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皇后娘娘走出了婉妃的宫殿,察觉到皇后娘娘兴致不高,明瑜便再三告辞准备出宫回府。皇后娘娘开口挽留了几分之后,也没有再多干涉,只是吩咐了宫人取来一大早备好的赏赐,托明瑜给长公主送去。
就在明瑜乘着马车快行至宫门口时,前面不远处一阵喧哗,一时间不能行进停了下来。等了半天,明瑜便下了马车,前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令牌呢?怎么还没人送来。”
“已经派人去取了,王哥您且等上一等。”
“都等了老半天了,小瓶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往日里见你是个稳重的,怎么敢违反宫规,带身份不明的人进宫。”
小瓶子?明瑜走近一看,果然是婉才人,不,现在应该叫婉妃身边的贴身小太监。
王公公还准备再呵斥小瓶子一番,突然发现明瑜郡主走到了跟前,瞬间变了脸色,赶紧上前去行礼,一脸谄媚道:“小的见过明瑜郡主。”
明瑜抬了抬手:“王公公,怎地这番喧哗。”
既然郡主来了,王公公瞧着皇后娘娘宫中的小太监陪着伺候着,看样子是要出宫。本着不欲耽搁郡主出宫的念头,王公公也不欲同这小瓶子和陌生男子多做纠缠。左右这小瓶子平日里给悄摸摸给了自己不少好处,今日便放他一马是了。
主意打定后,王公公佯怒道:“你俩还不赶紧滚进去,在这儿挡路作甚,没见郡主要出宫吗。”
领会到王公公意思的小瓶子,一边隐晦的朝王公公点了点头,一边赔笑道:“郡主,小的失礼了,这就赶紧滚开。”
语音刚落,只见小瓶子迅速带着陌生男子准备离开。
这个陌生男子,不知怎地明瑜方才无意中同他对视了一眼,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正是惊奇的时候,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地让他离开呢。
“小瓶子啊。”
明瑜郡主这一声,直接让小瓶子心里一颤,但想到旁边跟着自己的大佬,只能佯装镇定,回头恭敬地问道:“奴才在,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只见明瑜郡主缓缓地朝自己走来,小瓶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见此,明瑜轻笑道:“本郡主又不会吃人,你这番架势若是婉妃娘娘看到了,怕是要怪罪本郡主苛责于你了。”
“婉妃娘娘?”小瓶子一脸的疑惑,今日一大早他便出宫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竟然突然早产了。
明瑜也不欲同他多解释,只说了一句待你回宫里便知之后,便站在了这个陌生男子面前。这个陌生男子一袭黑衣,身后背着一把琴,看样子是个琴师。听皇后娘娘说过,近些日子婉才人好听琴音,时常广邀宫内外的琴师前来弹奏,此事皇上特批的,为此皇后娘娘还有些不忿。
“抬起头来。”明瑜命令道。
黑衣男子缓缓抬起头来,引入明瑜眼中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唯一出彩的便是一双丹凤眼。这双眼,明瑜确定了自己曾经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一时间明瑜还想不起来。罢了,叫人暗地里盯着此人罢了,直觉告诉明瑜这个黑衣男人不只是个普通的琴师而已。
本以为明瑜郡主要好一番刁难,没想到只是说了两句话便让小瓶子和这个黑衣男子走了。
这一回,有了郡主的应允。小瓶子没有着急离开,待目送明瑜乘马车出宫之后,才带着黑衣男子往宫里走。
路上,黑衣男子问道:“这个明瑜郡主是何人。”
四下瞧了一番,见无靠近的宫人,小瓶子略弯着腰压低声音回到道:“主子,明瑜郡主是忠义王的爱女,与长公主交往甚密。”
等了许久,没听见主子说话,小瓶子也没有再多言,二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婉妃的宫中。
还未走到宫门前,便见无数宫女太监守在此处,再仔细一瞧,圣驾竟然在门外,这究竟发生了何事?早就在宫门口张望的小德子,发现小瓶子之后,立马上前来附耳说了几句。只见小瓶子脸色一变,便领着黑衣男子立刻离开了皇宫。
“主子,婉才人突然早产,眼下宫里乱得很,为了避免风险,改日奴才再带您进宫。”
这个女人竟然早产了,黑衣男子目光一沉,小瓶子便知有些不大好了,所幸主子也没有多言终是出了宫。只是临走时传来的话,小瓶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着婉妃宫殿的方向,哎,自求多福吧。
回到殿内,婉妃方才生产大出血好不容易才被太医救回来,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小瓶子也不敢上前去传话。罢了,缓上几日罢,左右主子这些时日不会再进宫了。
黑衣男子出宫后,神色很是不佳。这个婉容,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早产了两个月,那之前所做的所有部署都得提前启动了,这一提前,保不准要有疏漏之处,真是该死。
而陷入沉思的黑衣男子,完全没有想到明瑜在刚出宫时便吩咐了暗卫埋伏在宫门口盯着他。黑衣男子出了宫之后,只是片刻慌神,之后便迅速恢复了警惕,绕着城南集市走了好大一个圈,最后才摸进了一个小门。
暗卫跟到此处后,便失去了黑衣男子的行踪。这城南闹市,怎地会有这般不起眼的小门?待绕着周边仔细查探了一番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天香阁。既然是天香阁,留着小门便也不为过了。
天香阁,名义上是与贵坊无二的风月场,实际上却是专为权贵之人挑选侍玩物的所在。宫中现下风光无限的婉妃,便是在此处发迹,被天香阁的嬷嬷看重着重培养,才有了机会在皇上生辰时派去进宫献技,得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无怪乎这黑衣男子能被召进宫,天香阁的人,每个都身怀绝技,经常出入皇亲国戚府中献技。
此时,明瑜刚进了长公主府。听下人说大堂姐近来嗜睡的很,眼下还在榻上休憩。明瑜不欲打搅,安排府里的下人将皇后娘娘的赏赐搬进公主府后,就准备离开回王府。
然而,大堂姐贴身的婢女云锦拦住了明瑜,原来大堂姐料到了今日自己出宫后会来公主府,早早便安排云锦留住明瑜,待她醒后要同明瑜好生说道一番。
好吧,既然大堂姐有此意,明瑜便在公主府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