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板着一张锅底脸，“皇上今日太胡闹了，怎能胡乱封赏？臣看今日有辱皇家颜面的不止诚亲王。”
萧述拱手敷衍说：“先生教训的是，朕只是太想她了。”
两世的思念，快把他折磨疯了。
能和她亲昵的说话是一种奢望，让他如何能控制住自己。
贺相爷不管他什么想不想，依旧是训斥，“皇上身为一国之主不能被小儿女之情冲昏了头脑，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先生教训，朕会记在心中。”萧述有些落寞的走到龙书案后坐下，“可是先生当日给朕引见小缇时，可有想过朕今日会被小儿女之情所困？”
萧述叹了一口气，上一世他怕贺家是为了后位，但他现在恨不得贺家是为了后位。
贺相爷黑着脸，他把贺相爷引见给萧述确实存有私心，可没有想到会成今日这个地步。
“先生肯定想到了，”萧述自问自答，“先生让朕隐瞒身份和小缇相处，她那么可爱，脑袋里装满了奇思妙想，怎叫朕不喜欢。朕不想只和她做朋友。”
小时候的贺芙缇灵气逼人，一举一动都是有趣的，上一世他还常常梦见小时候的她。
贺相爷面无表情的说：“贺家蒙圣上看中，族人在朝中做官，已是多人的眼中钉，绝不可多一位皇后。臣让小缇在市井中长大，从未有攀附皇室之心，更未妄想国母之尊。待她适婚时，寻一老实男子嫁了也就罢了。”
这话他之前听过，第一次听的时候他信了。
毕竟贺家嫡系好几辈的姻亲都不是出生权贵家。
比如现在相爷夫人，年轻时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侠女，与朝廷不沾一点关系。
还有贺芙缇的娘亲，就算现在户部侍郎的姐姐，和贺本舟成亲时也不过是酒楼里的厨娘。
现在他也相信，上一世贺相爷的所作所为岂止是不想攀附皇室，更是把皇室当成洪水猛兽。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把贺芙缇送进皇宫。
想到贺相爷临终之时，他也曾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此时也不是到了绝路上，先生你知道朕想要什么？只要把她给我了，朕就既往不咎。”
天牢中的贺相爷，笑着摇了摇头，“臣从未打过她的主意，在臣心中她永远是那个襁褓之中哭闹不停的小婴孩，绝不会为自保推她入火坑。”
说罢，贺相爷一口饮尽杯中的毒酒，倒地身亡。
回想往事，萧述已是一身的冷汗，还好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萧述看着面前还活生生的贺相爷说：“先生你为什么不让小缇嫁给我，我是真心的。”
两世了，他都只知道贺相爷极力反对贺芙缇嫁给他，就是为皇后也不行，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原因。
贺相爷脸上带着些许沉痛，“回皇上，贺家不能有皇后。”
“有何不可？”萧述细细的想了一下，“孝仁皇后难道不是贺家的人吗？”
贺相爷摇摇头，不提孝仁皇后还罢，提了简直就是给了他一个反驳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