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府负责王宫宫城守卫。中尉府令直接由君上指任,所有军士都是由中尉府在全国挑选不更之兵。中尉军士更换只听君上诏令,任何人无权指挥中秦国是首屈一指的将领兼任。
自从上次宫城城门被骗开,中尉府衙门,原有人员全部下放回各军,由勤王御马厩的军士接管,衙门改设在宫城城门楼下面。
出了太庙嬴疾带上卫队,一路骑行到了中尉府门前,见过中尉嬴洪,安排了明日卯时准时出发琐碎细事。
次日黎明,秦都咸阳宫城门外,启明星升起后,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
中尉府集合牛角号响起:“呜呜……”军士听道后迅速穿好衣服,拿起长戈跑出宫门外。
移时,宫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几队军士。
中尉嬴洪一身甲衣骑在马上,轻声吩咐军令司马道:“你去国尉府传达军令,让挑选出的军士,昼夜兼程,限十日内到达卫国国都,我们再会合。不得误期,违令者以《秦律》对应条款处罚。让他们分整为零以屯为单位,扮成商人、农人、士人等由屯长带领,相隔二十里以上,分道出发。不得引起他人注目。”
“是!”
“转告一屯长公孙起,扮成商人行动速度,注意不可太过厮杀,不要影响了护卫行动。”
“转告二屯长尾虎、六屯长任鄙让他们扮成农人,多带农具、带好鸽笼。”
“是!”
“转告其它各屯长!入韩国之后马上分道而行,相隔至少二十里地。”
“诺!”
嬴洪回头看到骑兵军士之中,嬴疾带领着一队贴身护卫,扮成中尉府的卫队,处于自己卫士中央。看了看卫士将他包围在正中间,安全无忧,自己也可放心了。
嬴洪将手向前一劈:“出发!”军士们将他围在卫士中央。百人百骑身着重甲,长戈向韩国进发。
卫士群中嬴疾看了看史梅,见她一身戎装显得分外精神,脸白肤美,阳光靓丽。
众骑行到桥头,看到桥两边站着戎装军士。军士身穿韩国甲衣手持长戈,护卫一辆翟车等在桥头边上。
看到韩国外交车队,嬴洪不敢大意喝停众骑。
翟车,是后妃用车四匹马牵拉气派高大,轮高六尺,两边插满翠鸟羽毛。车子末端装饰有黄金饰品,金光闪闪,秀丽大方。
百名军士,手执长戈侍立在车侧,一动不动,形如木雕一般。
宫女们站在车边上,焦急地张望再三看到骑队,走到车舆边上:“禀奏公主!秦国骑兵军士百人队伍,已经出发,但看不到公子夏幔车。”
“请中尉将军,我有话问!”
侍女接令,快速跑到秦国军士队列之中:“请中尉大人到公主车前答话!”
嬴洪马上抱拳:“请回复公主,我马上就到。”
嬴洪坐在马上寻思片刻,这韩仪公主是韩贵妃的亲侄女,自幼就深受韩昭候宠爱,韩候有意将她许配给少公子为妻,已经派出两次谒者入秦,商议此事。自己若是无礼未来怕是连君上也会怪罪。想到这里急忙骑马到公主翟车边上,抱拳施礼:“末将,拜见韩国公主!”
韩仪侍女挑开车帘,韩仪一身缂丝公主常服坐在里面,柔声回礼道:“将军,不必多礼。我有一事打问?”
“公主请将!末将知无不言。”
“公子嬴疾,你是否与你同行?”
嬴洪听说,心头紧张:“公主!末将,未见少公子嬴疾!”
公主笑道:“将军!疾哥哥曾经给我说过,他会跟你一起出使卫国。”
“公主!这是出行军士名册。”说完将竹书递给公主。
侍女接过竹书,仔细看完,摇了摇头:“禀奏公主!名册之中,并无少公子名字。”
韩仪接过竹书,浏览一遍:“他说了这几天就要出使卫国呀!”
嬴洪听说,表情紧张地看了看骑士队伍:“公主!我也刚到军中,末将所带军士之中,没有叫嬴疾的军士。公主!是不是少公子,没有通知你他何时起程?”
韩仪淡然一笑:“将军!我就是等他呢,我去你的骑士之中,看有没有他。”
嬴洪心中紧张:“公主!末将,要急着赶路,等有公子消息之后,我再向你禀报。”
“耽误不了!我去看看。”韩仪走了车舆,提起缂丝长裙,宫女后面牵起衣摆。一缕香气直奔军士队列之中。
众军士都低下眼皮,端坐在马上,史梅看着其它军士,也低下头去。
公主从每名军士脸上看去,见军士都是陌生面孔,心有不甘,向着卫队中央细细看过。见一军士盔胄低垂,但身形似乎就是嬴疾。
“抬起头来!”
军士略抬了些头,韩仪走到面前嫣然笑道:“疾哥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嬴疾压低声音:“禀公主!小人是赵疾。”
公主装着不知:“哟,是赵疾呀,走,到我的车上去,我有事问。”
“小人,不敢前去。”
“难道,还要公主抱着去嘛!”嬴疾听闻脸上一红,心想:这疯丫头可是啥事都敢干出来,还是去了应付。遂轻声说道:“我愿意随公主前去问话。”
韩仪迷人一笑:“走吧!疾哥哥!”
嬴疾无奈走了出来,跳下马跟着韩仪进到车队。史梅看着嬴疾急切地说:“赵……大哥,你快回来。”
“谁呀!牙尖嘴利。小心惊了公主的驾!”侍女高声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