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山腰一处山洞。狄阮把周管家放下靠在墙上顿时道:“此处乃是我多年前来到苍茫山采药时发现的一处山洞,应该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这山脚下也只有七八户人家我都认识”狄阮瞧了瞧洞里没有任何人动过的样子。
郁芳小茹将秦蒙放下,郁芳随即道:“爹,周管家伤势如何”狄阮看着郁芳点头道:“周管家的伤势暂时并无大碍”随即问:“秦少侠伤势如何”郁芳泪如雨下泣道:“秦公子的五脏六腑已经出现移位,并且筋脉俱断,恐怕就算是醒过来只怕……”郁芳没有把话说完,狄阮叹了口气“唉!无论如何也要将秦少侠救过来,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
狄阮站在洞口对着郁芳小茹吩咐道:“你二人好生照看,我先去山下马车把随身行李带上来”狄阮来到山脚下,拿下了马车上仅有的随身之物便向山脚下的村庄走去。来到村口,石碑上的字迹以模糊不堪了,但是仔细瞧瞧勉强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王庄两个字。狄阮刚刚走进王庄便有一老汉前来,这老汉是几年前狄阮在苍茫山采药时,发现这老汉在山沟里被蛇咬了,若不及时施救恐怕也活不了今天。
老汉见狄阮带着行李看着还是风尘仆仆的便问道:“恩人可有什么难处吗,我见狄老爷这满脸风尘仆仆的定是连夜赶路而来把,若是有何难处请告知老汉多少也能出点力”。狄阮叹气道:“以后也别叫我狄老爷了,现在我就是一四处逃难之人哪还是什么老爷呀,不知村里可有大缸就是能装下人的那种”老汉疑道:“大缸是有,不知恩公要来有何用”。“与我一起逃难出来的还有一位少侠,受了重伤需要好好用药调理一段时日。”狄阮慢慢说来。老汉听闻便对这狄阮说:“恩公,现在落脚何处。马上我便找些村民将大缸抬过来。“我,就在这苍茫山,山腰一处山洞之中”老汉又道:“好,恩公你且先回去准备准备,待会就将水缸送来,不知恩公还需要什么我便一块准备好送上来”。狄阮看见老汉道:“还需要几味上好的补气之药”“恩公好马上就送来,我们这村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药材,狄老爷你且先回去等待片刻”。
狄阮带着包袱又回到了山里将这些事都告诉了两女子,让她们两女稍稍宽心。然后狄阮又进来山里拾了不少干草,铺在地上随即便将周管家与秦蒙挪到干草上。刚把秦蒙挪过去就又吐了口血,狄阮立马给秦蒙施针,片刻秦蒙便气息稍稍顺畅了不少。
没过多久,山下就来了一群村民。四名大汉抬着一个硕大的水缸上来,其余村民还带了一些药材与吃食。见到来人,狄阮便叫那几名大汉将水缸抬到洞外一平坦处,在水缸之下搭建了一个小小灶台,然后又命人将秦蒙抬至缸中。此时郁芳道:“爹爹,您这是作何啊”
狄阮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便道:“当初我在跟我师傅学医之时,曾听闻救治那些重内伤将死之人,将人泡在药缸之中侵泡,再以文火将水温控制好,水温不可高,高了便会将人彻底的烫死,但是水温也不可太低,不然药中精华便不会进入人体起到疗效”狄阮停顿片刻又道:“可是此法我从未看见师傅用过,师傅离世之前只留下一本药书”狄阮摊开手中用绸缎包起来的书《药门手札》“可是此手札我至今都还没有完全参悟”。
此时郁芳拿过《药门手札》便道:“爹,现在我们不能再拖了,从今天开始请爹爹教我医术”。狄阮看见郁芳哪坚毅的眼神摇头叹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随后狄阮跟着村民去打水,将水先行烧温在倒入缸中以防水温太低太过刺激。倒入缸中的水,只一会便被血水染红。最后狄阮命郁芳将药材依次放入水中,由小茹来看住炉火大小。狄阮就在秦蒙身后为其施针,当施针完毕收针时秦蒙再次吐血。此刻狄阮点头道:“好好,体内淤血已出只要将水温控制好,不要吹风受凉便暂时无碍了”。
忙完秦蒙这边,狄阮与郁芳又来道周管家这里,号了号脉象。还好还好只需要静养几日便会苏醒。忙完这一切,狄阮与村民便在山洞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竹棚,以防秦蒙在外边受风雨刺激。做完了所有事情,便已经时次日早晨了,突然听见:“狄老爷在吗,老头子给你们送来了一些饭菜”郁芳出门来看见是王老汉,便道:“我爹爹上山去采药了”。王老汉招手道:“无妨无妨,那就请小姐快些吃饭把,我们村里也只有这些粗茶淡饭,还请小姐不要嫌弃啊”。郁芳回道:“哪敢,您这就是雪中送碳啊”。王老汉见郁芳接过篮子便也就下山了。郁芳将饭菜递给了小茹道:“小茹你且先吃把,我现在还不饿”边说边走来到药缸之处看着秦蒙,小茹看见郁芳便道:“小姐不吃我也不吃”随即把篮子放在石堆之上。
郁芳看见小茹如此动作便过去道:“来我们一块吃把,还有以后也别叫我小姐了。我也只长你两岁,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可好”小茹一听有些惶恐道:“小姐,我……”还没等小茹开口郁芳又道:“待会爹爹回来之后我就让爹爹收你为义女”郁芳见小茹还准备说什么便抢先道:“还有什么事先吃完饭等待爹爹回来再说把,现在我们两姐妹先将秦大哥看好,免得出岔子”。
小茹与郁芳正在收拾的时候听见山洞里面传来一点动静,两人放下手中碗筷对视一眼便快速进了洞去。两人进洞看见周管家已经醒来,正准备站起来郁芳便道:“周管家,别动你且好生休息”随即命道:“小茹快些把药拿来”很快小茹便把汤药端了进来,郁芳小心接过正准备喂周管家。随即听见管家道:“不可,我只是一个下人怎能让小姐服侍”周管家尝试自己来端药,却是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郁芳见说到:“周管家你现在可别乱动,还是好好歇着”然后郁芳一勺一勺的喂药。
没过多久洞外进来一人,一看是狄阮采药回来。此刻小茹将饭菜端了过来:“老爷,快些吃了把”狄阮二话没说便吃了起来,三两口就解决了。过来给周管家号了脉道:“周管家,这几日你可要好好休息呀,就让小茹和郁芳来照顾你吧”周管家没有再开口,只是点头示意。周管家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境况,此刻他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其他事呢。
待郁芳给周管家说了这两天的境况,也就知道了现在大家都已是逃犯了。也就没有其他想法了这时郁芳突然开口道:“周管家你上伤好之后可否教我与小茹武功,这样我们两女子便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受人欺负了”周管家点头示意好:“但是学武不是一朝一夕可练成的,而且你们两人也已经过了最佳学武的年岁可是会吃不少苦头的”,随即郁芳道:“还能苦过现在吗”,周管家看着两女哪坚定的眼神也就在没有说其他,便闭上了眼。
两女见此,相视一眼便出了山洞来,继续收拾,为秦蒙的药缸换水。
做完了所有事,郁芳拿出琴来。这琴乃是郁芳母亲留下的所以早就放在了马车之上,郁芳盘腿坐在秦蒙药缸旁抚着琴,琴音在山中回荡,幽幽悦耳。这曲《山林妙》乃是郁芳一直都没有创作完的曲调,在今天郁芳抚琴动作显得格外顺畅,在山林间采药的狄阮听见,微微一笑,便继续俯身采药。
这时小茹轻声走来道:“小姐您终于把这曲《山林妙》完成了”。抚琴完毕的郁芳笑着转过头道:“是啊”说完,郁芳便又开始抚琴了。小茹也就坐在此处细细听着,琴声不时招来了不少鸟雀。
这曲《山林妙》至此,几乎每天清晨都会飘荡在云雾弥漫的山涧,悠悠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