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题诗
刘芒正在出神,突然耳边传来很柔软却很好听的声音,“刘公子,你是很喜欢这幅画吗?”
刘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身一看,自己身旁竟然站着一位佳人,落落大方、大家闺秀的模样,“这位小姐有礼了,在下很喜欢这幅画的意境,只是在下与小姐素味平生,小姐又如何知道在下的姓氏呢?”
“刘公子可能不太清楚,在云翔学院有可能不知道绝色榜单排行第几的一个人的名字,但是绝对会知道刘芒公子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人尽皆知啊。”卿德英轻声笑道,口吐莲花。
刘芒看到这位佳人的调侃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自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很正常。在学院最严厉的先生之一的“赵灭天”课中竟然敢睡觉还没有被惩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传得快,“只是在下自知声名狼藉,名字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可小姐又怎么知道在下就是刘芒的呢?”刘芒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就算知道自己名字也不一定认识本人的,自己是多么低调的。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只是小女子不想告诉你。”卿德英吐吐舌头,搞怪地道。
刘芒看着这位佳人有些古灵精怪的模样,虽然很夸张,很皮,但也被逗乐了,此女子说话声音酥软人心,虽是调侃,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恶意,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反感,想反还有几分舒适悦耳的感觉。
“好吧,不告诉就不告诉。”刘芒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语调一转,“这幅画的意境还不错,只是画这幅画的人技术却并不娴熟,有待提高。”
刘芒之前也看到这幅画的署名:卿德英,好像就是那个绝色榜单排行第几来着的那个才女,司马军来看画展就是为了来一睹她的风采,只是来得早,一个女子都没有看到罢了,刘芒和这位女子聊天大概也猜出了她就是卿德英卿大才女,只是有些不确定而已,虽然自己也看过她的画像,但自己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啊。
卿德英有些惊讶了,莫非这人还精通画术,自己也听过他的一些事情,外人都传此人是不学无术的混混,可是自己宿舍的上官飞花却对这位刘公子很有好感,之前却听说刘公子调戏上官飞花不成反倒被踢下江去,他们之间的宿怨可是很深的,可是几天以后上官飞花却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有一种深深的仰慕之情。
然后在自己的追问下,上官飞花说了两人之间的故事,又有才华又有些痞帅的轻易就俘虏了上官飞花的心,可是上次自己也见过刘芒,长得也不高也不帅气啊,怎么能勾走上官姑娘的心,那除非此人很有才华,可有才华的学子多得是,为什么会偏偏心仪这位刘公子!毕竟他暂时连报考童试的资格都没有,卿德英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
“刘公子,那你说说此人画技为何不娴熟,还有待提高,并且你看中的意境是什么?能否说来听听。”卿德英道。
她自己也知道这幅画的缺点,只是一般的人是无法看出来的,这幅画之所以没有被自己扔掉,更主要的是自己按照恩师的意境临摹的,自己非常喜欢恩师所表达的意境,宁静以致远,可奈何临摹的并非是自己随心所欲画出来的。
自己第一次着墨只能轻描一下,那第二次着墨照着画也会有不重合的痕迹,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不能浑然天成那肯定只能有瑕疵,但意境可以弥补这些小小的缺点,连恩师也对这幅画评价了一个字:好。
恩师这个字的评价可以打九十分,满分一百分,所以此画也勉强算得上一副佳作,很多作画的才子都夸奖这幅画,可没有人直接点出自己的缺点,画技不娴熟,这幅画真的那么容易找出缺点吗?还是说这人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刘芒道:“这位卿德英卿小姐此作属于临摹作品,隐约可见有无法吻合的线条,并非一挥而就,难隐的瑕疵,不过意境却相当美妙,画中大致描绘的是雨后傍晚时分山村的旖旎风光和山居村民的淳朴风尚,表现了作此画的人寄情山水田园并对隐居生活怡然自得的满足心情,以自然美来表现人物美和世界美,典型的以小见大,一幅画可以看出此人的胸怀!”
刘芒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此画中线条柔美然刚劲不足,看署名卿德英,一下就知道是位二八佳人所画,此人绝非经历过大起大落,根本没有归隐田园之意,因此在下断定为临摹之作,是吧卿姑娘?”
“刘公子分析得不错。”卿德英正想说下去,突然捂住嘴巴闭口不言了,“刘公子真坏,被你哐住了。”
刘芒呵呵一笑,自己也猜测这女子就是绝色榜单排行第五的卿德英卿姑娘,司马军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一睹卿小姐的风采,正主已来,可是这会儿那家伙哪里去了。
刘芒道:“这不叫坏啊,况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卿姑娘,在下也是猜测的,总不能一来就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可曾婚配啊!是不是这个道理嘛。”
卿德英有些脸红,这家伙果然开始不正经了,看来他就想套套近乎,然后问自己名字,年芳几何,可曾婚配!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怎么顺着他的话去想了,还可曾婚配,好不害臊。还有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有一点押韵,念得顺口而已。
“刘公子,你这是歪理,女子的隐私问题别随便打听,听说你对对子很厉害,那刘公子,你看给这幅画题一句对仗工整的对子可好?”卿德英转移话题,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大男人讨论女子的隐私问题可不太好,谁的脸皮有那么厚,有问年芳几何的吗?又不是合八字。
“卿姑娘你这可为难在下了,此画的意境非同一般,哪能一两句就把此画的精髓描绘出来了。”刘芒道,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写对子,哪有那么多对子可写。
“这个没关系,刘哥,你嫌一两句太少了,那就写首诗吧!”司马军插话了,原来他到处游荡,后来无意之间发现一男一女在那儿看画,司马军就绕到前面,结果发现的是绝色榜单排行第五的卿姑娘和自家老大在那儿聊天,心呼不好,这家伙都有了好几个绝色佳人青睐,现在又和卿姑娘聊得火热,都不给兄弟半点机会!
不行,得去阻止一下,走近就听到刘哥说的,然后马上怼回去,你说有点难那就叫你写诗,你写不出来那在卿姑娘的眼中也就大打折扣了,然后再适当表现一下自己,若是得到卿姑娘的垂青那就完美了。
“对呀,刘公子,你可以题一首诗,也可以挽救一下这幅有瑕疵的作品。”卿德英虽然认为刘芒说的是事实,此画确实有瑕疵,只是那幅画是自己画的,敢说自己的缺点,那自己就不接受,你说得这么好,那你就作一首符合这个意境的诗吧,不为难为难一下你还以为你就可以指出本姑娘的缺点,和女子讲道理都是男人没有道理。
特么的,你这色丕子,胳膊肘往外拐呢,一见到佳人就不和自己一个阵营了,还叫自己写诗,要不是自己不是以前的那个废柴,可能今天就会出丑,刘芒心里对司马军特别鄙视,还好,这幅画的意境特别像唐朝的诗人王维先生写的《山居秋暝》,所以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压力,无非就是科皮科皮而已(英文单词抄袭的谐音),非常感谢度娘。
“既然你们两人都如此要求了,那在下再推辞也就显得不礼貌了!只是卿姑娘,在下题诗在此画上万一毁了此画可是大大的罪过啊!”刘芒一副阿尼陀佛的样子,为自己狗爬的字体打下一个铺垫,自己的字确实很丑,写上去绝对毁了此画,一幅很不错的山水画,上面题首歪七倒八的诗,画面简直太辣眼,不忍直视!
“没有关系,刘公子你尽管写,毁了就毁了,一幅临摹画而已!”说到临摹二字的时候,卿德英加大了语调,看样子还是对刘芒指出自己缺点的事情耿耿于怀,作为天之骄女的自己何时被人说过半点毛病。
“这样吧,卿姑娘,还得麻烦你写一下,画是你画的,题诗也应该是你写才对,这样子才更加完整。”刘芒道。
“是啊,卿姑娘,你的画很美,加上你更加柔美的字那简直就是绝配了。”司马军这下见可以拍一下卿小姐的马屁,那肯定得表现表现,见缝插针了。
“好吧,既然两位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小女子从命就是,刘公子,你念我写。”卿德英也觉得不错,自己的作品题诗也是自己题啊。
司马军一看没有笔,马上自觉地去那边找笔墨去了,速度非常快,一会儿就屁颠屁颠地拿过来邀功似的望着卿姑娘,卿姑娘说了句谢谢公子,乐得司马军比吃了蜜还甜似的,忙说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活活地像只哈巴狗摇尾乞怜似的,好没尊严,只是看他的样子还乐在其中。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刘芒语速放慢,得等卿姑娘写好啊,一会儿的功夫卿德英就写好了,然后她才细细品读这首诗,确实是好诗啊,更主要的是有一种错觉,是给此诗作的画的错觉,短短四十字却能够描绘出一种田园山水画的意境,不得不说文字的艺术特别高雅,特别博大精深,令人回味无穷,妙,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