一大早起来,就能到你舅爷家。这是干粮,路上也有个吃喝!”
片刻功夫仆人将骡车套好,将车赶了过来。尾生接过骡车将车轭搬死将车停好,走进屋内从母亲手中接过干粮,麻利的放到役车(百姓)车厢内,坐到车厢内:“妈,我先去任伯伯家等任玲。你明天早上,再起程栎阳!”
“去吧!路上小心些!”
“驾!”尾生松开车轭,骡车快速跑了起来。到了任家门口接上任玲,两人坐在车上,杨鞭起程,趁天气尚早,一路急行。
半个时辰,骡子累的是大气直喘,汗水流的鬃毛上一颗颗的往下滴。
“歇会吧!让骡子也喘口气”
“好!”二人将车赶到树荫处,走下车来,将骡子放在树林喘息。
二人在草地边上坐下。尾生拿出干粮递给任玲:“玲!吃点吧,离我舅爷家还远着呢,今晚我妈让我们到公孙起家歇息!”
任玲摇了摇头,脸上泪痕尤存:“我吃不下去!”
尾生掰了一小块饼,喂到任玲嘴边:“玲!你还是吃点吧!现在情况未知,看着你这样难过,我心好疼!”
任玲张开嘴,尾生将饼轻轻喂到嘴里轻声劝慰:“乖妹妹!快点吃呀!”任玲怕尾生着急
慢慢地吃着饼。
吃了半块饼,任玲想到父亲一再警告:“你们都大了,要注意分寸!”用眼光看了看尾生,柔声问道:“生哥哥!前面,是不是就到你丈人家了?”
“还远着呢!晚上,我们歇息到哪儿。”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更没有见过白姐姐。她长的漂亮吗?”
“在我心中,她比起你来,差远了!”
任玲脸色微红:“你又乱说!她才是你明媒正取的妻子。”
尾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这都是我爸给定的亲事,我从小就不同意!”
任玲穿着一袭白裙,坐在地上,用手抱住膝盖:“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爸今天都说了,不敢让你再碰到我的手。”
“我才不要她呢!我心中……”尾生说着脸上一红声音几乎不可听闻。
任玲抱住双腿,脸上飞红:“你心中有谁?”
“当然了,哪个人就是……你!!”
听到尾生这样说任玲脸上飞红一片芳心萌动将头埋到双臂之间心头狂跳:“疾哥哥!你又拿我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尾生轻声说道。
任玲听尾生语气真诚,心里感动一脸羞红半晌不语。
“玲玲!我这半年去过你家几次,加起来,也见不了你几面。”
“我们都长大成人了。”
“长成身体,约以婚姻。“
任玲双手拢膝,轻轻抚着秀发不言不发。
尾生看着她,眼睛红肿怜爱有加心痛不已。“我对你咋样,难道,你感觉不到?”
任玲红着脸心里语气哀怨:“有用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尾生听着任玲语气哀愁,心中一痛,执拗地说:“怎么能没有用呢!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你跟白姐姐都定婚,几年了。现在还说这话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
任玲想到几年来,尾生父亲死活不同意心里狠一狠心:“有用吗?”
“有呀!”
“叔叔同意了?”
尾生长叹一声;“给我爸还是说不通!”
任玲站起身来狠一狠心:“走吧!我们赶路吧!”
二人相跟着,回到骡车上尾生轻抖缰绳,骡车飞跑起来。
夕阳西下,天气依旧是闷热难耐。
二人坐在车上,心里也是时忧时喜,心里忐忑难以释怀。
天色将晚,路上行越来越少,路面也渐渐看不清了。任玲看着尾生头上热的汗滴浸浸,看看路上无人,从怀里掏出香帕替他擦了擦汗。
尾生点亮车上风灯,灯光照得路面六尺开外,骡车缓慢走在路上。
四野无人,路边树上,鸟鸣凄厉。
任玲心中害怕,不由自主紧挨着尾生坐下。秀发在车风吹拂下,发稍一阵阵轻抚在尾生脸上,尾生轻轻用右手揽住她后背,二人心跳可闻,喘息声入耳。
骡车行在路上,车上静谧温馨,尾生伸过手去握住任玲纤纤玉手。
任玲将头挨着尾生,二人心有千千结,默然不作声。
半个时辰后行到公孙起家门口,尾生喝停骡车。
二人跳下骡车,走进院内,白夫人,看到尾生到来热情招呼:“生儿!你来啦!”
走到堂屋二人,尾生躬身揖礼:“拜见,姨娘大人!”
“生儿!来坐吧。”
任玲双手叠在右腰,蹲下身子福了几福:“拜见,夫人!”
“姑娘请起!不必客气!”
白夫人礼让二人落座,端来茶水:“请喝茶!“
“谢姨娘!“,”谢夫人!“
“生儿!今天到了这个时分才到家,有啥急事?“
二人将前因后果,一一细说。
白夫人叹息了一声:“可怜!你们也不必焦急了。明早儿,很快就能赶到你舅爷家,也许他知道咋回事。“
“生儿!你最近有快一年都没来过了!”
“姨娘!我家今年庄上的事多,我要帮母亲处理家务。再说了蓉儿也大了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