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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生当中,会有很多大的事情在关键时刻,就是一念之间。

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王莲花照旧一早起来,洗漱完必,开始在她那个单凤眼上描绘起来,画一遍感觉不好,用她那一块粉色手绢擦擦,再来一遍,再怎么画也没画出像二姐桂花那样漂亮圆圆有神的大眼睛双眼皮。一个并不算漂亮的脸蛋上是抹来抹去,一会儿用打粉底抹了,一会儿用粉霜,好用一翻心思的精心妆容。身材不算好的她穿上自己刚发的工资买回的那双黑色高跟鞋,一件还算时髦的红色夹克衫,配着格子百褶裙,在能照到全身的大衣柜的镜子前高兴得照个没完,照了左边照右边,看了前面还要看看后面。还可以这样搭配适合个头不高的自己,王莲花自己对自己在欣赏着。

走起路来是咚咚的响,要是走在村头的石板路上定能让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是她走在石板路上了。

一早上的大好时光全用在她修饰自己的外在形象上了。

“赶今天天气好,莲花你放假了正好,地里的油菜熟了该要收割了,又是星期天你与余妹一起去村口那块地,地不大你们俩今天能l割完,你侄女王雪与外甥马阳交给你爸在家照看。”余妹母亲一边吃早餐,一边给每个人的日程工作开始了安排。

余妹在莲花妆容自己的时候已经用小木桶为家里人吃用的水挑好倒进水缸里。

余妹听到母亲的安排二话不说吃完饭是准备上工的架势了,找来割油菜的镰刀,等着莲花一起出门。

“你能不能快点,赶早不赶晚,地里活不等人,吃完饭把衣服换了,下地干活。之前你二姐在家你可以什么事情不做,现在不行,你得赶快哈。”母亲的催促声并不能起到用处。

“不去了,我今天有事得出去一趟,如果你们今天没干完的活留到明天我有时间再做哈。”说完笑容满面的扬长而去。

“王莲花呀王莲花你是真能说,回来,今天那里也不许去。”余妹母亲是大声喝道。

王莲花是不急不忙的挎上包走人,眼看一家人等着她,她能面无表情大摇大摆的离开家里,当家的拿她没办法就随了她。

余妹母亲只好与余妹俩人一起去了。来到地里见油菜一颗颗长的是绿杆黄壳黑籽,遇到熟透了的要轻轻的割,不然黑色的籽就会从壳里自己跑出去。用这黑色的菜籽扎出来的油可香了。油菜杆割的时候能留长些尽量留长,然后晒干了可以用来做饭的柴火。余妹母亲一边做着一边讲了这些给余妹听。

余妹三婶从对面走过来说道“她二婶,桂花出嫁了,又来了个接班的好呀,这个看了不错,会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谢谢你,她三婶,余妹还小这不是没办法,带上她慢慢学,以后会好的。”

当家的是排行老二,在家族里都是二婶二婶的称呼余妹母亲。

这个三婶不是别人,就是王守贵的老婆,站在田头不走接着说:“他二婶我是真心帮你,你看咱全村有那个孩子比余妹小的,就余妹才满十一岁吧,瘦瘦的能干什么。就当年桂花怎么也有十三岁吧,反正你家老三莲花也不是干农活的料,你看我有一个办法,你就把王桂花与王莲花的口粮田给了我家,你们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但是上交的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你考虑考虑怎样。”余妹母亲有些没好气的说:“你们能把自家事情管好就好,别人家的事犯不着你操心。”余妹三婶听出来了话聊的不高兴找了个合适的时期溜走了。

当家的心想,现在虽然桂花出嫁,但她的口粮田还在,除了自己是吃“公家饭”以外,余妹莲花一起有四个人的口粮田,由余妹母亲一个人做一定是不行。那时农村的口粮田要上交费收,没在地里做出收入会没钱交费这可怎么好,怎样也不能让村里人看笑话。

余妹算看懂了这家里的一切,打算把这个学期读结束了回家帮助母亲一起撑起农活,决不让村里人看不起这一家人。

余妹全凭自己的一股不服输的劲,咬紧牙关,与母亲一起割完了地里油菜。天上的太阳还没下山,赶紧回到家,两个手膀子是痛得甩也甩不动的余妹三步并着两步跑回家。

借着太阳光拿出没做完的作业想赶快做了,要不星期一老师会检查的,还有几道数学题,一篇作文,余妹管不了其它的了,就在大门口的方凳子上埋头写作业专心得很。

一阵哭闹声打断了余妹的思路,余妹向哭声看了看,要不是作业没做完余妹早去哄她们别哭了。

马阳与王雪干架了是一个太正常的事情,余妹母亲见到了也是脾气一上来火气没地方撒,也许她自己的心里有压力吧。

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突如其来,猛地用力的手直接抓起余妹的作业本,笔,方凳一起丟到家门口下水道的沟渠里。

捡起作业本湿淋淋,笔摔成了两半,方凳的一条腿摔成了“粉粹性的骨折”

余妹懵了,吓着了,这是为什么?刚才在地里还好好的。

哭了,一种心痛的哭,委屈的哭,哭得没有了声音,习惯受伤后用被子蒙起头来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的余妹听到当家的声音说:“余妹,别哭了,你母亲本是要出去看你大姐家小儿子的,没去可能有些担心,你母亲一定是心里急了,没考虑到自己会发那么大的火。你没事吧,来,起来了明天还要去上学,就起来吃点吧。”当家的用手拿开被子说:“看,给你做好吃的了,来,起来吃了。”

余妹在想母亲如果出面说是自己太过冲动,说一句好点的话来安慰一下自己就好了。没有,从来都没有,余妹母亲不知是为了什么,没有在女儿们面前说过一句温暖安慰的话,在余妹心里是没有过。

余妹想了一晚上,天一亮,就来到同班同学同桌王小林家旁边等着。

见到王小林肩上挎着包,头上扎了个马尾辫子,走起路来一跳一跳活力十足,粉色上衣,深色裤子下面是一双崭新的白色球鞋。知道余妹喜欢别人叫她王梅花,远远的笑着喊:“王梅花早上好。”走近一看,见余妹没带书包,便问,“你的书包呢?”

余妹停留了一会儿,开口道:“王小林求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你说。”王小林诚恳的答道。

“我,我不想去上学了,想,想请你与班主任说说。”余妹语言有些不顺畅。

“为什么呀,这马上要去乡里参加数学题比赛你知道的呀。”

“这个你自己去说,我是不会说的。”王小林说完马上意思到,“哦,是你家里的原因,家里不要你去上学,好了我知道了。”王小林边说边跑开了。

余妹站在那里望着向往的前方泪水模糊了双眼。无精打采的走到家门外望着家里当家的在给马阳穿着外套,余妹母亲准备了一堆要洗的衣服,她们俩个人同时看到余妹站在那个位置,奇怪的是很少见到她们俩有如此的默契,不说一句话,同时回避了余妹的眼睛。平时这个时间是走在去上学的路上,今天已经很晚了,他们俩为什么不说句余妹快去上学,再不去就要迟到了。余妹站在原地等着这句话,等到晚上也没有等着。

王小林围着余妹家转着圈的找余妹,躲在一个角落处喊:“王梅花出来找你有事”。这一喊被余妹母亲听到了,王小林也还是个孩子见到状况不对给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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