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独哭笑不得,这调皮蛋。
“我什么时候要带走你母妃了?”习冰轩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个无耻之徒,敢做不敢当!”气煞我小包子也。
在林独怀里的小包子仗着自己母妃的势气,越说越来劲,两短腿往前一伸,竟想着要踢人家。
“乖崽崽,老老实实的,习叔叔有事来找母妃,不是带母妃走的。”
林独将小包子的腿搂回来,轻声安慰“乖,好不好。”
沉浸在自己母妃的温柔乡里,小包子呆呆地望着母妃的深如冷潭水的眼睛点头“母妃不许再离开我!”
再?林独纳闷。
“母妃什么时候离开过你?”这小包子不知一次说过这种话了,搞得自己现在都有些乱。
“反正,母妃说话算话。”脱口而出小包子怎么会考虑这种事,跳下去瞪了习冰轩一眼,心有不甘的走了。
“这小包子有问题。”望着那小小的远去的背影,习冰轩的眼里充斥着复杂。
“休想打他的主意!”林独冷眼一暼
虽然知道习冰轩并不会这样做,但一想到那失而复得的小包子,林独心中无限怜惜。
闻言习冰轩一头黑线,那闹心的家伙,打他的主意?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呢吗,自己是有多自虐。那包子除了长的好看,粉雕玉琢,冰雪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有什么优点?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
林独王者一般的口吻让习冰轩心中更加幽怨。
“怎么感觉我是你跑腿的?”习冰轩思考了半刻,面色不满,他现在有一种把小包子抱回来,打一顿屁股,以解心头之恨的冲动。
“这不重要不是吗?说吧。”林独并不想跟他废话,时间就是金钱。
打量着有些不耐烦的林独,这可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我很好奇。”习冰轩不答反问。
“什么?”你哪来的那么多好奇的东西。
“你怎么会对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感兴趣,还是一个叛国之人。”习冰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林独。
“不!”林独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没有!”
“你怎么知道?”习冰轩追问。
林独微微一震,看着一脸玩味的习冰轩,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知道?不仅仅是因为爹爹对刘将军的怀念,还有……
“他那样的巾帼大英雄,不会做这样的事。”
林独一脸笃定,看的习冰轩心中微暖,这世间并非无情,至少在这寸土寸金,人群拥挤的京城,还有这一方赤诚,将当年那抹家国英雄的身影牢记心中。
微微怔愣了一会,习冰轩收神“你说的没错,据我所掌握的信息,刘将军是被冤枉的。”
“当年,皇上几乎在一夜之间,将将军府的大大小小尽数屠杀,一把大火,一代忠魂,烟消云散。”
“还有那京城双姝之一楚皇后,可惜一缕芳魂,向西而归。”
习冰轩目光幽远,话语中带着丝丝冷风,将时间带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
林独深深的注视着面前那讲故事之人清冷的侧颜,心中对楚皇后甚为好奇。
“也就是说。”林独终于在某一点打断“楚皇后和刘将军本身就是清白的?那将军夫人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出面澄清。”
习冰轩无语“这种当年细节,我怎么会知道。”
真当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你想想!”林独恨铁不成钢的凝视着习冰轩“这种时候,将军夫人不站出来反驳,反而宅在家中,自怨自艾,这不明摆着说不清楚了吗!”
“所以说呢?”习冰轩挑眉。
“所以说。”林独转了个身,抱臂手抵在下巴上“这个将军夫人有问题!”
“那又怎样?”习冰轩闻言心中不屑“都多少年了?你好奇这个,还不如把当下过好。”
林独静静的沉淀了一会,接着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讶异的盯着习冰轩“不是你性格啊。”
看着林独好似看古董一般的眼神,习冰轩向后退了两步“你少来,你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本阁主阁中事务繁重,告辞了!”
说着,转身就跑。
“你当这王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林独邪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习冰轩心里微沉,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对付。
“你知不知道打听消息到皇宫里有多费劲!”习冰轩气急败坏的跳脚“你自己夫君就是楚皇后的儿子,你问他不比谁都清楚?”
林独心里恍悟,她都忘了,自己的婆婆就是楚皇后。
不过,这种事……
“为什么一定要打听这件事,你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习冰轩看着不死心的林独,心中诧异。
“我想知道那个楚皇后是谁。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始终都有一个有凤凰胎记的女人,我记不清她的容颜,可我记得那是我爱不释手的胎记,抚摸着她,我很安心。”
习冰轩的瞳孔在听到凤凰胎记之后瞬间睁大,“你怎么知道楚皇后身上有凤凰胎记!”
他没有和她说过。
“她不是皇后吗?”林独一脸理所当然,看白痴一般看着习冰轩。
“曹皇后还是皇后呢,这天下可多了。”
再说了。你怎么可能见过楚皇后,除非……
想到这个,习冰轩仿佛掉入冰窟,耳边一直回想着黑眼的那句话“刘将军的妻女很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
“哼…”林独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她不配。”
不配拥有凤凰胎记的相貌,不配拥有凤凰胎记的才能,不配拥有凤凰胎记的一切。
看着林独决绝的脸庞,习冰轩微微叹了口气。
“楚皇后有你这样的忠实的跟随者,死而无憾了。”
习冰轩无意识的开口。
听在林独耳里却皱了眉“阁主所言差矣。”
“我并非楚皇后的追随者,且真正的忠诚,不用以死明志,!”
那是这世间最浩然存在,容得天下之大。
习冰轩忽然很想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个仿佛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女人。
披上了不起眼的面纱,像一个蒙了尘的珍珠。