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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妖还是神?

【‘是众人眼里的妖,是我心中的神。’】

像被那噙满泪水可怜的狐狸眼蛊惑一般,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跟着它到了神社左边只单单有一扇长满青苔,有些落败的小门外,只立有一扇门却没有屋子,它用弱小的身子推开那扇门,示意我进去。

与外表很是不同,表面看只有一扇破旧的门,可透过那扇门就好像走近了另一个世界,白色迷雾随处漂浮,望不见尽头有古树那么大的樱花树有规律的种在两边,树上开满了粉粉嫩嫩的花骨朵,许许多多樱花色半透明的风铃上缠绕了淡粉色祈福带挂在树枝上,风一吹便能看见那些祈福带随风飘荡,能听见悦耳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破旧的门内竟有这般美丽的风景,只有粉色和白色相融,再无其他色彩掺杂,象征着美好单纯一般。

我脱掉那已经破烂不堪的羽绒服放在门口,像是怕污染了这干净的世界一般,仅仅只穿着一件白色毛线衣,我很喜欢白色...很单纯,很温和的颜色...

仿佛迷失在这美好的世界,顺着洁白的地砖,顺着美丽的樱花树,手里轻轻拂过那些被风吹的随意摆动的淡粉色祈福带,耳朵被悦耳的风铃声缠绕,顺着往里走去,一切都是洁白无瑕...却又有些干净美好的让人害怕...

那只受了伤的小狐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突然一阵带有诱人香味的迷雾向我袭来,往这条路前方看,朦胧中仿佛又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好奇的向前走去...

此时的他身着一袭白色宽大衬衫,还是那熟悉的黑金色面具,黑色短发有些遮住了他迷人的眼眸,却也很是优雅好看,像精灵般纯洁,像神使降临般神圣不可侵犯...与第一次见他不同,那时的他像黑夜里的主宰,孤单优雅的古堡王子,迷人又危险的野兽...

走到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时才发现,那只原本受了伤的小狐狸正优雅不逊的坐在他脚边,就像狐仙的座下弟子一般,很是乖巧,腿上的血迹也已不见,只是给它包扎的绒毛还缠在腿上,伤口也不见踪影,就好像从没受伤一般。

怕是故意引诱我而来,那小狐狸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嘴角依旧带着一抹温柔的弧度,脚下踏着迷雾的向我走来,身体挣脱了迷雾的缠绕将我轻轻拥入怀中,依旧是熟悉的冰冷怀抱又似乎带着一丝柔和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你...怕不怕妖?”

“妖作恶多端,杀人如麻。”

“你...怕不怕?...”

他温柔的语气却说着可怕的话,带着柔情的目光凝视着我,倒是少了些以往的妖冶气息,多了些柔和。有些心疼的抬起手指带着些白光轻抚过我手臂被荆棘划伤的几处伤口,伤口瞬间消失不见,又优雅中带着妩媚的轻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直视。

“回答我,嗯?”

带着诱人的语气,诱导着我开口。

直视那双黑曜石般迷人的眼睛,似乎真被蛊惑了般竟想着,如果那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妖是他,我便不怕,也缓缓开口。

“那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妖...其实也是在害怕罢了...”

“是在自我保护罢了...”

“许是之前被世人伤害过,所以害怕...”

搂着我的手臂好像有些微微颤抖,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

他似乎很是满意我的回答,因为我看见有股愉悦的情绪进入他眼底,却不知为何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这么善良,容易被骗。”

他带着怜爱的抚摸我的脸庞,眼里像是在看稀世珍宝般珍惜。

“但你不会骗我的。”

我不知哪来的自信,竟敢毫无防备的去相信一个只见了三次面的人,连他是妖是人都不确定,但心里有种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他并没回答,只是宠溺的笑笑,牵着我的手坐到树下,像个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般抱着我,让我有些心动的不知所措。

风一吹,树上飘飘洒洒的落下许多樱花花瓣,飘落到洁白的地上,飘落到他的发丝上,飘落到他冰冷的面具上...

“你是妖...还是神?”

我问他,用一种好奇的眼光望着他,好像并不害怕,哪怕他是妖,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的妖...

“什么是妖...什么又是神?”

“野兽幻化而成便是妖,哪怕做善事修行也是妖。”

“自以为是,以为造福人类便是神。”

他有些自嘲的笑,眼底的悲伤好像呼之欲出,自问自答说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我是妖,是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的妖。”

“是传说中能蛊惑人心的妖。”

“是传言里被神明镇压了心脏的狐妖。”

“你...怕不怕?”

他修长冰冷的手指轻捏起我的下巴,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妩媚,那双好像装着世间星辰般迷人的眼眸里渐渐散发妖冶的紫光,眼底下却布满了难过与害怕的情绪,像个不安的小孩般情绪也是动荡不安的。

看着那双眼睛,心跳又像之前那样加快,似乎快到有些疼痛,我是心疼他的,又好像有些别的莫名的情愫。

心跳的不安分使我脸色有些苍白,倒是把他吓得不知所措,以为我是在害怕他,有些慌张害怕失去似的将我紧抱在怀里不肯撒手,鲜红诱人的唇瓣里发出动人的声音,一直说着安抚我的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相不相信我?”

他眼神里透漏着试探,微皱着的眉头显得那双眼眸更是难过,我忍住心脏的疼痛,微笑着替他抚平那抹忧伤,起身轻轻回抱住他,他的身体很冷,像冷血动物一般,却有颗单纯敏感的心。

“只要是你...”

“我便信...”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的欢喜便流露进眼底,那双眸里的悲伤渐渐消散。

都说妖是喜欢骗人的,喜欢捉弄人类,喜欢残忍的看着猎物痛苦的死去,但我却觉得他不会是这样的,他的内心单纯且美好,是那双眼睛告诉我的。

微风轻起,花瓣缓缓飘落,风铃随风响起...

‘叮咚~’

‘叮咚~’

悦耳的铃声不知飘去谁的耳旁,诱人的芳香亦不知缠绕起谁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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