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为君弹一曲
刘芒、何涛两人走进飘香楼，发现今晚确实没有那天选花魁那么热闹，但一楼也是宾客满座，欢笑声嘈杂声不断。
一龟公引领二人上了二楼，寻了一处靠窗位置坐下，糕点茶、酒水早已备好，龟公点头哈腰地问两位老顾客需要叫他们的老相好来作陪吗？
何胖子正要说话，却在刘芒的眼神示意下闭口不言，刘芒随手给了那龟公几钱碎银，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有需要我们再叫你！
龟公退去以后何胖子道：“芒哥，你干嘛不让我叫相好的啊，来这儿不就是喝花酒的吗？”
刘芒道：“你小子怎么那么急色，咱们现在喝会儿酒，聊聊天，我现在不太习惯别人伺候，我们先坐会儿，大可放心，待会儿肯定会给你叫相好的，哥不差这点钱！”
“嗯，好吧。”何胖子只得作罢，只是有些奇怪，芒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以前来这儿不得叫好几个陪酒的，然后顺便吃吃人家豆腐，调戏调戏，情到浓处还得去包间解决生理需求。
在三楼一个闺房里，四大绿叶之一的春桃姑娘还在弹琴，只是一曲作罢却没有什么兴致了，显然是有什么心思了。
“小姐，那位公子来了。”一个丫鬟闯进了春桃姑娘的房间。
“你这小妮子，总是冒冒失失的，都给你说了好多遍，进门要先敲门，总是记不住。”春桃姑娘嗔道。
“哦，那奴婢先出去。”小柔道，然后拉上门，又出去了。
春桃咯咯笑话这傻丫头，真虎，可不是一二般的虎。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春桃姑娘只得道：“请进！”
小柔轻轻走进来，对春桃姑娘说：“小姐，那个人来了。”
“哪个人，你这丫头总是喜欢吊人胃口，一次性说完好不好？”春桃道。
“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霸王。”小柔故意吊自家小姐的胃口。
“哎哟喂，你爱说不说，一个臭名昭著的人我才不愿意听呢！”春桃没好气地道，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也想见自己，那自己不得累死啊。
“是吗，奴婢这几天可是经常听到有位大家闺秀念叨什么刘公子，既然小姐不想听，那小柔不说了。”
“什么，刘公子来了！他在哪儿，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小妮子。”春桃坐不住了。
“某人不是不想知道吗？哼，现在奴婢还不想说了呢！”小柔俏皮地道，有些傲娇。
“哎哟，你这小妮子竟敢调侃你主子了，怕是想家法伺候了！”春桃说着就做出要挠她的动作。
小柔吓了一跳，自家的‘家法’当然不是什么残酷的刑法，而是挠痒痒可是却很有效果，于是小柔退后几步，说道：“好吧好吧，奴婢说了就是，那个刘芒刘公子和那个何胖子在二楼偏厅喝酒呢！”
“那可有作陪的姑娘？”春桃问道。
“没有，他们就在那儿喝闷酒呢！”小柔答道。
“小妮子，你看我这妆还行吗，衣服还合适吗？”春桃问。
“小姐你转一圈试试。”小柔反客为主，丝毫没有把自己当丫鬟的觉悟。
春桃依言转了一圈。
“小姐，你这是思春了啊！”小柔认真地道。
“呸，你个死妮子，竟敢戏弄你家小姐，看样子不得家法大型伺候啊！”春桃有些恼怒地道，这小妮子得寸进尺了。
“别别别，有家法伺候的功夫都可以去见刘公子了！”小柔可真怕那所谓的家法。
“哼，死丫头，回头再收拾你！没大没小的！”春桃道。
小柔吐吐舌头，做做鬼脸，没说话了。
刘芒、何胖子二人正吃着干果喝着酒聊聊天，突然小包厢的门‘叮叮叮’响起来，刘芒有些诧异，张口道：“龟公，我们暂时不需要服务，喝会儿酒就好！有需要会叫你的。”
只见门轻轻被掀开，一个俊容清秀身着浅绿色衣服的姑娘缓缓走进来，仔细一看，不是春桃姑娘是谁！
“奴家闯门有些冒昧，只是听说刘公子在喝闷酒，特来叨扰一番。”春桃道。
“原来是春桃姑娘，来，请进请进。”刘芒站起身来道。
何胖子两眼放光，随即也站起来大声道：“春桃姑娘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春桃进来后叫门外的小柔去拿琴来，看着刘芒道：“上次花魁大赛刘公子替奴家出了不少气力，奴家来为公子弹奏一曲，表示对您的感谢之情。”
“春桃姑娘太客气了，再说了最后我却输了，不值得你感谢的。”刘芒谦虚道。
“不不不，刘公子的那份恩情，小女子永不敢忘，只愿公子不要嫌弃奴家的琴声就好。”春桃道。
说话期间小柔姑娘已经把琴取来并放好，于是春桃就随意拨了几下琴弦，然后就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像是在诉说心事似的，娓娓动听，不绝于耳，这次春桃没有加入媚术在里面，却更加真实动听。
一曲作罢，春桃姑娘问：“刘公子觉得此曲如何？”
刘芒心道：我特么的也不懂音律啊，只是形势如此，人家问你，总不能一句不说吧，好歹也得胡诌几句。于是他道：“春桃姑娘的琴技原本就特别精湛，此曲却没有丝毫炫技的表现，只是像在徐徐讲述一场故事，娓娓道来，却显得更加真实动听，扣人心弦，让人产生亲近向往的感觉，这种境界莫不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听着刘芒扣的高帽子，春桃姑娘反而有几分羞涩道：“刘公子谬赞了，此曲是前两天奴家由心境而创的，旋律简单，可是世界上却没有这样的一首曲子！旁人也没有听过，今天是第一次完整弹奏。传闻公子你不学无术，横行霸道，就刚刚一番话谁也不敢小瞧于你！”
“春桃姑娘过奖了，在下对音律是也没多大研究，只是呢世间万物都有其规律，音乐也是如此，人人都可欣赏音乐，只要能够抒发心情，体现生活的音乐就是好音乐！音乐来源于生活，生活孕育着音乐！”刘芒侃侃而谈，小样儿，忽悠个把人小事情而已。
何胖子听着他们文绉绉的话语都要睡着了，也插不上话，只好吃点干果缓解自己尴尬的气氛。
“刘公子说得不错，有的音乐大家甚至是一位农民，只要他弹得动听，能够使人思考，何必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呢！”春桃特别赞同刘芒的那句‘音乐来源于生活’。
“弹了这么久，春桃姑娘你也累了，来喝点茶水，吃点糕点吧。”刘芒推了推满脸茫然的何胖子，客人在这你得招待啊。
“谢谢刘公子，只是奴家得走了，下次还希望见到公子，奴家就在三楼倚翠斋，您什么时候方便直接来找小女子便是。”春桃姑娘道。
“哦，一定一定。”刘芒略有些警惕，哪有女子随便邀请去她家的。那肯定方便啊，只是现在的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主要的是随便起来不是人。
“公子莫不是觉得奴家是个轻浮下贱之人，奴家闺房还没有一个男人进去过，您可是奴家邀请的第一个贵客喔。”春桃道。
“喔喔，这样啊，那在下可是受宠若惊啊，行，下次就去找你。”刘芒也不矫情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和如此妙龄女子发生点什么也没啥损失，只是娶回家就还是算了，男人嘛，玩玩还是可以滴。神回复：这人就是一个渣男。
春桃说了声告辞后就缓缓出门，最后拉门时说了一句：“刘公子，我这首曲子叫做《思君》！”说完以后脸上起了一大片红霞，还好把门拉上了，不然就被刘公子看到了，自己最后这话弄得自己很是尴尬。
刘芒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这何胖子反应过来了，“哟哟哟，芒哥艳福不浅呐，还思君，这么快就要搞上春桃姑娘了！”
刘芒白了一眼胖子这货，道：“还好人家姑娘没听到，你再口无遮拦毁了人家女孩儿清白可是要吃大亏的，知道吗？什么叫做搞上，这个词太难听了，太粗俗了，不过我喜欢！”说完刘芒自己也笑了起来。
何胖子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只是这春桃姑娘不错是不错，可终究是一个青楼女子，要是芒哥欢喜以后娶了也只能当妾。”
“你这胖子想些啥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净吃咸蛋瞎操心，一切讲究随缘就好，有时候缘分到了谁也挡不住的！”刘芒无语了，你愿意娶人家还不愿意做妾呢！
刘芒想到了前世的媳妇儿，能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选择不离不弃，是值得疼爱的女子，只是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吗？
何胖子看到芒哥情绪有些低沉，也不再说话了，只得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下刘芒的杯子，一切尽在酒杯中。
春桃主仆二人回到闺房后，小柔调笑道：“小姐您刚刚可真不知羞，您这样可算表白知道吗？要是人家刘公子拒绝您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你这死丫头，还敢说本小姐我了！我只知道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对，我是有些喜欢刘芒公子了，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让那呆子自己醒悟来追求我吧，我觉得此人不像传言的那样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有些言行举止不是那么容易掩饰的，甚至有时候还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沧桑，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哎哟哟，小姐莫不是向那街头神棍学习了几招，竟然会相面了，真是不得了了呀！哪天我们流落街头也有一门本事至少饿不死了！”小柔夸张地说道。
“你这小妮子真是欠揍，讨打！看我不使用家法，你还无法无天了！”春桃嗔怒道。
小柔连忙退几步，呵呵笑道：“要是未来姑爷真是刘公子，那奴婢也得陪嫁过去啊！不过也不亏，这刘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
“你个死妮子，还说！看我不收拾你，赶紧给我站住，让大爷好好疼疼你！”春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哎哟，救命呐，非礼呐，这儿有个女流氓！”小柔故作夸张道。
三楼的倚翠斋上演着不和谐的吵吵闹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事情，毕竟是青楼，有这种声音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