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不娶之恩!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敢说。
梁子翼神色冷峻,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内心翻涌如同海啸,当初爬他的床,要嫁给他的时候,恨不能摘星星摘月亮的来求他,如今有了新人竟然要弃他于不顾,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谢不娶之恩,他竟然不知道,原来娶她不是恩惠,不娶她才是恩惠!
徐坦坦,你死定了,他不管她是欲擒故纵也好,是真的认为不嫁给自己更好也罢,反正她成功的惹怒了他,惹怒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女人也一样。
“跟我回去。”梁子翼拽着徐坦坦欲走。
徐坦坦却是巍然不动。
梁子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阴沉的简直像是要下雨,他缓缓的收紧了手掌,冷冷的看着徐坦坦,无声的气势在大厅内飘荡开来。
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然就安静了,似乎有一股冷风暴在房间里无声肆虐,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挪动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你真的不走?”梁子翼的手渐渐收紧,一只手掌就将她的小细胳膊给抓的死死的。
徐坦坦纤细的胳膊成为了他手中发泄的工具,手腕以下,青筋暴起,血肉泛起了紫色。
徐坦坦很疼,可她没有挣扎,她冷冷的看着梁子翼,和他对视着,原本纤细柔弱的姑娘,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了巾帼英雄,眉宇间竟浮现了些许英气。
她不服,更不会跟他走。
梁子翼忽然用力,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正在这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如同翩然的白色蝴蝶,轻巧在梁子翼的手上一拂。
梁子翼只觉得手上一麻,瞬间脱了力,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坦坦已经落进了何羡渊的怀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处。
伤处青紫,残留着五指的痕迹,何羡渊眉头皱了起来,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讽刺道:“久闻梁上校身手了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不愧是兵王之后。”
何羡渊一句话将梁子翼和梁子翼的父亲都骂了个遍。
梁子翼顿时恼了,阴沉着脸说:“彼此彼此,打不过就用暗器,宵小无耻,不愧是名医之后。”
“承蒙夸奖。”何羡渊不怒反笑,笑吟吟的说:“能用一根银针制服你,我的确很厉害。”
何羡渊再次在口舌上压了梁子翼一头。
“大言不惭!”梁子翼又怒又气,一拳挥向了何羡渊。
“你想干什么!”
拳头在到达他面前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眸中迸射出无尽的愤怒:“徐坦坦!”
居然敢给他挡拳头,给另外一个男人挡拳头,她真当他死了不成?
梁子翼要被气疯了,一股怒火从心而起,瞬间将他的理智烧的灰飞烟灭,他一把掐住徐坦坦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何羡渊之前被徐坦坦挡住,没能第一时间救下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坦坦已经被梁子翼举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妈妈!”球球焦急的叫了起来,正欲过去,却见徐坦坦对她一摆手。
“梁子翼,你干什么!”
伴随着这声怒喝,徐坦途和许念冲了进来,两人冲上来,一左一右去掰他的手。
“放开坦坦,你疯了,你要掐死她了。”许念急的哭了出来。
“梁子翼,放开她!”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怒喝。
梁子翼一愣,手下意识的松了,徐坦坦身体一软,摔在了地上。
“坦坦,你没事吧?”徐坦途定睛一看,徐坦坦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了青紫的淤痕,他冲上去对着梁子翼就是两个耳光:“疯子,你居然要杀了她!”
梁子翼没有反应,只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老人,老人坐在轮椅上,气的浑身颤抖,片刻,他狠狠的敲了敲扶手:“来人,先把梁子翼给我带回去,等我回去再发落他!”
“梁爷爷,这事也不怪子翼……”
“行了,你别替他求情了!”梁裕打断温晴,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带回去,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动手,简直给梁家抹黑,丢人现眼!”
立刻有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上前,带走了梁子翼。
梁子翼回头看了一眼徐坦坦,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梁裕挪动轮椅走了过来,缓和了声音问:“坦坦,你没事吧?”
“多谢梁爷爷关心,我妹妹还死不了,让你们失望了!”徐坦途没好气的说。
梁裕脸色一沉,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被小辈怼了一句,心情自然更差,但他自认为不能更小辈计较,更何况,自己的确理亏,于是说:“坦坦,你放心,回去我肯定好好的罚他,让他去给你登门道歉。”
“登门道歉?您还是免了吧。”提到这,徐坦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找人说和,今天梁子翼就差点掐死我妹妹,您让他来登门道歉,那还不血洗我们徐家,我们徐家人微言轻,承受不起,咱们后会无期。”
徐坦途扶起徐坦坦。
何羡渊上前一步,将徐坦坦打横抱起,径直上了电梯,徐坦途、许念和沈湾紧随其后——生气归生气,拍卖行的事情却也不能耽误。
梁裕目送他们上了电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时间愤怒徐坦途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一时间就生气梁子翼,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徐坦坦动手,这不是让人抓把柄吗!
“梁爷爷,您别生气,这事真不怪子翼。”温晴在梁家高层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她温温柔柔的说:“您看到刚刚抱走徐坦坦的那个人了没有?他就是何嵊的孙子何羡渊,梁子翼看到两人走的这么近,甚至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会动手的。”
梁裕一听到何嵊的名字,眼皮就跳了两下,仔细回想何羡渊的确有年轻时候何嵊的风貌,想到何嵊,他那如同粗树皮一般的老脸抖了抖:“先上去,等拍卖会结束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