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舍季考
邹氏和刘父对此深信不疑，否则也很难解释一个废物竟然能在季考下舍中获得第一名，邹氏热泪盈眶，直呼“菩萨保佑，感谢苍天啊！”
“哥，你怎么能这样，把我的鸡腿都吃完了！”突然一声尖叫从妹妹箐箐嘴里传来。
刘芒挠挠头，颇有点不好意思，不舍地拿出啃了一半的鸡腿递给妹妹，“喏，还有一点，都给你！你看哥多疼你。”说完还舔了舔舌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谁稀罕！都要吃完了才给我，哥，不是我说你，总是馋嘴以后没人嫁给你喔！”刘箐箐老气横秋地道。
“喔，不要啊！那我吃。”刘芒没理会这个淘气的妹妹，也是，在美食当前也顾不上还嘴。
刘父看着这两兄妹直乐，也不说话。邹氏却道：“小海啊，慢点吃，不够娘又给你去做！”
刘芒只是支支吾吾道：“喔，呃，好的。”还不忘记怼妹妹道：“切，哥我那是人人都争着抢的宝，不是美女我还看不上呢！以你哥我的帅气，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千金小姐呢！”
“哎，我还没说完呢！”刘芒刚啃完鸡腿突然发现屋子里面都没人了。
夜很深，屋子里的点点灯光却充满着宁静祥和。
下舍季考已经过了三天了，又到了中舍季考的时候了，由于进了下舍考试前三，原来的刘芒已经是中舍学子了，当然也就可以同中舍学子一起考试，前三名可以升入上舍，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一步登天。
这可不得了了，青山学堂去年有个叫做胡波的传奇人物，十三岁才到下舍几个月，就一次性通过下舍考试，后参加中舍考试，也是前三名，最后又通过了上舍考试取得前三名，直接被县城最高端的云翔学院录取，这在青山学堂那可是教科书式的人物啊！
青山学堂建校快二十年了，也就去年出现了这么一个妖孽，可见下舍季考和中舍季考之间的差别可不是一丁点的距离！换句话说，很多时候下舍前三名学子去参加中舍季考那只是去凑凑热闹，增长一下见识，甚至多数情况前二十名都无法进入。
题海里面文字是你的敌人，在排名上的每一个人何尝不是你的敌人！你只有踩死众人，才能够登上前三名，一个不慎，只有被众人湮灭，竞争是残酷的，每个中舍学子都想借助这次中舍季考升入上舍，只有在更高领域才能突破自己，或者才能更快地提升自己。
对于这次中舍考试，刘芒也不是没有半点准备，在这三天中还是特地去请教了范文礼先生，对于范先生，刘芒是打心里佩服，他真的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而且刘芒也受益匪浅，至少有能力一战！毕竟对一个现代社会应试教育的佼佼者而言，这些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
在进场前刘芒遇到了和自己打赌的王应德，显然这小霸王也有些惊讶刘芒能够在下舍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不过看到刘芒还是狠狠用眼神鄙视了一下：“下舍考试和中舍考试差别很大，你马上就要被打回原行！”
德行。刘芒没有理会他，开玩笑，自己以前是钱塘四霸王之首都没怕过任何人，当然了现在也不惧怕任何人！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中舍季考流程和下舍考试差不多，刘芒拿到试卷后，迅速浏览了一遍。是啊，这题确实和下舍试题不是一个档次的，刘芒都感觉有些棘手，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
试题种类繁多，也有和现代语文相似的地方，如补全诗经、文言文阅读理解、压轴题王等，当然了，还有赋诗题，由学子自有发挥，总之难度还是很大的。
刘芒一看第一题，“青青子矜”下一句，顺手就写上“悠悠我心”；第二题：“无田甫田，维莠骄骄”下一句是？答曰：无思远人，劳心忉忉！反正越到后面，难度越大。
要不是范先生给自己勾划了诗经中常考的句子，否则刘芒不得把诗经全背下来不可！看来在古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刘芒暗自想道。
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刘芒总算杀死大多数基础题兵了，当然了还有一些基础兵生命力太顽强，至少刘芒无法消灭，现在轮到赋诗题。只见试卷上写着：咏竹，字数不限，律诗、绝句皆可。
“乖乖不得了，这题简直就是送分题，好歹自己是现代应试教育的佼佼者，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自己，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再说了，自己来的这个南汉朝代在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那就根本不用怕自己摘抄的诗句会被人识破！”
“还有，就算这个朝代的学子都出口成章，但作诗绝对是比不上有着几千年文化底蕴的自己。”想到这里刘芒哈哈地笑出声来。
主考官是青山学堂的院长杨万里，足见青山学堂有多重视学堂的中舍考试。只见杨院长轻轻敲了敲刘芒的桌子，刘芒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位学堂的一把手，有些不知所措，这下死得很惨啊。
周围学子无不侧目相望，这等好戏不能错过。
“这位学生，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打扰到别人那可要被驱逐出考场了，记住了吗？”杨万里轻声地道。
刘芒重重地点点头，有点悻悻然。不过，也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刚才自己的这种举动十有八九都会被驱赶，难道自己气运真变好了！这可是考场，东张西望都有可能被驱逐，更别说出声喧哗！
“哎，算了，搞不懂就别想了，还是老老实实消灭题目中的士兵吧！”刘芒想道。
刘芒对这咏竹诗印象最深刻的当属郑燮郑大家的《竹石》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下这题还不得满分，恐怕郑板桥先生都不肯答应！
最后一压轴题，关于“生与死”理解与阐述。这朝代就有许多生死论、鬼神论、轮回论等等，这些封建思想可谓是这个时代的潮流。
但这题并没有一定要求写生死论，也可以写一种态度。于是，刘芒写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孟子的经典作品就这样被刘芒无耻地摘抄了。
由于这个时代的文化有孔孟两大家，也有四书五经，可是却没有孟子的《生于忧患》，刘芒也是看到这个时代没这部作品所以他才毫不犹豫摘抄。（神回复：这时代已有四书五经，就包括《孟子》，生于忧患又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作者说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找其他朝代经典的作品吗？作者回复：是你写还是我写，不服就拿票票砸我啊！神无奈：好吧你赢了！不要脸！呸！）
“哎，看来这次咱又占了历史的光了。”刘芒忒无耻地想道。
“有人交卷了！”一个正苦思冥想的学子突然发现刘芒拿着卷子走上主考官的座位。
周围的学子白了一眼这位小声说话的学子，大伙儿又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到，第一个交卷的就是炮灰，往往都是最后批阅这张试卷，加之批试卷先生有审阅疲劳，这张卷子整体分数肯定会下降！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主考官都有可能记住你这个人了，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就算你最后进了前三，看到你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把你临时排到第四！枪打出头鸟也是这个道理。总之，第一个交卷的怕是要倒霉喔！
小霸王王应德顿时心花怒放，刘芒看你这次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你不过是我的陪衬而已，还以为你真变聪明了。于是他抛开心中杂念，挥笔急书，仿佛已经看见刘芒输的样子了！
杨院长看了看交卷的刘芒，刚才还给他留了道后门，原因是刘芒在下舍季考中写的《师说》连自己都特别喜欢，所以当时就没有驱逐他，可没想到有点不长进啊，这么早交卷多半是不会写，也罢，自己是老了，竟然有点看走眼了。
刘芒交卷后也就慢慢出去，不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自己可还要抓紧时间看书，这中舍季考的基础题这么难，那上舍季考的基础题不就更难了吗！
要是别人知道刘芒都想着准备上舍季考的事情了还不都惊讶得牙掉一地。
杨万里杨院长随意扫了扫刘芒的试卷，基础题大部分答了，没答的就是空白，最多只能算中等偏上，不可能进入前三，既然不是种子选手，他也就没有兴趣看下去了。
自第一个交卷后别的学子也陆续交卷，只要不是第一个，后面的都差不多，就这样中舍季考拉下了帷幕，等待三天后的上舍考试，那才是青山学堂的重头戏。
刘芒找到范文礼先生，这可是有真实水平的先生，前两次帮助巨大，现在特别希望先生能在上舍考试中对自己有所帮助。
范先生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着那份儒者风范，也没询问刘芒是否就真有把握能够战胜大多数对手，达到前三的排名，只是说：“小刘啊，这次上舍考试呢，是为师主持，当然了试题大部分也是我出的，所以呢我也不便透露太多，这样吧，你跟我来，我以前学习的札记小册就借你观摩观摩，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刘芒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据他所知，下舍季考试题是副院长王明辉出题并主考，中舍试题则是青山学堂院长出题，这含金量特别大的。而对于神秘的上舍考试大伙儿都无法猜到，或许是请县城里最资深的学府云翔学院的先生吧！
却没想到竟然是范文礼先生出题，难道比院长的来头还大！可为什么范先生却在执教本学院最低级的下舍学生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范先生看见发愣的学生，轻声到：“走吧，别愣神了。”
“哎，好的，好的。”刘芒赶紧回神道。
拿到范先生所谓的小册札记后刘芒那表情相当好看，不是小册吗？怎么比现代的新华字典都还厚，还不如背论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