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恩带领东方玉、司空玄、石中坚、杨少祖、白玉痕几人,以团牌护身,向城门下冲去。
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却是暗器打在团牌上的声音。
孟三娘身形闪跃,将满地暗器抄于手中,反掷城头。不时有人哎哟声响,城头兵士有人身中暗器或是坠下城头。
高通天如一只巨鸟般窜空跃地,落地之时捡暗器,升空后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虽不及孟三娘那般精准,倒也能击中一二,更妙在能扰乱那些士兵的心神。
如此一来,既要提防空中袭击,又要躲避孟三娘飞刀暗器,向郑天恩等人的攻势便弱了许多。
司马九天大怒,挽起一把强弓,搭箭怒发,一连射了九下,乃是“连珠九箭”,只听得叮珰声响,有五支射于郑天恩等人团牌上。这团牌乃精钢铸就,自是无惧这些长箭。
另四支向孟三娘射来,只见她:手中飞刀疾射,利箭破空声起。飞刀专破利箭,剖而化之两半。
四支飞来的长箭,竟被她飞刀劈成八支,遇挫落地。
司马九天心中一惊,心想:“这女子使暗器的功夫竟在我之上,好生了得!看来得好生对付别人了。”
司马九天绰箭在手,一次三发,连射六次,更妙在先发之箭力缓,后发之箭劲强,后发先至,十八支箭几乎同时,分上中下三路,向高通天射来,乃是司马九天的绝技,号称“夺命十八箭”,甚是厉害!
高通天身在半空,身形无法再往高拔,眼见箭如密雨般飞来,暗叫不妙,挥剑格挡,但怎荡的尽?
只听哎哟一声,高通天中了两箭,落在地上,一中左胸,一中右腿。
孟三娘扶高通天到一棵树下坐定,道:“高兄弟,忍着点”,说时一把将腿上那箭拔出,只见高通天咬牙强忍,痛出满头大汗。
只见中箭处伤口流出瘀黑之血,道:“不好,箭上有毒!”便撩起头发,俯身去吮。
高通天手按她肩膀,制止道:“三娘,不要!”
孟三娘望着他,双眸泪水长流,低泣出声。
高通天道:“三娘,毒箭已中我心窝,毒液已散之五脏,我是不行了,何必累你伤及性命?你快走吧!”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双目一闭,头一低,倚树而死。
孟三娘痛哭几声,站起拭干泪水,手拈飞刀朝城下走去。
此时郑天恩等人得孟高二人掩护,已奔至城门前,挥掌怒击城门。
司马九天令城头军士下城准备巨木抵住城门,令郑天恩等人一时间难以入城。
郑天恩等人躲在城门下门洞里,城上暗器又不会拐弯,伤他们不得。
双方呈胶着状态。
凤山门城头,骆木正在同“江南佛门第一高手”宝光和尚恶斗不休:凶僧舞杖疾如风,轩辕剑起来相迎。杖剑相交铿锵响,胜负难分战正酣。
宝光和尚手中的日月追魂铲甚是沉重,少说也有五六十斤。但他舞之虎虎生风,举重若轻,毫不费力。
骆木手中的轩辕剑也是份量沉重,两件重兵相交,比拼的是二人气力。
骆木眼见百招已过,拿他不下,心想不宜久拼,需速速伏了他才可。
于是,骆木左手伸后抵住墙,右手轩辕剑架在他日月铲的弯月铲一端,念个《化功咒》道:“功似江河汇丹田,吸如灵蛇入百脉。聚而散之于五行,无欲无求我自在。吸!”
宝光和尚只觉浑身内力似江海泻堤一般,顺握杖之手的手心诸脉流出,欲要撒杖,但觉手掌像被粘附在杖上一般,甩脱不掉,心中大骇,惊呼道:“吸功大法!”一说话感觉泻的更快了,忙闭口不言,惊恐万分的望着骆木。
骆木朗声道:“你说错了,这不是吸功大法,我要你内功何用?这是卸功大法,我将你全身功力散于这城墙的砖石之上,功尽人亡,你看如何?”
宝光和尚见说,心中惧意更盛,目光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骆木见他这副模样,道:“你是求我饶你性命吗?”宝光点了点头。
骆木估摸着他内力被吸的也差不多了,如同废人一个,道:“好吧,放你一条生路”,说时撤剑。
宝光和尚扑通倒地,一身肥肉瘫软在那里,大口喘气不止。
城头守军见宝光和尚战败,哪敢抵抗?早一哄而散去了。
骆木下了城楼,打开城门,城外义军一拥而入。
候潮门城头。骆月挥鞭与云澄道人激战:劈风无声斩骆月,软鞭轻挥战云澄。道人不惧鞭儿缚,女侠无视剑刺身。
一个是身材瘦小的道人,一个是体态轻盈的女侠,忽而软鞭缠剑,忽而利剑斩鞭,斗了七八十合,高下难判。
蓦地,骆月自怀中掏出炼妖壶,向云澄道人掷来。
云澄挺剑刺壶,只见那壶盖腾空而起,壶囗对准云澄,喷出一股白雾。
云澄以为是毒气,忙举手捂住口鼻,闭上眼晴。
停顿片刻,察觉并无异样,忙睁眼观看,只见那壶已被骆月收了去,同时感觉喉头一紧。
原来,便在他闭眼之际,遭骆月手中长鞭勒住了脖子,越拉越紧,上不来气,喘息不得。
欲挥剑斩鞭,已是不及。早见骆月甩动鞭柄,将他甩向空中,如放风筝一般,越转越急,头晕眼花之际,手中的劈风斩月剑脱手而飞,坠落在地。
猛地,骆月一放手,云澄道人扑通一声,如重石击地般,落在城墙下的地上。
后脑着地,痛的他晕了过去。
众乡民一拥而上,枪扎棒打,将他揍得奄奄一息。有人手起刀落,砍下了他脑袋。
城头守兵见状,心惊胆裂,被骆月逼下城头,打开城门。
城外的乡民发一声喊,一拥而入。
自此,凤山、候潮、武林、艮山四门已破,余杭城南北门户大开。
庆春门下,郑天恩等人攻门数次,均不得入,正自焦躁不安。
忽听得城门里头传来厮杀声,守护在城门里的士兵发出阵阵惨叫,似乎被人戳杀。
忽听得吱呀声响,城门缓缓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