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可以救他吗?”
“不能”
“那……”
“最多十年。别无他法。”
这是晚云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他清醒的时间不长,便再次昏迷过去。
“一切的一切,未来会有结果的。”
…………
三年后
界海月湖城。
城名曰湖却无湖,城中有月照月湖。
“七日后界海九州府君归仙三年祭在月湖九州祠举行,各位速传!”
今日的月湖城格外热闹,当年的大战早已被世人知晓,将士们死后也得到他们应有的荣誉——大忠大义九州界海镇天神兵。
领头的晚云天理所当然的也“接受”了封赏。
“天阙二十八王之九州王?兄长,这是谁啊。”
白衣女子青丝随风飘扬,在九州祠前的人海中,也算极其靓丽的一道风景了。
“他?一个总是喜欢冒冒失失逞英雄的傻子罢了……”
男子同样一身白袍,负在身后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俊美的脸庞却带着忧伤。
“兄长,你们认识……”
白衣女子仅仅看了一眼男子,便有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中居然流露着从未有过悲伤!
“过几日我们再来吧。”
说罢,便转过头,快步离开。
女子见状,疑惑的看了九州祠一眼,便随着男子一同离去。
……
时间转瞬即逝,夜空中只有廖廖几点星光闪耀。
岸边,白衣男子左手握酒杯,右手提酒壶,独自一人漫步。
“晚云天,三年了,已经三年了……”
他再次为自己满上一杯,一口气将之喝完。
“当年说我笨,说我弱,我无法反驳,但你那天你给把我灌醉,让我睡了整整一天!”
“说好的不用修为,说好的不醉不归,骗人也没有你这样的呀。”
说到激动之时,他挥手扔掉酒杯,举起酒壶大饮一杯!
“然后……你就这么去了!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现在,白衣男子眼睛通红,脸上的泪痕又怎么掩饰?
“你早就知道没有人帮你们,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明白你不能活着回来,你也要有预料!”
“然而天阙安危和你晚云天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一个世袭的九州侯?”
白衣男子声音愈发哽咽,这句话说完,他再次抬头,举起酒壶想要继续饮酒。
可是,酒壶中没有一滴酒流出……
“晚云天,你……好一个晚云天!”
白衣男子本想要说什么,整张脸憋的涨红,可是他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好一句话草草了结。
“你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九州侯变成九州王?笑话!真是笑话!”
随后,他便躺在了岸边,闭上双眼,侧过头,任凭泪水流下。
“兄长!兄长!”
白衣女子一直在注视着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一向稳重的兄长为什么今天突然如此失态,但此时继续看着他这样下去显然不太好。
“我没事,不要管我!”
白衣男子依旧躺在岸边,挥一挥手,看样子不想动弹。
“你喝醉了,跟我回去吧。”
白衣女子看着她的兄长这样,心中也不是滋味,她自从走出家族,和她的兄长一同游历后,就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现在也确实有些震惊。
虽然她白天在九州祠前就已经发现自己兄长的情绪有点不对,可现在看来,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我没喝醉!不要碰我!”
这句话一出,白衣女子便委屈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妹妹手足无措,白衣男子也有些清醒了,摇了摇头,爬了起来。
“晴儿,对不起。”
说完,便转过头去,静静的在原地伫立不动。
“兄长,没关系……没关系……”
上官晴,也就是白衣女子,面色担忧,但依旧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像小时候一样过去抓住白衣男子的袖袍,可是,看着他的背影,刚刚伸出手,便收了回来。
“为什么,现在的他,会变得这么陌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兄长吗?”
上官晴心中想的,白衣男子上官墨自然不知道,他现在抬头望着天,依旧一动不动。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冷清起来,兄妹两人都在原地站着,一个抬头望着天,一个看着她的兄长。
沉默……
还是沉默……
不知多长时间过后,上官墨突然转过头,看着上官晴,神色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晴儿,走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夜空,便打破了这一段时间的沉默。
“走哪?”
上官晴却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有些疑惑。
“回家。”
上官墨没有多说,但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那……”
上官晴好像还想多说什么,但上官墨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出声打断了她。
“晴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今天我带你去的九州祠,是为我一个比兄弟还要更像兄弟的人建造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月湖城城内走去,挥起袖袍,往日的潇洒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上官晴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原来,那名震天下的九天侯晚云天,竟然和我兄长私交甚好……”
她哪里会知道,她哥哥曾与晚云天在界海历练十余年之久的兄弟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