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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探

南直隶的武库清吏司,在倭寇出现以前只是兵部下属的一个小衙门,倭患严重之后,南直隶镇守太监钱芳将其置为自己的直属衙门,以示为前线将士保管好军备的决心。

实际上李让只见过钱芳一次,就是他被派去书院的那一次。

奸诈的眼神、阴柔的相貌、还有尖尖的嗓音,符合李让对太监的所有想象。

他跪着听完了命令,然后立刻出城前往扬州,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杨大人打。

再回来看到的就是杨大人的尸体。

今天是李让第二次见到钱芳。钦差胡宗宪,以御史之名领五千精兵巡按浙江,分管南直隶军事。南直隶镇守太监钱芳带着应天府大小官员要为胡宗宪接风洗尘,地点定在玄武湖旁的紫金楼。

往日喧哗热闹的紫金楼早已层层戒严,身着甲胄的兵士从三街外一直站到楼下。

整个应天府的官员都被集中到了这里,像李让这样不起眼的小官就被安排在楼下站着,以表诚意,位高权重的,则在楼上与钦差推杯换盏。

时值正午,秋日的太阳也还是能晒得人汗流浃背。李让偷偷抹了一把袖子,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同僚,大家也都苦不堪言。

不过也好,所有人都盯着紫金楼,衙门的人手就会大大减少,顾少言应该很轻易就潜入了府衙。

可惜不管饭,李让再抹了一把袖子。

楼阁之上,觥筹交错。

不断有人站起向胡宗宪敬酒。

胡宗宪笑道,“某顽疾缠身,大夫嘱咐每日饮酒不得超过三杯,请诸位见谅。”说着,端起一杯环绕一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表示已敬众人。

年近半百的胡宗宪显得比同龄人要苍老许多,也许是常年奔波之故,他脸上的皱纹印得极深,两鬓已经斑白,胡须打理得还好,略到胸膛,眼神透彻,倒也显得精神。

“来来,胡大人,咱家敬您一杯。”钱芳端起酒杯,朝胡宗宪示意。

“钱公公请。”胡宗宪再满一杯,一饮而尽。

钱芳放下酒杯,“胡大人此番前来,想必是深受陛下重托,要一举扫平倭寇?”

“那是自然。”胡宗宪拱手对天,“倭寇肆虐东南已久,沿岸百姓,为倭寇劫掠,流离失所;南洋商路。因其阻断,朝廷赋税,连年下降,陛下早已深恶痛绝,某深受陛下所托,不敢丝毫怠慢。”

这一番话,说得深切诚恳,在座诸官,无不点头称是,一面痛斥倭寇,一面感陛下体恤爱民。

钱芳眯了眯眼,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其实吧,这倭寇也没有那么严重,你看这应天城内的百姓,哪有慌张的迹象……都是那些巡查御史夸大其词,朝廷实在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再过些时日,应天的府军就能扫平他们。”

胡宗宪缓缓扫视众人,冷声道:“应天有高墙大炮,更有守卫陪都之精锐,倭寇哪里敢犯?但城外的百姓呢?那些渔民、农民,某听闻他们被倭寇杀的杀,抓的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至于府军,府军要是有用,百姓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实不相瞒,本官此次奉诏前来,就是要招募新军!”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震惊有之、焦虑有之、更有甚者如丧考妣。

钱芳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直接站了起来,“那南直隶原有府军呢?”

“一律禁足,不得出城!”胡宗宪斩钉截铁地说道,“本官怀疑他们与倭寇私通,养寇自重!”

钱芳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胡宗宪亦冷眼相向。

一面是地方主官,一面是钦差大臣,两虎相争,众人纷纷避退,唯有胡宗宪身后的侍卫,手按刀柄,随时准备抽刀护主。

良久,钱芳爽然一笑,缓缓坐了回去,“大人勿怪,东南倭患,我等尚能苟且,全仰仗本地府军之故,忽闻大人如此严令,一时失态,请大人见谅。”

“哪里。”胡宗宪生硬地回道。

钱芳呵呵了一阵,道:“听闻胡大人是严阁老的得意门生,咱家在宫中时,也与严阁老颇有交情,在座的数位,也都曾受阁老提点,我等外派以来,未能一睹阁老尊容,不知阁老近来可好?”

“多谢公公关心。”胡宗宪略一欠身,“恩师福寿康宁,某临行前,恩师还特意嘱咐过,务必一扫东南颓势,救百姓于水火,开海波于万疆。”

钱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怏怏作罢,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既然阁老如此重托,那我等自当相助,只是不知大人准备组建何样新军?”

胡宗宪摇摇头,“新军之事,某要仰仗高才。”

“哦?”钱芳显得颇为诧异,“久闻胡大人战功赫赫,不知是哪位高才能深得大人信赖?”

胡宗宪微微一笑,“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我请旨将他调来了应天。”

钱芳一愣,心想这是何人,尬笑了几声,“咱家久居东南,未能有幸听闻戚将军的大名呢,不知他是……”

“是我欣赏的人。”胡宗宪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

“噢噢!”钱芳显得极高兴似得,来回扫视着胡宗宪身后的侍卫,“不知哪位是戚将军呢?快快出来让咱家拜会一番!”

胡宗宪摆摆手,“此番抗倭,全由戚将军指挥,本官只是坐镇后方,所以某才在此与诸位推杯换盏,至于戚将军,早已星夜兼程赶往浙江。”

言毕,仰头饮尽第三杯酒。

浙江,黄岩。一支明军正小心前行,这里是台州府旁的一个村镇,民风淳朴,秩序井然,从此处路过的行者根本不需要考虑防身的问题。

然而年初的时候,倭寇进犯台州,一度攻占城墙,最终还是被府军击退。残余的倭寇并未如官府所料急着退去,而是化整为零,四处劫掠,府军始料不及,狼狈应对,收效甚微。

三月,大肆洗劫之后的倭寇看准了府军包围的薄弱之处,一举突围,扬长而去。

黄岩镇也是在这次浩劫中被洗劫的村镇之一,倭寇杀掉了所有的男子、老人、小孩,带着财物与女子走了,临行前放了一把火,将这里烧成了白地。

很难说现在呆在这里的是什么人。

家破人亡的百姓。

逃窜至此的大盗。

伪装起来的山贼。

甚至潜伏的倭寇。

都有可能……

所以这支明军前进得极为小心,在队伍两边数十丈远的地方就有数名斥候警戒,原本这些斥候也需要探查前方的,却被这支明军的主帅固执地拒绝了。

大明的疆土上,从没有让斥候探路,主帅在后的道理。

队首赫然是一名白马主将,身披文山甲,头戴凤翅盔,身材魁梧,双眼如炬,正仔细地审视着周围的废墟。

正是戚继光。

身后,副将张元勋策马上前,“将军,周围都没有倭寇的踪迹,看来他们确实是撤退了。”

戚继光嗯了一声,“他们既然放火烧了盘踞的村子,就说明是要撤退。”

路边,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正趴在一间废墟前,拼命地往外扒着什么。

希望不是她的亲人。

戚继光满心酸楚地从她旁边经过,老妇忽然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戚继光为之一颤:那是经历过人间大痛苦后才有的眼神。

“真惨呐……”身边的副将叹息道,自打过江以来,一路上无不是烟雨蒙蒙,花满青石的江南秋景。一近台州,立刻便置身人间炼狱。

“听说台州的城墙已经是红的了……”

戚继光皱了皱眉,“台州毕竟没有城破,打得再怎么惨,百姓仍然安好。”

“说的也是。”副将点点头,“倭患到了这个份上,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了,据说浙江的男儿哪怕是独苗都要被父母送入军队,与倭寇搏命。”

戚继光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惜沿海边防荒废太久,不是光凭浙江男儿的一腔热血就可以弥补与倭寇的差距啊……”

踏过一座石桥,栏上有点点血迹,不知是倭寇的,还是百姓的。

一派肃杀,这就是秋天吧。

李让一直在楼下杵到夜晚才被允许回来,不管饭,所以他跑去王大娘的摊子上买了些冷面回来,掺点佐料拌了拌就开始狼吞虎咽。

顾少言早已拿到了那份卷宗,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

“你见到胡宗宪了?”他问。

李让摇摇头,呲溜地吸着面,含糊不清地说:“没有,我哪有那个资格。”

顾少言哦了一声,又说道:“我还一直想见见他。”

“他很厉害吗?”李让一下吸了一大口面,又开口说话,一时呛住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李让直接趴在了桌上。

顾少言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喘息了许久,李让终于感觉好些了,“抱歉,站了一天,没有吃饭,实在不行了。”

顾少言点点头,“有的主官就是这样,特别热衷于无意义的虚事。胡宗宪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既要名又做实的人,用我父亲的话说,他是既不想让百姓受苦,也不想让自己受苦的人,如果不能两全,那么自己受点苦也行,所以这么多年来,从地方到京城,他的风评一直很好,御史们评价他是严党中的清流。”

“他是严党?”李让大为意外。

“他是严嵩的门生,自然是严党。”

“这么好的官,为什么就是严党呢?”李让显得十分沮丧。

“因为他聪明,严党把持朝政多年,上上下下早已打成一片,胡宗宪是严党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就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刁难。严嵩既然派他来东南,想必终于意识到了倭患的严重,他可以借着严嵩的名义整合东南的严党,合力抗倭。”

“原来是这样。”李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万一严党倒台,胡宗宪这样的人也会遭到清算吗?”

“严党倒台?”顾少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在痴人说梦吧?严党现在正气焰滔天,京中言官个个噤若寒蝉,不早说弹劾,连私下骂一句都不敢,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严党会倒台。”

李让愣了好久,放下筷子,“说得也是啊……”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顾少言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卷宗递过去,“吃完了就看看这个吧。”

李让接过卷宗,翻来一看就皱起眉头,“这什么?”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嘉靖六年八月廿八,前南直兵部尚书杨廉于家中为窃贼所害,后贼畏罪自杀,结案。

落款是:应天府衙主簿马宁

李让抬起头来,喃喃道:“八月廿八,是我离开南直隶的第二天,但后面这就没了?”他虽然不是刑部官员,但刚至南直隶时也曾跟随新到官员去各部观政,他很确信衙门的卷宗不会是这么写的。

顾少言把眼睛眯起,“很奇怪对吧,没有任何关于现场的描述,也没有尸检的记录,凶手信息与凶器也没有提到,除了时间和落款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从锦衣卫的经验来看,这就是一起很拙劣的假案。”

“假案?”李让不太理解。

“如果是为了栽赃陷害的冤案一定会详细披露凶手是多么穷凶极恶,但卷宗上没有,所以这是一起掩饰得很拙劣的假案。”

“这分为两种情况,要么,杨大人根本没有死,但你确实已经确认过尸身了是吧;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这根本不是意外遇害。”

“杨大人——是被有意谋杀的。”顾少言斩钉截铁地说道,“并且幕后主使气焰嚣张,连稍微的掩饰也不愿做。”

“气焰嚣张……”李让攥紧了拳头。

“从卷宗上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我们需要找这位问一问了……”

李让低头盯着卷宗的落款:“我不认识此人。”

顾少言冷笑一声,“放心,今天衙门冷冷清清的,我就顺道翻了他们的人事簿,这个叫马宁的是个落魄秀才,靠着祖上的荫功才混到小小主簿,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家境贫寒,无亲无友,独自一人住在城外的草屋里。”

“用来背锅的往往都是这类人。”

“那我能现在就去找他!”李让坐直了身子,两眼发亮。

“这不行吧。”顾少言抬头看天,“现在大概未时了,戌时城门就要关了吧,我们不一定能回来。”

“应天府的城门是不关的,要不是倭患,整个南直的城门都是不关的。”

“这样……南直确实比京城要自由啊。”顾少言低头想了一下,“那现在就走吧,早点了事也好。”

申时,他们找到了马宁所住的草屋,在一片树林前,从各种意义上看,这都是一间草屋,无处不透露着贫寒二字。

“清廉啊。”李让感叹道。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掌灯,也许主人已经睡下。

顾少言轻车熟路地撬开门栓,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悄声而入,李让踌躇了一会,心念一声得罪了,也跟着进去。

屋里没人。

顾少言似乎早有预料,借着照进窗来的月光,仔细地审视着屋内的陈设,李让不知所以,茫然地跟在他后面。

扫过了一圈,顾少言径直去了后院。

果然,一打开门就走一股恶臭传来,令人几欲作呕,李让连忙捂住口鼻,满脸痛苦,顾少言却仿佛习以为常,如若无事般往里走去。

恶臭的来源是后院的一口水井,就在树林前。

借着月光往下看去,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物体蜷缩在水中。

大约是死了。

李让走到旁边,把嘴捂得严严的,伸头看了看,又马上缩回来,呜呜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问怎么回事。

“很明显,杀人灭口。”顾少言左右看了看,“下面的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马主簿,离群索居之人,杀了以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掩人耳目,你看还有必要把他捞出来看看吗?”

李让一个劲地摇头。

顾少言低头想再看清一点,奈何乌云蔽月,周围顿时暗了下去。

与黑暗一同到来的还有寂静,四下突然变得极静,静到顾少言似乎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像鸟雀起飞,然后在空中滑翔。

夜晚还会有鸟雀吗?这是顾少言下意识的反应。

下一秒,他就一脚将李让踢了出去,大喊道:“趴下!”

那是箭矢掠空的声音。

摔得七荤八素的李让刚抬起头,就听得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便从眼前穿过,正中顾少言的肩头。

“小心!”

顾少言忍痛一把将箭拔出,一名黑衣人早已从林中跃出,手中短剑直逼顾少言的咽喉。

瞬息之间,顾少言曲膝后仰,堪堪躲过致命一剑。一击失手,黑衣人立刻变剑乱刺,趁顾少言连连闪避之时一脚踢在其胸,借势后退。

顾少言闷哼一声,踉跄一步,勉强站定,“你是何人!”他厉声问道。

黑衣人并未言语,再度逼近,连刺数剑,顾少言肩上有伤,仅能只手阻挡,幸而底功深厚,居然能与黑衣人打得有来有回,数息之间,连避三剑,一脚踢中黑衣人的腹腔,力道之大,让黑衣人猛喷一口血,狼狈后退。

可惜没有带绣春刀,顾少言暗自后悔,自己所精武功都是以绣春刀为基础所创,并不擅长拳脚功夫,不过也就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局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黑衣人缓缓挪动脚步,一时没有急着进攻,顾少言也不急,一边按住伤口止血,一边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忽然间,二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角落的李让身上,顾少言瞬间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闪开!”同时快步冲上前去。

但他还是没有黑衣人快,李让只看见明晃晃的剑光一闪,黑衣人便仿佛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李让侧身翻滚,将将躲过着一剑,呲啦一声,剑身划破他的外衣,一把插入石缝中。

顾少言顺势而至,黑衣人还在拔剑。

推手、夺刀、横扫、入喉。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是他在锦衣卫多年下意识养成的反应,等回过神来,黑衣人已经没了气息。

一把扯下他的面巾,李让凑过来看,“没见过。”

“你没事吧?”顾少言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问道。

“没事没事。”李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在书院的武学课都是认真上的!”显得颇为得意,末了又补充一句,“可以少生点病。”

顾少言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心想大概是说能少花点钱治病。

倍觉无聊。

黑衣人身上什么也没有,连短剑都是私制的,这在顾少言的意料之中。

惊魂已定的李让又拿袖子捂住口鼻,呜呜地嘟囔了几句。

“很拙劣的引蛇出洞。”顾少言眼露凶光,“我大意了。”

“先用一份明显有问题卷宗引我们上钩,再将尸体放入水中使其腐烂,进一步进我们接近树林,趁分身之际由刺客一招致命。”

“目的就是防止有人追查。”

“是很常见的陷阱,我确实是小看了他们。”顾少言坦诚道,“我原以为这只是你的臆想,一直到拿到卷宗我都不觉得有问题,这是我的疏忽。”

“没事没事。”李让显得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过,刺客的武功确实一般。”

“对啊,为什么呢?这也是陷阱的一部分吗?”

顾少言沉吟了一下,摇头道,“大概是因为是为了杀你准备的,他们估计得也很准确,我不在,你一个人来绝对会死。”

李让沉默了一下,后退一步,行大礼道:“多谢相救。”

顾少言摆摆手,示意没必要,他站起来拍拍手,“尸体就放在这吧,算作示威了。”

“那后面怎么办?”

“后面……先回去吧,从这里也查不到什么了,过两天去衙门打听下马宁都见了哪些人。”

李让点点头,显得颇为无奈。

抬头望月,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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